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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九章 最后一波!

    陈元突然现身,不但打了齐长天个措手不及,便是那在背后cao纵这一切的妇人,也感到十分不解。

    “齐老狗,这些是什么东西?”陈元被拉进石板内的空间时,万象藏元还未启动,他自然不知道这要命的红光摸不得。此刻,豁然看堂堂墨阁主事,身为七品强者的笛昌黎就这么化作一具枯骨。陈元心中亦不免有些忌惮,于是便下意识地将心里的话给问了出来。

    结果一问完陈元便后悔了,再陈元看来,他和齐长天之间的仇恨已经是不共戴天,怎么可能回达他的疑问。

    令陈元想不到的是,齐长天竟然在此时开口了,“陈小子,此为万象藏元墨阵,如你所见,只要被那红光沾染上分毫,便是如此下场。”说到这,齐长天的声音变得诚恳起来:“小子,不若我等联手先从这里闯出去。之后再解决我两的恩怨,你看如何?”

    陈元亲眼目睹笛昌黎的惨状,一个大活人进去,结果就剩一副骨架子出来,这要是不危险,陈元第一个不信。但是,听到齐长天口中冒出万象藏元这个名字,陈元笑了。

    飒飒寒风中,陈元这一抹包含深意的笑容,让齐长天的心里一突,开始怀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果然是万象藏元吗!”陈元叹息,石板空间的石碑林中,便有一块石碑,记录了万象藏元这种阴狠的墨阵,虽然陈元未有深入研究,但是他对万象藏元是否有漏洞这么一个问题,却是颇感兴趣。在这方面,陈元很是费了一番精力。

    阵法虽然布置的颇为隐秘,却依旧还是被陈元发现了。不过,这里的阵纹和他在幽凰山上看到的有些许不同,因此,陈元只当这是与之相似的另一种墨阵。直到此时,听到齐长天的话,陈元这才确定,这大阵,便是万象藏元无疑。

    “喂,那位大姐,这里的阵法是你布置的?”陈元突然向妇人吼道。

    大姐?妇人苦笑,数十年间,有叫她夫人,有叫她小姐的,这叫大姐的,还真就陈元一人。不过话说回来,陈元眼中即没有丝毫贪欲,也不见恐惧;未有谄媚,也无阴郁。有的,只是不贪不惧不媚的清澈。这样的眼睛,除去刚刚诞生于世的婴儿。妇人还未曾在成年人中看到过。

    而且,这少年似乎和林平关系不错,瑾夫人心中暗道。刚才陈元偷袭笛昌黎时,那一声小弟,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因此,虽然陈元的称呼在妇人看来有些不伦不类,但在妇人心里,对陈元却有了一丝好感。

    “小家伙,你可以叫我瑾夫人,”妇人,不,应该是瑾夫人突然说道,“这万象藏元是老身布置的。”

    瑾夫人答得干脆,却是让陈元头疼了。

    “为什么?”陈元问得认真。虽然烂乌街再外面的人看来,就是一块化外之地,里面的人,全都是十恶不赦的凶暴之徒。但是,和林平等人接触后,冷漠的林平,脑袋少根筋的林二,时常和林四争吵的林三,还有可爱乖巧的小七,小八,他们都是在烂乌街内出生,在烂乌街内长大。难道他们也该死?

    进入烂乌街的这一段时间里,陈元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烂乌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官衙没办法,难道乐寂也会没办法?

    陈元在烂乌街看了很多,也想了很多,就是这一点,他一直想不明白。现在,貌似幕后黑手的瑾夫人出现在他面前,陈元自然要好好问个清楚。

    为什么,十分常见的三个字,但从陈元口中说出,却好似带有某种神奇的力量,让瑾夫人也不由语塞。

    在陈元脸上,瑾夫人看到了认真,执着,这让她有些恍惚,透过陈元的认真执着,似乎有另一个身影浮现,同样一声为什么,和那时是何其相似。

    或许,这便是宿命吧!

