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拜访一下而已
“等，等一下，哥哥，你不会是认真的吧？”有些难以置信同时心中又有些惶恐的蔻蔻连忙开口说道。 神情越发放松下来的伽德向后一仰，身体躺靠在沙发柔软的靠背上笑着说道：“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雷纳德，你也这样认为吗？” “不，尽管您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可在这种关键问题上您是绝对不会开玩笑的，但是，无论是作为跟随大小姐多年的部下，还是曾经身为一名军人的尊严，我想我都有权利要求您给我一个解释，否则，像这样毫无缘由和根据的指责您meimei手下的忠诚问题，是否有些不大妥当呢？”情绪在一眨眼之间镇定下来的R面色和缓的侃侃而谈，在略显恭敬的语气中婉转的表达出了对于伽德这一越俎代庖行为的不满。 除了一开始被自己的突然袭击搞得有些措手不及，整个过程中R的表现堪称无懈可击，如果这是政*府*机构的正规审查程序，有很大可能是伽德完全奈何不了对方。可惜，无论是蔻蔻还是她的哥哥，做事从来都不需要讲什么证据，能在军火界里混的风生水起的人绝不是笨蛋，很多时候敌人下意识的表现已经可以证明一切了，况且在这种实力高于一切，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的形势下，以海克梅迪亚家族一直以来的做派，即使R立下无数功劳是跟随蔻蔻多年的老部下，杀掉他也根本不需要有半点迟疑。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R？为什么会客室里面只有我们三个人，我这是在给你机会啊！只要你主动说出一切，以你和蔻蔻多年来的主从关系，留你一命完全不是什么问题，如何，你愿意坦白了吗？”伽德面带微笑语气诚恳的劝说道，就好像刚才狠狠瞪了蔻蔻一眼，不许她开口说话的是别人一样。 心中从来没有背叛乔治·布莱克这种念头的R，在常年跟随着蔻蔻游历世界各地的同时也被她独特的人格魅力所深深吸引着，而那些无数次并肩作战过的伙伴同样也让他难以放下，心情非常复杂，思绪异常矛盾的R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不会吧，难道你还真想让我拿出你跟乔治·布莱克的通话记录吗？像我这样的人，别说手中已经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没有我一样也会杀人，你什么时候见过军火贩子按照世俗规矩做事了？或者说，你想要搏一把，杀掉我们？整个会客室除你之外只有我和蔻蔻两个人，在门外的千吉妲即使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你的拔枪速度，怎么样，R，为CIA立下大功劳的机会就在你眼前，只要你有那个想法，伸伸手就可以拿到呦！”脸上笑容越发邪恶的伽德缓缓说道，此刻他的嗓音低沉缓慢而富有磁性，跟恶魔诱*惑贪婪的人类，签下带有陷阱的契约那种表情没什么两样。 原本陷入自我思考世界中的R，在听到伽德这番话之后却猛地清醒过来，他将手枪远远扔开，同时举起了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满脸苦笑的叹了一口气问道：“我下不去手，而且一直以来我所执行的任务，如果想要达成最终目标的话就不能伤害到蔻蔻，算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只是有些不甘心，您......您手里真的有证明我是卧底的可靠证据......” “R，你竟然真的是......是卧底，为什么，为什么？”终于按捺不住情绪的蔻蔻，蓦地站起身来大声发问道。当年艾克·哈特为了保护她而牺牲了生命，为了纪念那段往事，在那之后蔻蔻总是笑脸迎人，把一张笑脸生生变成了掩藏内心真实想法的面具，虽说这是作为一个BOSS的最低要求，可当初还是个少女的蔻蔻，更多的是念及因自己而死去的部下才强迫自己做出改变的，由此可见，虽然双手沾满了鲜血，贩卖出去的商品杀死了无数人，蔻蔻却依然是个非常顾念旧情的BOSS，才会因为R是卧底而大惊失色，不过这份温情，也就仅限于常伴在她身边的这些人，除此不会再有任何例外！ 半是怀恋半是愧疚的表情出现在R的脸上，他轻轻低下头沉声说道：“对不起，大小姐，啧，可能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大小姐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愉快，我也很舍不得那些伙伴，但是，我是绝对不会背叛saw（乔治·布莱克的外号？R对他的专属称呼——有基*情在燃烧口牙！）的，同样的，我也无法狠下心来对你开枪，可到了现在这种局面，好像也没有我来做选择的权利，呵呵，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束手就擒！”