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丶战死沙场我为荣。
路上齐哥打了个电话给我。 “在哪呢?” “我在车上,我几兄弟都受伤了,现在准备去市里一医院。” “哦,妈的,刚刚军方的人来了,派出所的也来了,我记得我好像和县里的李队打过招呼了,可能这次来的是市里的吧,他们见人就抓,我的兄弟都被抓走了几个,你等下去市里,也处理一下仪容仪表吧。” “哦,这样啊,师傅,抓进去的人不会有事吧?我们不会有麻烦吧?” “没事,都是过命的兄弟,进去也不会咬我们的。过段时间,拿些钱我就把他们保出来。行啦,你先养好伤,这官场上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我恩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时,车子也稳稳当当停在了一医院门口。 我直接从口袋拿出被血染红的三百块钱,然后一把抱起武拽,往医院里面跑去。 站在大厅里面,我望着来来往往的白衣天使,大喊道,“快送我兄弟去急救室啊,他中枪了,cao你妈!” 好像别人很反感我骂人一样,即便看我一身是血也没人鸟我。 “我cao你血妈,再没人鸟老子,老子一把火烧。。。。”我话没说完,脑袋再次传来一阵眩晕,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晕倒在地上。 当我在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滴答滴答吊着不晓得什么水,旁边的可倩不晓得什么时候来的,一副特别憔悴的样子睡在我旁边。 “可倩,醒醒。”我轻轻推了推她。 她悠悠然醒了过来,“龙,你醒啦!” “他们呢?!” “义色哥哥和情殇哥哥去买饭给你吃了,枭雄哥哥和武拽哥哥还在急救室抢救,还没有出来。” 我没有惊讶她叫他们四个都是叫哥哥,而是惊讶他们两个怎么还在急救室,心里突然不由的一阵发慌。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啊?”我问。 “齐哥告诉我的,哼,还说答应我不会受伤,死骗子!”她看着我的手臂,鼓起秀气的腮帮说到。 “咔嚓”门这时被推开了,义色和情殇分别提着两盒饭走了进来。 “三别,你醒啦?” “恩,色哥,你没事撒?” “我啊,没卵事,简单包扎一下就好了。”义色向我说完,然后递了个盒饭给我。 我接了过来,没胃口,吃不下,就放在桌子一边了。这时,情殇说道。“我有事咧,三别,你是不晓得,妈的,后面军方的人都来了,火箭筒都带来了,老子差点冒挂在那里咯。” “军方是我喊来的,领头的叫彬少,是我朋友。” 情殇和义色听到后嘴巴长的老大,半天没有合拢。 我跟他解释了一下,彬少为什么戏剧性救我们,还有我怎么认识他的。 说完听的他们一愣一愣,这时,我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拔掉针头,就下了床。 “龙,你干嘛去?” “我两个兄弟还躺在急救室,我实在没有心情躺在这床上!” 站在急救室的门口,又是望着那扇门。这个场景,很熟悉,但是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看到那扇门,我只感觉那是地狱。 虽然大病才初愈,我还是抽完了口袋里的半盒烟。丢了一地的烟蒂,代表我在这里等了很久,也侧面反应了我心里的惆怅。 “情别,再帮我去买两包烟。” 情殇望了我一下,然后转身走了。 他走没多久,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龙伢子,我崽怎么了?” 这是武拽他爸爸,工厂的一名普通工人。他抓紧我的手,急切的问道,我一时间,望着他,竟无言以对。 还是义色替我解了围,“刘叔,武伢子现在还在抢救,我们也不晓得什么情况,你莫急咯,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尽最大的能力帮你!” 