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驱逐
墨阁二楼楼梯上，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一身玄青麻衣长袍，桀骜地拦在陈元身前。在他身后，跟着一个不停点头哈腰，奴才样的中年男子。 见陈元抬头看向他，他头一昂，走了下来，向陈元问道：“本少爷问你话呢，没听见吗？” 陈元眉头微皱，原来真的像小说中说的一样，哪里都能碰到这样的二货。 看陈元没有吭声，麻衣男子有些不耐烦了，他回头看一跟在其身后的中年人一眼。 “最近这段时间是本阁关键时期，关系到这一期开锋仪式是否能够顺利举办，你听着，一定要严格把关，不要在开锋仪式上混进一些心存侥幸，不学无术之徒。” “要是扰乱了这次大祭，本少唯你是问！” “给本少爷记住了！” 中年人被训斥的面红耳赤，却不敢吭声，只得连声称是。 看中年人还算识相，傲气青年点点头，见站在一旁没有动静的陈元，声音越发严厉。 “你怎么还在这里，没什么事的话就快滚！” “呵呵！” 陈元都被气的呵呵了，这二货自以为是的在那自说自话，他一句话还没说，看来真是病的不轻，这病，得治！ “我来参加开锋祭典，怎么，墨阁有规定不让人报名吗？” “哦？你是学子？”麻衣青年脸色微变，以他的身份，虽然不惧，但是也犯不着得罪一位有开锋希望的学子。 “是！”陈元心中想：“初来乍到，我忍！” 麻衣青年再次打量陈元，这次，倒是用心不少。陈元神态平静，不卑不亢的应对，对其加分不少。 “还是确定一下！不要是哪个混球下套来害本少爷吧？应该没有哪家有这种魄力吧！” 强压下心头的暴戾，麻衣青年眼中犹疑之色不减，语气倒是和缓了三分。 “阁下贵姓？” “免贵姓陈，耳东陈。” 麻衣青年暗自点头，回答得体，的确是进过学的样子，不行，还得问问。 “阁下在哪间学社进学？” “承唐高中。” “承唐高中？没听过啊，看他语气笃定，脱口而出，不像是假的，难道是哪家不知名的在野书社？” “不知兄台进学几何？主修何道字？”再试试。 “进学有十二年了吧。” 傲气青年闻言一愣，进学十二年？ “十二年都没通过开锋仪式获得赐福？哪家学社会留一个参加了最少三次开锋仪式却都失败的废物？” “兄台竟然如此坚韧不拔，锲而不舍，实乃我辈楷模，不知兄台有没有将祭词带来，可否让小弟瞻仰一二？” 进学时间做不得主，祭词倒是可以看出其水平，要是这陈元真有两把刷子，卖个面子又有何妨！ 不知道麻衣青年的心思，陈元头那是一个大啊，祭词？什么东西？村长怎么没告诉他，不就是来墨阁报个名，拜一拜老祖宗，老神仙，看看运气好不好，运气好就被赐个福，运气不好就各回各家？ “这，我一时来的匆忙，祭词一时忘在家中。” “不如先将名给报了，下次再请兄台斧正？” 陈元尴尬，他身上哪有什么祭词？毛都没有一根，还是先忽悠把名报了才是正理。至于祭词什么的，以后再说呗！ 没带？是没有吧，麻衣青年有些确定了，不过一丝疑虑还是没有消除。 “那当然没问题了，小六，还不给陈兄登记。” “是，是！两位请，里面请。” 麻衣青年身后一直弯着腰不做声的中年人，连忙将二人引入一间隔间。 隔间里到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大，周围墙上空空如也，只有正对大门的墙上，悬挂着一副老人的画像。 画像下，摆着一张香案，上面摆放着一个十分古朴的香炉，香炉上插满了线香，一缕缕烟气，字香炉徐徐上升，烟气缭绕，如烟如雾。 那中年人小六领着陈元来到香炉前，取出一卷竹简，翻开，只见上面刻有密密麻麻的小字，应该是报名参加开锋仪式的学子。 “请问小先生姓名？” 陈元无语，这是又要说一遍的节奏？ “陈元。” “祖籍？” “青田村。” “年龄？” “......” ...... 一问一答，一根根空白的竹简被男子刻满，都是一些基本的信息，倒是和穿越前填的个人信息一样。 “好了，公子的信息已经填好了，不知公子是现在将钱交了，还是等下叫人送来呢？” “尼玛，不是免费的吗？怎么又要收费了？” “村长啊，被你坑死了，什么情报，除了时间名字对以外，其他全部不对啊！！！” 陈元懵逼了，钱？铜板算不算？。 “呵呵，六十年前是不用收费的，不过，这些年来，参加开锋仪式的学子越来越多，还有不少是参加过两次，三次的，开销实在太大。” “五十年前阁主长老们讨论后，定下了凡是欲参加开锋仪式的学子，需交纹银一百两，做为墨阁维持的资助。” “此事天下尽人皆知，陈兄怎么不知道？” 自讨要祭词未果就站在一边不吭声麻衣气青年，此时却插话说道，并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陈元。 “呵呵，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打着哈哈，陈元岔开话题。 “在下一时不慎，将钱不知在哪落下了，不知可否先赊欠一段时间，等开锋仪式后，在下定当将钱奉上。” “赊欠？也不是不行，不知公子师承哪一位大学之下？是东苑的柳公？还是晴楼的毛公？或者是昌化的正德公？” 麻衣青年这是张口就来，柳公，毛公，正德公全部是闻名遐迩的高德之人，能拜在这些名士门下，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只要公子的师长能手书担保，那区区一百两，墨阁还是能拿出来的。” “这......在下师长已经过世，怕是不能前来。” “过世？我看是没有师长吧？青田村，我记得青田村已经五十多年未再有过学子前来墨阁参加开锋仪式，村中幼学因无启蒙之师，早已经停办多年了吧。” 麻衣青年气的不轻，一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土鳖，尽然被他误认为报名的学子，真是奇耻大辱。 “请阁下教我，承唐高中在何地？教习是何人？有学子几何？成才入品又有几人？” “看来阁下是来墨阁捣乱的吧？” “来人，给我将这蔑视墨阁的小子打出去，任何人不得放其入内。” “将这里的情况通知老师，请他老人家发墨阁文书，将这小子的画像通传阁内。” “小子，竟然胆敢戏耍本大爷，我叫你此生再也进不得墨阁一步。” 麻衣青年越说越怒，从未有人胆敢如此消遣他，他决定要整死陈元，彻底绝了陈元进学开锋的可能。 陈元心中亦是恼羞，这村长的消息还真是缺错的厉害，这小子也不知什么来头，说赶人就赶人，好像墨阁是他家开的。 “忍无可忍，不再忍了。” 陈元也不是骂不还口的好脾气。 陈元气汹汹的拂袖转身，一边走，一边大声吟道。 “墨阁休上书，青田归敝庐。不才前贤弃，多贫故人疏。” “好诗！！！” 一个娇媚诱人声音自墨阁内传来，让他停下了已经迈出的半个大门的脚。 “何方高人，还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