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连续的胜利
此时已经到了夏天最热的时候，一群面色严肃的人不惧酷暑来到了围棋研修中心，尽管他们的年龄跨度很大，一个个却都是满脸的凝重，接下来一段时间这些考生将会在这里同场竞技，决出成绩最好的三人踏入职业棋坛，成为新一批职业棋士。 “怎么样佐为，有没有全胜通过的信心？”伽德一边给佐为加油打气一边走进休息室。 五骨蝙蝠扇轻轻磕在手心，佐为骄傲的抬起包子脸，用自信的声音说道：“阿光太小看人了，你以为人家那本因坊的名号是白叫的吗，比这更大的场面我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 “你有信心就好，看小亮现在的样子可是气势正盛，就算棋艺还未臻至完善，比不上他老爸，但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对手。”伽德一边说一边将带来的饮料放进冰箱，在会场提供茶水的同时，考生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携带喜欢的饮品。 佐为双手掐腰挺起胸膛说道：“人家为了保证状态可是睡了好几天的棋盘，倒是你这个宿主可不要给我拖后腿啊！” “放心放心，绝对不会让客观因素影响到你。”伽德忍耐住吐槽的欲*望，明明佐为身上的灵气异常充沛，为什么还要如临大敌的去睡棋盘，说什么狮子搏兔亦尽全力，这不就是有些紧张么！ 露出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佐为得意洋洋的抢先走进了对弈场，当然了，不管她如何嚣张，这些情况只有伽德一人能欣赏到，让他有些感叹，存在了千多年的灵都这么可爱吗？ 今年一共有三十人参加考试，所以要进行二十九场对弈，第一天抽签之后就会排好对战表，抽到一号的伽德在指定位置坐好，今天的对手不一会就来到了他面前，小宫英二是一名约莫十五岁的少年，在原著曾经提到过，拥有在院生中能排到前十名的棋力。 “请多指教”由猜中单双的伽德执黑，随着考试开始，对弈场中只剩下此起彼伏的落子声，黑白棋子交替着将棋盘填满，小宫发现盘势一直在向对手倾斜，这让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围棋就是这样有趣的游戏，从第一子落下开始，此后的每一子都会拉开两者的差距，当趋于劣势的对手恍然大悟时已经晚了。 出现像佐为和小亮这样的人，真是给其他人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不过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普通人要是总想着和更有才能的人攀比，只会让自己的生活充满了不愉快。 依照小宫的棋力，再这样磨练几年绝对能通过考试，至于这次考试还是不要奢望合格的好。如果这些考生在经历过佐为和小亮的双重打击之后还没有放弃的话，棋力的增长只是个添头，通过此次考验的他们意志将会更加坚定。 当示范老师来通知考生“午餐时间到了”，对弈场中的考生纷纷暂停，伽德想要让午休更轻松一些，就将手番的机会让给了小宫。 小亮一个人坐在休息室的角落，忽然听到伽德在他身边说道：“怎么又摆出这幅酷样，其他人都把你当做假想敌，树敌太多没问题吗？” “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对局应该非常顺利吧？”小亮压根就没提其他考生的事，这种近乎骄傲般的自信也是他魅力所在的地方，实力不足者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取出饮料给小亮也倒了一杯，伽德发出一阵“啧啧”声然后说道：“还有二十八场对弈，这才刚刚开始，你不是一样显得很轻松么，对战表你看了吗，安排的很有意思哦！” “你是说我们在最后一天的交手？确实有点压轴大战的味道。”小亮用充满斗志的眼神看着伽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个人会一直全胜下去，那么最后一局对弈就是决定两人排名高低的关键。 朝着佐为努努嘴，示意她看小亮现在的样子，伽德笑着说道：“让我看看你在正式比赛时的样子吧，平时对局还是少了点气氛，这让我非常期待啊！” 到了下午再次开始对弈时，小宫的白子很快就被逼到了绝境，虽然对于第一天就输棋感觉很不爽，但他还是很痛快的低头认输。 在回家的路上伽德笑着说道：“佐为，今天你下的有点谨慎啊，是不是我给你的压力太大了，或者是最近在棋盘上睡多了的原因。” “第一场下的保守点有错吗？