越说到后来，R话语里的情感就越丰富真挚，此时他就像是苦情剧里面的男主角一样，声情并茂旁若无人的向今天这出剧目的女主角痴痴倾诉着。 “难怪学者会挑选你来蔻蔻身边做眼线，面对如此境地你居然还能够表现到这种程度，不管你是装样子还是真心的，这份深沉的心机和近乎于诡辩的话术，相对于杰出却并不罕有的战斗力来讲实在是太过难得了，你是拿准了蔻蔻舍不得杀你才向她投降的吧，要不然你怎么不敢过来问问我的意见呢？”气氛破坏者伽德用带有浓郁调侃味道的声音懒洋洋的说道，这份言语犹如铁锤般将会客室内酝酿出的温馨情境敲成了碎片，然后被那个大煞风景的家伙当做垃圾一样的扫出了房间。 猛回过头来的蔻蔻本欲大声呵斥一下自己的欧尼酱，但又想起他揭穿了R是卧底的事，从理智上来讲，军火商人的身边别说是CIA的眼线，就算是稍微对其他势力抱有善意的人也不能有，把危险当做日常来过的他们就等于永远在钢丝上行走，队伍中出现任何一点点的不协调都会导致团队毁灭，R这种情况若是换了其他武器商人，根本连问话的余地都没有，直接杀掉毁尸灭迹才是正道；但是从感情上来讲，经过重重筛选脱颖而出的R，是接替了艾克·哈特在蔻蔻身边的位置，艾克的牺牲加上R今天的“背叛”，两个性格、样貌和行事作风截然不同的身影在蔻蔻心底渐渐重合，对于注定一生行走在黑暗世界中的她来说，这些部下在她心目中是地位仅次于亲人（仅限于哥哥，冷血无情的父母刨除在外）的重要伙伴，任何一人她都不想失去，所以此刻在面对伽德时蔻蔻的心情非常复杂，她弄不明白自己是应该感谢哥哥还是去讨厌他才好。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欧尼酱！R，没关系的，就算你是卧底也不要紧，我不会告诉大家，也一定会想办法不让‘哥哥’说出去，所以，你就继续......”蔻蔻用恳求的眼神深深注视了伽德一眼，然后又转过身去欲*要继续劝说R留下来。 看腻了煽情戏码的伽德啐了一口说道：“你们两个别弄得这样伤感好么？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他不是说了束手就擒任你处置吗，既然他的性命都握在我们手上了，你还怕他能跑掉啊？” “你有办法让他可以留下来对吗，哥哥？”惊喜莫名的蔻蔻瞬间出现在伽德面前，激动得脸色绯红的抓住他的手急声问道。 脸上浮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笑容的伽德轻声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投名状’，只要R以此向你证明了自己的忠诚，坚定了立场彻底投向你这一边，那么就这样让他留下来也不是不行，嘛嘛，这也就是你，换了其他人解决这种事情，哪里会有这么多麻烦，不过你可要想清楚后果，以后不要再后悔呦！” “投名状？级别够得上证明我立场的投名状是......难道你要我杀掉saw，不可能，不可能的，就像我不愿意伤害蔻蔻一样，我同样也不想背叛saw，这种事别说我根本不会同意，就算我跟你去了美国也不可能得手的，更何况我也不会跟你走，如果你非要这样做的话，还不如干脆点杀掉我好了！”R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说道，然后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刚刚还在忧心怎样让R留下来的蔻蔻，听到R说的话之后又担心起了自家欧尼酱，她面色凝重一脸严肃的沉声说道：“不行的，哥哥，别说是CIA里面的高官，就算是一个普通CIA探员被我们杀掉，不要说生意是否还能继续做得下去，连人身安全也真的是无法保障了，就算你不把美国人的攻击当回事我也不允许你这样冲动，我绝不会让你怀着这样的目的去美国！” “真是的，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一个莽夫吗？冲进号称自由国度的美利坚去杀掉‘学者’，这得是多笨的人才会做出的事啊，放心吧，我这等聪明人才不会做傻事呢，最多......最多我带着R一起到‘学者’家里面拜访，当然，是在他有工作无法回家且家人一个不少的情况下我才会去哦！”满脸恶意笑容的伽德轻声说道——尽管伽德可以冲进这个世界上任何地方杀掉任何一个人，但是他却并没有必要这样做，来到哪一个世界就遵守哪个世界的游戏规则，这才是一个游历各个世界的人应该有的心态口牙！ 一脸黑线的蔻蔻叹了口气无奈道：“挟持‘学者’的家人来威胁他，先不说有没有成功的可能，这未免也太卑鄙了些，老哥，你真是没救了！” “别总让我翻来覆去的强调一件事好吗，聪明人是不会干那种事的，况且祸不及家人这个规矩我也懂得，我真的只是想要单纯的去拜访一下‘学者’的家人而已，只要他发觉到我的这种举动，他就一定会感到紧张，所以就会把注意力多投注在家人身上一点，切，对于‘学者’的家人来说，我这还是做了件好事呢，唔，如此说来更加不能让那个乔治·布莱克继续悠哉悠哉的生活下去了，省得他每天总是没有事情做，而把精力都放在找我meimei麻烦上面，所以，必须得让他感受到强烈的紧迫感！”伽德晃了晃手指面带得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