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与SAS的战斗

    虽然只是从此一眼，但已经领会很多，这是四个训练有素，身体强壮，行动迅捷，整齐划一的杀手，亡命徒，而且就在他目睹了一起谋杀案之后，就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堵住自己，王杰刚刚的脚步很快，离开枪击现场不过3到5分钟，就有人开车来到路口等他。

    这当然不是那个枪手，吉普车所来的方向不对，必然是他用通话器报告后，引来的追兵，可以想象，这个谋杀案的水很深，很深，一击毙命的枪手，还有随时随地待命扑灭目击者的预备队。

    判断出这些，只不过是一瞬的事情，从看见四双靴子，到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决定以后模仿这种穿鞋方式，之后马上不再看那四人，而是直接低头，快步走进便利店，他还有空问店员一句：“嘿，先生，你这有厕所吗。”

    这里和王杰昨天买报纸，去窥探法国国家图书馆的那家差不多的规格，他放下一百法郎，对这个阿尔及利亚人说道：“不用找了。”

    24小时门店里，基本上来值夜的，都是移民或者留学生，骤然见到了一笔不小的外快，正是要眉开眼笑，朝后指了指，看着王杰从货架上拿起的几样东西，在底下快速的计算起数字了，算算这一笔自己可以赚多少钱。

    他低着头，刚想走到王杰刚刚拿东西的地方，看看是哪几样东西，好算数，店门忽然又被猛力推开，进来三个模样凶狠的壮汉，进门后，先是扫视了整个不大的卖场，看到这里无人，一个人朝店员喊道：“刚刚那个年轻人呢。”

    “关你什么事。”店员摸着手中的法郎，这可是他两天的收入了，作为一个低收入，低学历的非法移民，他基本上没听出来，这两人的法语口音不是法国人惯用的口语，本身这人也不是善茬，于是横眉瞪眼起来。

    说话的人也不多话，走近了后，一把抓住店员的衣领，拉过来后，露出怀中的枪，说：“人在哪。”

    他的力气好大，这个阿尔及利亚人根本挣脱不开，只好指了指后面的厕所方向。

    另外两人见了，互相对视，手摸向了怀中的枪，那个挟持着店员的壮汉，忽然将其一下打晕，然后抬头看了看墙壁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朝另外两人说道：“这里我处理，将监控拆除掉，你们去处理那个男孩吧。”

    另外两人相互点头，一前一后，互相掩护着朝后面走去，这间便利店确实不大，是属于无仓储式的便利店，越过一排排放着零食，日用品，蔬菜的货架后，就是一间不大的休息室和厕所了，他们对视一眼，先打开了那个休息室，一个人过去，将在里面正在睡觉的另一个阿尔及利亚人解决掉，用时不到十秒，就已经走了出来，跟着他们看了看，只剩下厕所里了。

    “哐！”踹开厕所门后，两人互相掩护着，两支枪在前面，走了进去，这是一间独立厕所，不分男女，不过门没上锁，里面也没人，却可以看到通风口被撬开，开出一个不大的孔洞，两人的身形都属于人高马大级别的，自然钻不出去，其中一个拿起一个通话器，说：“他从后面跑了，请所有人从大街的后面围堵，是一个身材不大，中等个头，黑发的年轻人，很可能是亚裔，黑色衣服……”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脑后一阵风声传来，来不及回头，就感到后脑被一记重拳袭击，他是接受过抗刑讯训练的，也就是被自己人抓捕后，严刑拷打，受尽各种殴打，还能依旧坚持的高呼，大英帝国万岁的那种，那可是比渣滓洞还要艰难一些的地方，因此这一拳居然超乎了王杰的预计，这人居然还能转过身来，面前朝他举起枪，不过王杰显然不会给他朝自己开枪的机会，一拳打在了下颚上，这下一切都清净了，而另一个杀手也反应迅速，枪口已经调转过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人，却突然出现了，但这小子看见了开枪的情景，必然留不得。

    枪口忽然朝下一跳，从枪口的消声器发出的子弹射中了坐便器的水箱，大量的水朝空中喷洒，枪也突然脱手，杀手的第一反应很快，迅速去摸怀中的匕首，但王杰这时已经过来，迅速抓住了他的小拇指，使劲攥动，十指连心，更何况是这么狠的一下，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只感到胳膊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拧到背后，他的训练几乎都无法起作用，两只手就被拉到背后，被用什么东西捆住，看感觉，似乎是很坚硬的塑料，很迅速的缠绕起来，他挣脱两下，却被狠狠的打了两下头。

    王杰蹲下后，将前一个杀手也照样捆住，你还别说，电视上说的还真不错，电线作为便利店世界末日应急产品，可以很好的起到禁锢人的作用，比安全绳方便，还可以随时随意掏出来给路过的警察叔叔看，说，这是我买给家里吃火锅用的。

    王杰拉起这个还清醒的杀手，将头放在洗脸池上方，拉开水龙头，水很快积累了不少，将他的头按了下去，虽然倾力挣扎，但始终无法挣脱，只是撞得洗脸池咚咚作响，直到忽然不动了，毫无反应，王杰看了看，哂笑一下，难道我看不出来你这是在装死吗。

    继续按在里面，水刑作为伴随人类成长起来的古老刑罚，有其科学性所在，人是无法忍受这种极端式的黑暗带来的恐惧的，这是人在进化为陆地生物后，对未知的水世界的恐惧。

    杀手明白无法欺骗王杰，自己已经被迷晕，胳膊朝后一击，想要挣扎反击，被一下拉住，坐倒在地，王杰用刚刚随手拿起的一罐芥末，直接从鼻孔倒了进去，同时抄起一堆卫生纸，捂住了他的嘴巴，直到此人难受咳嗽，又咳不出来，才将卷起的卫生纸拿下来，拿起刚刚被掏出的匕首，用法语问道：“你是谁，因为刚刚的谋杀来杀的我吗，那是个什么人，你为谁工作。”

