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千叶经
就在他准备下塌从桌上找点水喝时，一个森森的背影出现在他的禅房门口，残梦未醒在加上口渴，双重感官下。 “鬼啊！”那背影吓得江火大叫一声，险些把手中的茶壶都丢了去。 等他回过神，认清禅房前的人影就是昨晚消失的方丈师父便悻悻的拍着胸口时，那背影开口了。 “你知道老衲的多少秘密？” 老僧的声音不再苍老，反倒有一种中气十足，似少年般的感觉，江火错愕的伸出手，在自己的圆脸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疼痛的感觉使他接受了现实。 确实是方丈师父没错，只是这声音改变得太大了，简直和刚才梦境中听到那少年呵斥百姓时的一模一样。 禅房内，有些冷，穿好布衣，点上油灯，此时江火不敢出去，他害怕自己望见的人和梦境中的一样，害怕老僧像梦境中的那个少年提刀走杀。 “既然不知道，那就罢了，叶子化成的虫子吃了其它八片叶，还有一片存留，帮我收好这最后的叶，不然会很严重。” 许久不见屋内回声，老僧叹了一句。 见门前的背影就要转身，江火急忙问道：“什么是叶？” 老僧没有回话，一个闪身离去。 砰的一声，纸窗被物拾打破，一本发皱的经书出现在江火手中，借着油灯，他看清了经书上的字。 这本经书有指头宽的厚度，边缘的书页卷皱，显然是被翻了很多遍，装订线也只有几根随意的穿过，看来还是人手工缝制上去的。 “千叶？” 江火轻声的念出经书封皮上的文字，翻开经书，完全是他看不懂的东西，老僧说他最后一片叶就藏在经书中，江火半信不信，翻遍了经书也没找到那什么叶子。 再次倒着翻回，从书的右边看至左边，顺序对了，但是他还是看不懂，上面的东西分明是用梵文写的，而且墨汁也不怎么清晰。 第一缕光透过纸窗的时候，江火打开了房门，把千叶经书放到自己怀里收好。 这天，正殿中再次响起木鱼声，不过目莲没有进去拜大佛，他拿着一把扫帚，从花坛边扫过，把那些微黄的落叶扫进花坛里，每一个动作非常认真，就好像对待他念的经文一样。 沙沙声中，目莲扫完了大部分地方，挥舞着手中的扫帚把落叶放进花坛，见来人是江火，他呵呵的笑了一下，问了一声好，而后继续向别的地方走去。 “目莲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然那天他不会说‘你不懂’这三个字。”江火说着，又看到枯松在修剪树枝，这道长把寺庙的大部分花草都修剪成阴阳鱼的模样，看样子是打算把道家的东西搬进佛寺。 江火慨叹了一声，沿着青石小路，慢慢的走着，从怀里拿出千叶经书，再次看了几遍，既然老僧说让他保管好最后一片叶，那就不能去问目莲这上面说的是什么，尽管他很想问目莲上面的梵文怎么读。 进入藏书阁，拟对着经书上面的文字，看过一块块木板。 木板上有梵文和汉字两种注释，江火想用最笨的办法解出经书上面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的对。 第一块木板很快对完，仅找到十五个字，江火掏出怀间的毛笔和宣纸，在宣纸上记录下这几个字，又往后面一一对去，共有上百块木板。 这一天的时间，江火对完五十多块木板后，解出上百个文字，发现这本经书竟是与现代催眠术相关的，而且看上面的理论已经相当成熟。 经书中把催眠术称作普渡术。 回到禅房后，他把那些查找到的文字编排了一下。 “咦？千叶僧人？” 在千叶经书的页尾他发现了千叶僧人这四个字，又再次翻了几遍，就只有这四个字是用汉字书写的，明显是作者为了留个独特的记号才写上去的。 之后的半个月内，江火再次去了几次藏经阁，把千叶经上的文字全部找了出来，大部分是在须弥真经内找到的，芥子真经中找到的也很多，这令江火对普渡大法的存在更加相信了几分。 以前他还以为那普渡大法是老僧自创的，为了好听才那么叫的，此时看来却是不然。 《千叶经》中讲的是一个小故事，菩提树千年一结果，千年后，佛主忘了命座下弟子收菩提子。结果那枚菩提子久久不落，最后卷起九片菩提叶，逃出灵山。 菩提子吃了九片菩提叶，化身千叶僧人。 吞吃了九片菩提叶的他精通佛门最高深的佛法，但千叶僧不像佛门中的其他人那样普渡世人，相反他在世间纠集信徒，妄图捣毁灵山。 最后与佛主打了一战，佛主回灵山，千叶僧不知所踪。 江火猜测此经多半是人杜撰的，但经书中的普渡大法倒是很有意思，讲究在人的脑海中种下菩提子，而这个菩提子就是因果，佛与你有因果，你将来必皈依佛。 吞吃下自己内心的九片因果叶，便化身千叶僧。 上面说每个信徒都能成为千叶僧，因此千叶才在很短的时间内聚起信徒，从而向灵山挑战。 江火看了几遍依旧不信，依旧认为是作者唬读者的，况且某国度信徒那么多，某个信徒随便杜撰出一篇就拿出去当经书卖是很正常的。 半夜里，江火收好经书的同时又想起九型人格的说法，九这个数字在很多学说中很常见，道经中也以九为极，过一归元，超过九就会回到一，所以才有九九归一的说法。 “对了，现代社会不是讲究九型人格吗？莫非编撰此书的人真就了解这九种人格？”江火自语道，他忽然猜想到千叶乃是一本以人格类型杜撰的经书。 超过一的数字实际上不是固定的数，它可以是十，十便是一，也可以是百以上的数字，或者千以上的数字，只是那九作为大范围内的数字，限定了九大种类。 “因此千叶才叫千叶，而不叫九叶！” 猜出这个东西，江火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若是这样的话，千叶僧吃了自己八片叶，再吃一片就能圆满了？也就是人格蜕变到极致！” 江火进一步猜想，赶忙收回思绪，一个人格没有丝毫缺陷的人实在无法想象，那样的人会作恶还是为善也无法想象，他终于明白了老僧的意思，保留最后一片叶就是保留最后一个人格。 保留善念还是保留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