他听到义色的话后,没有办法,只能在门外焦急的等,走来走去,唉声叹气,非常急躁。 这时,灯灭,门推开。 “医生!怎么啦?情况哦该?(怎么样的意思)” “谢枭这个病人,命是保住了,但是他手上有一刀,砍的指骨都漏出来了,现在缝是缝上了,但是!” “但是什么?” “终生无法握笔!无法从文!” 枭雄不但是无法握笔,连握刀也握不了,后来他的右手根本无法抓合,所以他事后砍人的时候,都是用的左手。 “还有一个呢?” “还在抢救,等等吧。” 我们只能在外面继续等,武拽的爸爸听到枭雄这个情况,心情还是舒缓了一点。 大约半个小时后,手术室门突然被推开,里面跑出一个白衣护士,清脆的喊了一声:“谁是病人家属!?” “我崽!怎么样???” 武拽他爸马上问道。 “人不行了,他有话要说!你进来一下!” “噗通!” 他的身体猛然往前一窜,直接就跪了下来。这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立马一下趴在了地上。爬起来的一瞬间,眼睛通红的朝我们喊道:“扶我进去,快点!!!” “踏踏踏......!” 还没等他继续叫喊,我已经率先跑了进去,随后义色架着他,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 屋内。 武拽已经摘了呼吸机,胸口剧烈起伏,只是眼神已经涣散。 “......兄弟!”我冲了进去,也没管这什么地方,猛的一声喊了他一句。 “我先...先和我爸爸说话!”武拽声音虚弱,费力的扭头,看着已经冲进来的他爸。 “兄弟啊!”我靠在墙上,拍着墙壁。“怎么会这样?” 后面跟来的义色用力的抓着我的手臂,我知道他是为了止住他的悲伤情绪。
“爸爸...!”武拽缓慢的抬起了胳膊,想摸摸刚到床边的他爸。 “崽.....!”武拽他爸咬着嘴唇,目光惊愕,强忍着眼泪。 “家....家...家里有钱....开个店子.好好过日子.........别...别打工了...告诉小......花........别等.......我...找个合适的....嫁了吧!...爸爸.....!”武拽声音断断续续,极力坚持着把话说完。 “救救我儿子,求求你们,救救我崽!”武拽他爸双手把着床沿,咣咣磕着响头,一声声祈求着。 “三少,义色,我家里....有个重病.......在床的妈.......帮我兄弟.......最后一个.......忙.....有空去看看她.........保证她能走到.......最后就行!!..情殇...枭雄....他们........!” 这时,话说到一半,武拽抬起的手臂咣当一声垂下,眼珠子瞪着,脸色苍白,没了呼吸。 “儿子!儿子!!!我的崽啊!!!” 心碎的嚎叫,久久回荡在手术室,抢救六个多小时的武拽还是死了....... 我看着那一条直线的心电图,再也忍不住了,泪如雨下。 “嗒”后面的情殇刚进来,两包芙蓉王掉在地上。他默默的走了出去,抽了一根烟以后,就下了楼。 当时,我沉浸在失去武拽的痛苦中,我也没注意他干嘛去了。后来,他名动六镇,以前跟过他的小弟,都以他为荣的时候,我才知道了这一段传奇。 一段属于情殇的传奇。 他走出医院后,拦了一辆的士,直接打到了六镇。这时,回到家里的他,正准备上楼的时候。 “王哥,你轻点咯,用那么大力干什么哦!额额,轻点,有点疼。” “疼你妈个逼,你个小,sao,货” 一阵很肮脏的对话,传入情殇的耳朵。可是他或许早已习惯,推开一边的房门进去了,然后碰的一声关了门。 在自己的房间,他翻出床底下的一个小皮箱,打开这个皮箱里,一把踞短了的猎枪在里面。 这是他父亲留下来的,他父亲是在六镇不远的乡下长大,生**上山打个动物啥的。 情殇小心的拿出这把猎枪,抚摸着它,一时出了神。 前文说过,情殇的mama是做特殊行业的,他名义上的爸是老实巴交的乡里人,因为他不晓得他的mama怀他的时候,究竟是不是最后一次出台! 他那个名义的爸是死于一次矿难,从小他就和他mama相依为命。他小时候不懂,他的mama为什么每天不出去工作,而是在家里接待着那些所谓的男人,现在渐渐长大的他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