    “小辈,你是哪一家的弟子?”瑾夫人看向陈元,和声问道。

    陈元傻眼,这哪跟哪啊,不是应该先回答他的问题吗,怎么这就问上了?

    “难道是姜家,不,以姜家人的规矩,不可能让你这么一个小家伙跑这么远。难道是芈家的?也不是......”这边,瑾夫人已经猜测上了。可惜,她怎么也想不到陈元真正的来历。

    “瑾夫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元皱眉打断了瑾夫人的猜想,神情认真而严肃,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质问了。

    “小家伙,你想问什么,老身为什么要布置这座万象藏元墨阵?”面对陈元近乎质问的话语,瑾夫人丝毫没有生气,看向陈元的目光中颇有赞许之意。

    “是!”陈元毫不示弱地与其对视。

    “小辈,老身承认,布下这座万象藏元墨阵,是为了让我儿林平开锋。”

    闻言,陈元傻眼了,看了看瑾夫人,又下意识地看了看脚下死猪一样躺着的林平,讲真,两人怎么看也看不出是母子。陈元很想问问瑾夫人,当时家里隔壁,是不是住着一户姓王的人家。但想一想瑾夫人的性别,这又不太可能。于是,陈元纠结了,要是林平真是瑾夫人的儿子,那他还要出手阻止吗?

    “小子,你想一想,她这二十年来,害了多少性命,烂乌街之前何等繁华,可是在那之后呢。”齐长天见陈元似在动摇,不由冷声喝道,“万象藏元被墨阁定为禁忌中的禁忌,她却在此地布下此阵,此地之人何辜?。”说到这,齐长天稍停,片刻后,才接着说道,“万象藏元夺元断灵,可起而不可阻。此阵违逆天地常伦,当此阵到达顶峰之时,必有天劫降临。以此阵的规模,天劫必然惊人,说不定,连整个景阳郡城都会遭劫。”

    齐长天冷笑一声,道:“小子,老夫记得,你还有三个跟班,他们可没有你的本事,要是他们受此牵连,......”说到这,齐长天便不再言语。亲疏有别,他相信,陈元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

    “一、二、三,放!”

    轰,轰,轰。

    巨大的轰鸣之声在烂乌街的外围响起,吸引了附近许多居民的目光,有不少吃饱饭没事干的闲汉向烂乌街走去,欲一探究竟。可惜,连围墙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便被二十来个全副武装的大汉用棍子给撵了出来。

    “老王,这从刚才开始,那边就闹哄哄的,你说,是不是里面那些人要出来,正在炸那堵墙?”

    “屁,那堵墙还没房梁高,要出来翻墙就是了,炸墙?哪用这么麻烦!”

    “唉,你们知道不,那里面可是曾经出过大人物的,可惜,那个大人物后来被人害死了。不过,据说,那个大人物在死前,便将一生积蓄藏了起来,就藏在里面。现在,他们一定是在找那位大人物藏起来的宝物。”

    ......

    烂乌街附近的居民纷纷议论此事,各种靠谱不靠谱的猜测都有人敢说。但是,即使他们脑洞再大,估计也不会想到,闹出这个动静的,却是几个家族想救回自己的族长,另外再加上两家书社想救回自己的学正。

    集合曹、秦、邬、厉四家大半战力,加上白鹿书社、山元书社两大书社大部分的教习和学子。此时,烂乌街东面的围墙上,聚集的势力堪称豪华。

    这力量是如此巨大,便是官衙想要干涉,也要好好掂量一下。

    四大世家在此地的主事人,如秦嚣一流,早就和王府和官衙打好了招呼。官衙和王府也默契地向下面的人打好了招呼,这两家不出,自然便没有不识相的组织敢来阻拦。当然,其他势力俱都派出了手下精干力量来探查,秦嚣也任由他们,毕竟,要是惹得其他势力全部联起手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围墙位置有限,除去发号施令之人,能在围墙上有一席之地的,最弱也是九品学子中的佼佼者,其中,甚至不乏九品巅峰的存在。此时,他们正在秦胜的指引下,有条不紊地将体内的元墨整齐地向地面上的红光宣泄。