我虽然有自信不输给任何人，但是绝对不会轻敌。”早已习惯了伽德的挑衅，毫不在意的佐为轻哼一声说道。 伽德煞有其事的点头说道：“我也觉得佐为不应该有压力，你看小亮战意多高昂，我们也不能输给他。” “那个孩子一直都在进步，我也想看看他能绽放出怎样的光芒。”佐为用期待的语气说道，因为私底下没少和小亮下棋，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小亮就像是一块被不断打磨的原石，正在缓缓展露出他峥嵘的头角。 胜利，不断的胜利，连续几场遇到的都是一些普通对手，不是勉强通过初试的外来者，就是在院生排名中靠后的少年，取得八连胜的佐为，今天终于要与另一个全胜者进行对弈。 打量着这个貌似不良少年的院生，好一会儿伽德才想起来他是谁，这不是本该通过此次考试的真柴充么！原著中就说过，他在测试中越打越顺手，轻而易举的就成为了职业棋士，但是他的真正实力还比不上伊角慎一郎，就因为状态正旺再加上少许运气，一下子超越了那些比他更优秀的院生，提前踏进了职业棋坛。 “我看你笑的很得意啊，是因为连胜的关系吗？”对这种一朝得志便猖狂的人没必要客气，原本属于他的合格名额伽德就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心情愉快的真柴刚接触到伽德那刀锋般眼神，顿时就像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切，你这个小鬼赢了棋不是一样很高兴，要是不喜欢的赢话你就输给我好了！”被伽德那种精神气势压制住的他暗暗叫苦，但是顾及到前辈的脸面还是硬撑着开口说话。 “作为你让我如此不爽的回报，我就让你继续做院生再磨练几年好了！”职业棋士人品不好的大有人在，伽德顺手做点好事改正他的性格就不收费了。 真柴身为生物的本能告诉他要远离危险，不要招惹面前的小鬼，因此他只是忿忿的暗骂了几句脏话，然后勉强稳定住心神开始下棋。 随着伽德的棋步越来越有攻击性，真柴的领地被分割得支离破碎，如果不是院生师范宣布暂停对弈，他就快要支撑不住了。 来到休息室正准备吃便当的伽德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转头看去原来是奈濑明日美坐到了自己身边，还微笑着递给自己一杯凉茶“我刚刚看了你和真柴的对局，干得好呀！那种家伙就是让人觉得讨厌，院生里好几个女孩子都被他sao扰过。” “这么说我是在给你们出气啦，这么辛苦的我就只能得到一杯茶水吗？”和可爱的女生聊天心情也会好起来，伽德精神一震随口开起了玩笑。 哪想到奈濑认真的考虑一会儿，将自己的便当放在伽德面前说道：“人家可请不起你吃大餐，就奖励你一份我亲手制作的便当吧！” “呃，真是色香味俱全啊，那我就不客气了。”伽德有些心虚的看了佐为一眼，面色坦然的和奈濑交换了午餐，却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嘀咕“我有这么大的魅力？只是普通的交换便当而已，没有其他意义......应该吧？” 伽德瞄了一眼吃饭时也很斯文秀气的奈濑，脸蛋可爱身材完美，是个值得收入后官......嗯，一辈子的好朋友。 “味道怎么样，我可是练习了很久呢！”奈濑略微有些期待的问道。 她做出的饭菜绝对算得上一流，食材本身的鲜香味道都很完整的保留了下来，虽然伽德吃饭时喜欢再咸一点、辣一点，但是他依然称赞道：“很好吃，不知道谁能够有幸娶到奈濑酱这样贤惠的女孩做妻子呢！” “阿光真讨厌，怎么和女孩子说这么害羞的话题吖，人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呢！”奈濑微红着脸送给伽德一记粉拳，这种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生气好呗，真是口嫌体正直的日本女人啊！ 或许是错觉，伽德发现在下午的对局中，佐为的棋步好像更加凌厉，真柴本来就在勉强抵挡，受到比上午更凶狠的打击后再也维持不住，只好低头认输，老实的接受自己第一场失败。 对弈结束后，佐为急冲冲的向外走去，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还真得一路小跑才能追上，伽德微笑着跟在佐为身旁问道：“我的天才棋士又怎么啦？” “人家要快点回家用小箱子下棋。”语气和平常一样的佐为头也不回的说道。 本来就因为两人的特殊关系无法甩开伽德，速度上也没有优势的佐为被他紧紧跟着“呦呵，我怎么好像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呢？” 佐为身体周围的灵气一瞬间像爆炸一样散开，僵硬着身体支吾的说道：“你......