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战场
尖啸、轰鸣，听不明白的特殊语言。 林羽缓缓睁开双眼，眼珠已经恢复到常态，脑袋却有些晕眩。 无数身影在他眼前摇晃，有的像侏儒般矮小，有的高大无比，炸裂声伴随着地面震动充斥四周。 视线刚刚有些清晰，火红的光束在林羽身边爆裂成小型蘑菇云，强烈的冲力又将他高高抛起，落地后钻心的疼痛出现在背后。 又是一枚火红的球体在林羽眼前不断放大，有些眼熟，一时间又没摸清是何东西，伴随着球体上传递而来的灼热，他的脑袋清醒几分。 “cao！” 林羽朝着左侧翻滚几圈，避开直径向他飞来的物体，原本所呆的位置一阵轰鸣过后，炸出丈宽坑洞。 “呸呸。” 他吐出几口溅射到口中的泥巴，总算搞明白身处的环境。 松软的黄土没有任何植被遮挡，除了附近零星散布的几座土丘，平坦的地面一览无遗。 数不清的矮小侏儒，他们举着手中短棒，各种魔技挥洒而出，火球、冰箭，以及粗壮的电束无处不在。 混乱的魔技肆虐，碎石崩裂、砂砾纷飞，令人耳鸣的爆炸响彻云霄。 与那些侏儒般矮小的生物所纠缠在一起的，则是近乎两丈高度的巨大异族。 异族金发独角，每个都持着宽大过分的长剑冲撞劈砍，他们身上那块块隆起的肌rou，充满狂暴力量，长剑只需轻轻触碰到侏儒，便是血rou横飞，身首异处。 战场！ 无边无际的异族厮杀，到处横满血迹斑斑的尸体，林羽脑海中立马蹦出这个词汇，而且对阵的双方他相当熟悉，正是秘境中碰到过的，古蛮战士和食灵法师！ 怎么回事？我不是应该在天腾市攻打壁障，为什么看不到一个人类！林羽脑袋乱糟糟一片，满满都是疑问，甩了甩脑袋，思维逐渐顺畅，他的心底升起种难以明了的不安，好像遗漏了什么暂时又想不起来。 尖锐的冰锥越过身前的古蛮战士袭向林羽面庞，他才刚避开出去，雪亮巨剑带着风啸又劈到他身侧。 战场中突然出现的奇怪身影，他远不如古蛮族人高大，又不似食灵法师般矮小，所有异族都专注着敌族间的战争，并没有刻意对他出手。 可即便是充斥着视线的流弹，与独角巨人劈砍时顺带削过的一剑，也足够令林羽疲于奔命。 “卧槽，有这么玩人的么！” 林羽尝试着突破层层叠叠的异族，但移动得快些就会吸引附近的异族对他出手，咒力涌动才发现丹田处几乎空空荡荡，或许还能使出两次聚气斩，强行闯过去铁定会死无全尸。 恼怒下，林羽抽出太阿削死了一个背对着他施法的食灵法师。 “******” 看到这幕的食灵法师，用着刺耳音调，吐出完全听不明白的语言指向林羽。 “*****” 附近的十几个亡灵法师，瞬间将矛头指向战场中的独特生物，火球冰锥大量朝着他释放开来，而那些古蛮战士丝毫没有帮助这个“国外战友”的意思，甚至还落井下石的补上几剑。 片刻之后，林羽就在十几个食灵族的追击下挂了彩，左肩被一枚冰锥划破，刺骨的冷意令整支手臂僵硬，幸好最难躲避的雷电因为体质缘故伤不到他分毫，否则早已被劈成人干。 林羽开始在战场上胡窜，那些法师倒是记仇，竟然死咬着他不放，结果吸引的食灵族越来越多。 “真是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仅剩的咒力也在逃跑中消耗完毕，林羽脚下速度霎时间缓了几分，铺天盖地的魔技追赶到他身后。 林羽将释咒者的祖宗问候个遍，他已经已经模糊记起自己被祭坛传送，刚入战星就遇到这档子事，若是营地内的人类不明不白的送入战场，估计也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猛得跃上附近高坡，林羽闪身躲到土丘后边，几十种魔技轰击到高坡，硬生生炸平了这座小小“山头”。 林羽被爆炸的冲击掀出几丈，落入坡后的盆地内。 “呼呼。” 身边传来微弱的喘息，是一个受伤严重的古蛮战士，他左胸上脸盆大的创口四溢着大量血液，眼看活不了多久。 林羽爬到盆地边缘伸出脑袋张望，一枚火球擦着头皮飞过，逼着他退回古蛮战士身边。 大量食灵法师正朝这边靠近。 “狗娘养的，没想到刚到战星就得和个大块头葬在一起。” 听身边的牢sao，古蛮战士缓缓侧过脑袋，盯着从未见过的异族，嘴里吐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眼：“******” “很抱歉，实在听不懂你的遗言.....”林羽自嘲笑道，再过二十秒又或者十秒，他就得步入这大家伙的后尘。 除非能加入两族之一的阵营，否则在如此混乱的战场根本没有活路。 