0003 班长发火
有的女学生悄悄地红了脸，一点不好意思，好像“血光之灾”有什么深刻含义似的。 郝欣恨着尚天，恨得咬牙切齿，如果目光能够杀死人，他已被凌迟处死，“你完全自由了，我不会再管你！” 就在这个时候，下课铃声响了，郝欣没有再说一句话，留下一个倩影，离开了教室。 转身的瞬间，尚天看到了，看到了郝欣水眸中饱含的泪水，只是没有流下来。 老师离去，随之教室像烧开了的开水，沸腾了，一片闹哄哄，大家聊的话题，无非还是尚天，就像在讨论某个名人，说不完的八卦。 万强把住了尚天的肩膀，坏笑着问道，“尚天，怎么知道郝老师会有血光之灾，别告诉我……” “再多说一个字，我打掉你两颗门牙。”尚天威胁道。 不是开玩笑，有一次因为小的摩擦，尚天和隔壁班的大高个推推嚷嚷，打起了架。 个子不如人，块头不如人，尚天把大高个打得鼻青脸肿，外带三颗牙齿，进了医院，住了半个月才回到学校，所有的学生、老师从此对他“刮目相看”。 所以，学生怕尚天，老师也怕，不是没有原因。 当然，这件事，惊动校领导，开会一致决定开除尚天，郝欣极力劝阻，到最后没有被辞退，记了大过，现在处于观察阶段，要是再犯一次错，没有谁能保得住他。 即使这样，尚天毫不在乎，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班主任幸好是心地善良的郝欣，什么都给瞒着。 她好像和他杠上了，不把他拉回来，决不罢休。 万强捂了捂嘴，“火气别这么大啊，天哥……” “已经说了九个字！” 尚天扬起了拳头，万强贼兮兮一溜烟逃出了教室。 尚天说话不走心，嘴很毒，人送外号“毒霸”，动手打架够重、够狠、够辣，那怕是对待死党，万强深有体会，跑是上上策。 一脸倒霉相的尚天，眼无光芒，继而继续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不幸的人，永远觉得自己不幸，不仅如此，觉得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什么灾难，爸妈出车祸离世是意外，尚天傻傻的把责任归咎在了他自己身上，认为自己就是一颗扫把星，给爸妈带来了不幸。 这是无稽之谈。 结果，这种自我定夺，在郝欣身上得到验证，在过去，就是今天放学后，最沉痛、最不堪、最悲催的事，发生在美女老师身上，追究原因，尚天做了一个愚蠢至极的决定，当时，在小巷中，看到几个社会青年围着她，他不转身，假如上去阻止，她不会惨遭那档子事…… 过后，想重新来过，晚了。 命运给了尚天第二次机会，让他做第二次选择。 他会珍惜吗？懂得吗？ …… 龙眉紧锁，大汗淋漓，入睡好像没多久的尚天，做起了噩梦，接着啪的一声，一掌重重的击在桌子上，他被惊醒。 “尚同学是不是太过分了？” 披肩发丝，柔顺而飘逸，美丽的丹凤眼，迸发凌厉目光，说话的她好像和尚天有不共戴天之仇。 她是谁？高三四班的班长——羊小婷，坐在郝天的前一排。 “郝老师对你不差，为什么这样对她？” 原本甜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嬉闹的教室，再次变得安静。 羊小婷在班上说话，没有几个人敢顶嘴，谁都知道，她不光成绩好，后台硬，气场也强。 “她与你有什么怨？什么仇？在课堂上，那么让她难堪。你不想读书，不要在学校呆着，你这样，让大家为难，让郝老师心里更难受，如果你离开，没有人管你，过得逍遥自在，我们也眼不见心不烦。”羊小婷为郝欣老师愤愤不平。 “羊班长……” 出去没多久，又偷偷回到教室玩手机的万强听不下去，看着羊小婷如此说自己的兄弟尚天，站了起来。 尚天拦住万强，要其坐下。 “说的有错吗？知道你家出了事，我们深表同情，请你不能把我们的同情视作草芥……” “什么时候需要你的同情？”尚天懒懒散散说道。 羊小婷不削一顾的笑了，“是，不需要，我也不会同情你，但你知道郝老师因为你，哭了不止十次，刚刚下课，回到办公室又在哭，说句公道话，她那么帮助你是为你好，不感激算了，为何还诅咒她？恐吓她？你按的什么心？” 听见的同学，面面相觑。 尚天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读书不努力，抽烟喝酒，做派豪放不羁，看起来很坏，心底还是善良，诅咒郝欣老师，尚天从来没有如此想过，提醒她所谓的血光之灾，为她好。 “看错了你，真看错了你。” “婷儿姐，别说了。”羊小婷的同桌王妍上前劝道。 王妍是个小丫头，很害羞，看了一眼尚天，意外红了脸。 羊小婷不依不饶，“想到郝老师为他哭，一肚子的火，不说不行，就当替郝老师出口恶气，尚同学，没人希望你再呆在学校……” 尚天站了起来，走到了羊小婷面前，毫无表情说道，“我的事需要你来管吗？你以为你是谁？班长？我高兴把你看成班长，不高兴，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哗然，羊小婷是什么人，家里什么背景，众人皆知，别说同学不敢吼她，就连老师、校长和她说话轻声细语，就像对待瑰宝，拿在手中怕丢了、含在嘴中怕化了，能够怎么讨好，就怎么讨好。 尚天是个另类，一直无视羊小婷。 “你……你敢这样和我说话？” “已经算客气，烟瘾犯了，我要出去，让开……” “什么？” “我叫你让开。” “我……我偏偏不让。” 羊小婷从小娇生惯养，大小姐脾气，而且吃软不吃硬，在家里父母不敢如此吼她，尚天算个什么玩意。 “真不让？” “就不让。” 小眼瞪大眼，目光在空中对接，擦出了要命的电光火花，细听，仿佛能听见嗞嗞嗞的声音。 “婷儿姐，我们就让开吧。”王妍挽住了羊小婷的胳膊，想拉走羊小婷，力气小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