你......你都和小明那样了，怎么还能和奈濑这......这样，是在学皇宫里面的主人吗？” “什么这样那样的，我就知道我和佐为是不会分开的哦！”伽德一本正经的说道。 “噗嗤”一声轻响，佐为的灵气变成了水云蒸腾起来，圆滚滚的包子脸上带着笑容说道：“那今天人家多玩一会小箱子好不好？”——这也太好哄了！ “当然可以，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么，你想下多久的网络围棋都行。”伽德欣然答应，除了每天都要换一个账号有些麻烦，用电脑下围棋这种要求真是太容易满足了。 “我这次的围棋考试已经提前结束，只剩下明年最后一次机会，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不能当上职业棋手。”花样猛男椿俊郎又一次输给伽德之后感慨的说道，九胜八败的他连侥幸通过的可能都没有。 此时考试已经进入后半段，佐为和小亮同时取得第十七场胜利，将其他人远远甩在后面。 三天后的伽德再一次来到了对弈场，他今天的对手是伊角慎一郎，这又是一个拥有远大未来的围棋少年，原著中身为院生第一的他有着超过一般新初段棋手的棋力，因为在考试中给自己施加了太大压力，在与进藤光对弈的过程中因犯下低级错误而认输，无法迅速调整心态的他一败再败，与职业棋士的资格失之交臂，直到在中国棋院历练一番后重整旗鼓，第二年以全胜战绩晋升为新初段棋手。 “这孩子的棋艺真是不错，绝对不输于低段职业棋士，为什么一直没通过考试呢？”佐为好奇的问道，这是和伊角对弈后的暂停时间，到了职业测试的后期阶段，休息室的气氛越来越沉重，即使无望通过的人也在争取胜利，不知道是为了给排名靠前的人添堵还是在博取那一丝最渺茫的奇迹——所以说大人的世界真是既现实又复杂，满肚子坏水的人比比皆是。 喝了一口自带的凉茶，伽德想了想说道：“你也知道有些人无法保持住稳定的情绪，正所谓心如猿猴意如野马，在这种考试中不仅棋力要高，其他场外条件也很重要，环境、食物、体能、理性......都是能影响胜率的因素，谁发挥的好谁就能取得好成绩，而职业考试的游戏规则恰恰只有前三名才是赢家，别说本来就不稳定，就是平时状态很好的人也会怯场。怎么，我家好心的佐为又惜才了，你想帮帮他？” “和那些老一辈的职业棋手较量很重要，但是这些和阿光同年龄段的人却是更加长久的对手，达到神乎其技的境界是我的最高目标，但神之一手只有在两人对弈时才能下出来，我当然要和更多的优秀棋士对弈啦！”佐为想到以后数不清的对局，包子脸红扑扑的，显然又陷入了幻想之中——老一辈棋手，貌似有个人的辈分最大吧！ 伊角是注定会成为职业棋士的，提前指点一下也不过是加速这一过程罢了，真正有资质有潜力的人迟早会踏入职业棋坛，遇到困难就放弃的人没资格谈神乎其技，也不可能下出神之一手。 “都听你的”既然佐为开口了，伽德也不会违逆她的意思，说两句话又累不到自己，不过说话时得斟酌一番，别让人觉得自己是在挑衅。 被击败的伊角有些失落的向车站走去，和谷义高叫他也没有回应，他此时的思维正在胡乱发散，突然感觉到有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伊角等等，我有话和你说。” 他转头看着叫住自己的进藤光“有事吗？”心中同时感叹，真是可怕又让人羡慕的棋艺，自己是否应该嫉妒他呢？小小年纪就有这种实力，傻子也知道他有着无限光明的未来。 “或许这些话让我来说有点不妥，但是我朋友不希望你的意志产生动摇，她觉得你的潜力还没有开发出来。若是你输棋或者无法通过考试，绝对不是因为棋力不够，而是你的心态有些不稳。”伽德不认为这种话会将伊角击倒，倒是自己这样交浅言深实在是有些唐突了。 刘海遮住了双眼的伊角低下头，心里有些自嘲“被年纪更小的人教育了呢，我有这么失败吗？不，只有我的围棋绝对不要放弃。”或许是伽德的年龄和伊角本身性格发挥了作用，他并没有发怒而是更加沉默了，可以看出他的性格既内向又内敛，一旦陷入自己的世界就会刻意忽略外界的其他事物——所以说闷葫芦就这点不好，真要是忽视你的话根本无法交流。 “你的败因就是给自己加上了过大的心理负担！”伽德的声音带着一丝禅意，就像敲响晨钟暮鼓般叫醒了伊角，将他从自我封闭的内心世界中拉了出来。 被声打的功夫震动身体微微一晃，伊角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我真是丢脸，竟然还要你来安慰我。” “既然觉得害羞那就加倍努力吧！很期待我们以职业棋士的身份再次对弈。”见到伊角抬起头伽德就知道他想通了，脸上同样露出一线堪比阳光的笑容后，用下一次对弈的约定推动他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