古蛮战士的瞳孔已经失去神采，右手紧握的巨剑“叮”得掉落在地。 林羽鬼使神差的拖过剑柄，这些巨人所持的长剑差不多都一个造型，剑身末端刻着三条类似血槽的横杠，也不知道是何意思，重量非常惊人，估摸着超过一千五百斤。 林羽倒是忘记了自己剑侍职业能忽略剑系兵器一半重量，这把长剑实际却是有着三千两百斤的分量，他又测试了下剑柄的直径，两手合持都圈不下来。 “也就这种体型的异族能........等等！加入古蛮阵营！” 从精神空间翻出一瓶淡蓝色药水，林羽脸上闪过喜色，这瓶一直被当做鸡肋，塞在空间不去理会的药剂，此时竟派上了大用。 古蛮族变身药剂！ 食灵法师在盆地顶端探出脑袋，围绕着盆地站成一圈，悉悉索索的念咒声响起。 林羽也没注意到药水上的注解已经消失，打开瓶塞就倒进嘴里，蓝色液体下肚后，他的骨骼经脉突然出现撕裂般的疼痛，膨胀的肌rou高高隆起，下身衣物瞬间崩裂，赤条条的身躯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膨胀还在继续。 在食灵法师惊骇的目光下，原本比他们高大不了多少的异族，转眼间拔高再拔高，最后停滞的体型，竟然比起一般古蛮战士还要伟岸几分。 他们呆呆的望着盆地中的身影，连魔技都忘记释放，齐齐楞在原地。 从林羽的角度看，他的视野范围越来越宽广，四周景物极速缩小，等全身的痛楚消退，围绕在附近的食灵法师只剩他的小腿高度。 剑柄握在右掌，大小已经非常合适，林羽看着被吓傻的亡灵法师，抡起长剑摆出个风车，围绕在身边的法师皆被斩成两段。 “嘿嘿，感觉不错。” 他扯下身边古蛮战士的裤衩套在自己身上，轻轻一跃便蹦起三丈，向着“同胞”较多的地区汇聚过去。 “托昂注意后面来了三个食灵矮子，” “老鬼你踩到了我的脚跟。” “哈哈我又杀了一个，这是第二十七个，还是三十三个？” “费奥斯你特么连五个指头都掰不清楚，能算出自己杀了多少个食灵矮子？” 寻找片刻，林羽悄悄汇入一支正在疯狂厮杀的古蛮战士小队，听着他们的对话，似乎和人类的思维差别不大。 脱离危机后，他总算能松口气观察附近情况，巡视战场数周，林羽确定了一个不太妙的事实，自己的“同胞”虽然杀得兴起，但是数量好像远不如敌人众多，每个古蛮战士几乎拖着数倍的法师砍杀。 虽然就个体实力而言，他们比起法师要强悍许多，可象大也禁不起蚁多；而且这些大个子好像根本不懂配合生存，经常一人杀进敌阵被围攻至死。 古蛮阵营已经有着败退的趋势。 “数据！数据没了！” 静下心来的林羽，终于发现了之前的不安，所遗漏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身边所有的异族，那些信息版面已经不再出现，就连自己的属性版面也是一样。 他将精力集中到不远处的一个食灵法师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模糊的感觉。 很弱！实力大概在铸髓七八阶左右。 再瞧瞧队伍中的古蛮战士。 “这个开灵一阶到二阶之间，那个铸髓九阶左右，领头队长看不清楚？应该和我差不多。” “谁能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先是异族不再掉落物品，现在连属性版面都失去了，这么重要的事笔记为何没有记载！” 林羽在心里呐喊，疑问越来越多，原本的规则都在渐渐打破，之前斩杀的那些食灵法师，好像连黑色气团都没有被他吸收...... “喂喂，新面孔你在发什么呆？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队伍中被叫做托昂的古蛮族人，一巴掌搭在林羽肩头，将他从失神中拍醒。 战场中关心别人死活显然是很愚蠢的做法。 两个食灵法师绕到托昂身后，连珠般的火球轰向他的背后，等破空声靠近他回过脑袋却已经来不及阻挡。 一把长剑从托昂肋下扫出，剖开横向飞来的火球，未尽的剑势顺带斩杀两个法师。 的确是没有升阶气团出现，不过林羽感受到了，从剑柄上传递过来的微弱咒力，顺着他的指间涌入腹部。 “呼，小子实力不弱啊。” 托昂向着还在适应新的升阶方式的林羽道谢，随意看了眼他手上的咒印，眼神中先是迷茫半晌，之后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瞪大眼珠结巴起来。 “不可能！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