    “一、二、三,放!”秦胜意气风发地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发号施令,在他的身后,是各家精挑细选出来的强者。一想到如此多强者都要听从其号令。一时间,秦胜的心中,甚至希望这红光能溃散地慢些。好让他能多体验一下这等前所未有的畅快感觉。

    可惜,万象藏元大阵并没有秦胜想像中那样坚挺,在一轮轮毫不留手的轰炸下,红光节节败退,不过盏茶功夫,便清理出偌大一片空地。

    另一边,曹铭幂,秦嚣等人,则是带领手下的精锐和白鹿、山元两大书社的教习组成救援队伍。

    这支救援队伍中,最低的都是九品巅峰强者,最强者,甚至达到了八品巅峰的程度。

    此时,曹铭幂正向求援队的人布置接下来的行动,“多谢诸位教习不辞辛苦前来相助,”曹铭幂先说了句客气话,然后便进入了正题,“经老夫判断,这笼罩烂乌街的墨阵,有七成可能,是传说中被墨阁定为禁忌的万象藏元。”曹铭幂早就通了气,此时说出来,虽然有些许稍乱,但很快便静了下来,众人都将目光落在曹铭幂的脸上。

    曹铭幂接着说道:“据古籍记载,此阵一经启动,便无法阻止。因此,我等闯进去的速度必须要快。并且,在找到族长和两位学正后,便要立刻离开。哪位要是有意见的话,可以现在提出来。”说完,曹铭幂看向左右。

    一息,两息.....直到十息后,依旧没有一人开声,曹铭幂脸上浮现满意之色,道,“既然没有人有意见,那便这样定了,等儿郎将附近的红光轰散,我等便立刻出发。”

    众人纷纷起身,跟在曹铭幂身后,向围墙走去。

    ......

    轰!陈元一发火球将一条由紫色烟气组成的凤凰凌空轰爆,余波四溢,将一些细小的碎石卷到空中,而后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

    “小子,难道你要助纣为虐?”齐长天脸色铁青,一半是气的,还有一半,是因为要维持手中的青铜酒盏,消耗过多的元墨。

    “我呸!”陈元不屑,“本少就是看你们不顺眼,怎么不行啊!”陈元身体微微向左倾斜,躲过秦战的偷袭,怒喝道:“齐老狗,老子和你没仇没怨吧,你竟然带人来围杀老子,你当真以为老子没有火气?还有,你......你.....”陈元指了指秦战和曹孟德,怒道:“还有你们两条老狗,上次老子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放了你们一马,你们是当老子没脾气是吧。老子告诉你们,老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明理境中期,正是要明悟己身,直透本心。经过种种巧合,陈元终是达到了这个境界。

    如果硬是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便是,从心所欲不逾矩。

    罩在妇人身周的那层光罩颇为结实,还是蛮难打破的,这一点,陈元深有体会,至于怎么体会的,你们别问,他也不会说。

    于是,陈元决定,先干了齐长天你丫的再说。

    再于是,陈元便和秦战、厉云龙动上手了。至于齐长天和曹孟德,一个要维持手里的青铜酒盏,一个已经在地上挺尸了。

    “秦兄,这样下去不行。”厉云龙脸色惨白,嘴唇已经看不到一丝血色。

    绝望,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眼看陈元不紧不慢,游刃有余地将他们的攻势轻松瓦解,便是秦战,此时心里也不由有些绝望。

    “啧啧,齐老狗,你不是想砍老子的手吗?来啊,老子等你来砍!”陈元特意将右手举到头顶,死命摇晃。

    得瑟,什么叫得瑟,陈元这行为,就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得瑟。

    跳累了,叫烦了,于是陈元开始考虑,是送他们一波呢?还是送他们一波呢?还是送他们一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