    虽然匕首的寒光就在自己眼前闪着，但这人毫无畏惧，居然朝王杰吐了口痰，被王杰躲过后，他忽然用英语答了句：“你死定了。”

    英语，王杰眯眯眼，英法作为邻国，自然是交流容易，见此人油盐不进的样子，也不在意，忽然举起地上的枪，朝外连开两枪，枪似乎命中了门后的那人，捂着小腹倒进厕所内手中的枪也掉在地上，看了看这把枪，消声器和枪都是很正路的货色，这三人的枪都是同样制式的武器。

    我似乎惹到了什么麻烦。

    想到这里，王杰快速的在这几人的腰包里翻找起来，遗憾的是他们都没有随身携带什么身份证件，除了手枪，子弹，匕首，通话器外，就别无他物，将这些东西收起，王杰掏出记忆清除器，刚想使用，忽然想起之前在纽约用的时候，引起的sao动，这玩意儿似乎不能轻易使用，况且，此时估计也不用下这么大本钱，不能忘记，哪怕不计算自己很难打的事实，他的靠山也足够强的吓人了。

    将武器收好，三个杀手都捆起来关进厕所，王杰离开便利店，看了看休息室内，店员和另一个正睡觉的人，倒在血泊中，似乎已经没了命。

    王杰眯了眯眼，心中有些动怒，不管到底他们是要暗杀什么人，灭多少口，那小哥就是收了100法郎，他没想到这些人不但是来追他，而且连路人或者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店员也不放过。

    刚刚似乎车上有四个人，王杰想了想，也回过去，拿起了通话器，朝外走去，出了店门，那辆吉普车上果然还留着一个人，估计是在看门放哨吧，王杰就那么施施然走过去，此时街上空无一人，那个人坐在驾驶座上，看着三个伙伴进入便利店后，从通话器那知道王杰已经从后窗跑了，因此也发动汽车，随时等伙伴料理好店里的事情，马上展开追捕。

    王杰从不说被动逃跑的那种人，他更喜欢主动出击来的，这些杀手的心狠手辣也有点挑起他的火气，他就这么和车内的放哨司机四目对视，甚至举了举手中的对讲机，挑衅式的笑了一下，跟着就这么朝吉普车走去。

    那人举起对讲机，说了一句什么，王杰在手中的对讲机中听的真真的：“那个男孩从便利店出来了，正门，他就在我这里，请求支援。”

    晃了晃手中的对讲机，王杰完全毫不在意，这人叫多少人来都白搭，他越走越近，车内那人掏出枪来，对准他，但他伸手就将其一把夺走，车内这人只感觉双手一阵颤抖，使不出劲来，手中的枪已经丢了，车内当然不止一把枪，但面对王杰举起的枪，他也只有默默的将手举高，同时斜眼看着副驾驶座一眼，那里就有一把枪。

    王杰过去，顺着他的眼睛，将枪拿起，从后座开门进去，说：“开车，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这位，杀手朋友。”

    枪就顶在他的脑门后面，容不得他犹豫，只好缓缓发动汽车，慢慢寻找机会，就在汽车启动后，王杰听到从几个方向内，分别开来的汽车，对讲机上的红色按钮亮起，显示有通话要求，于是将对讲机放在这个司机的耳边，说：“告诉你的同伴，就说我自己跑路了，朝相反的方向走了，不然吃亏的是你。”

    那人犹豫了一下，车速渐渐加快，被王杰用带着消声器的枪顶了一下头，王杰狠狠说道：“你小心点，”他从汽车后座拿到一个垫子，用垫子放在那人头上，枪口隔着垫子，指着他的头，说：“好像是这么来的吧，你也是老杀手了，手上肯定有人命，这么隔着到底能不能防止血液喷到身上，我不知道，我这件衣服不便宜，可不想再花钱去买，所以老老实实的，马上让你的人离开。”

    “大家注意，”他用英语说道：“那个人是个年轻的亚裔，身手很好，他身上带着枪，身高5.9英尺，黑色外套……”

    王杰在后面，用枪顶了一下，他才开始按照王杰指示的，开始说道：“刚刚他忽然冲出了便利店，我没来得及拦住他，他朝……咳咳咳。”

    他忽然咳嗽一声，在王杰反应过来之前，忽然喊道，“他就在我车上！快来抓。”同一时间，他忽然将方向盘朝右一打，吉普车飞快的撞向路边的一家已经关门的店铺，他之前系着安全带，因此只是头部撞在安全气囊上面，汽车整体前部破碎，车身翘起，已经开不动了。

    王杰在后面，他原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这人会不会突然暴起袭击他来的，但检查过，身上的武器已经被缴械，而汽车前方也没有武器了，于是就掉以轻心，根本想不到还有这样同归于尽的招数，脑袋狠狠的撞在了汽车顶部，还脸也磕到了车座上，所幸这本身就是很专业的吉普车，顶部是棉布的防撞网，有防撞的考量，因此稍稍头晕，不过还好。

    他当时想到的一点就是：他实在是未够班啊，起码跟这些亡命徒比，还是少了那么一分狠劲，到底是在和平状态下长大的，到底是什么人，是真狠啊，人先是要对自己狠，才能对其他人狠。

    那个司机从撞击状态下恢复过来，挣扎着翻过身，想要从王杰手中夺走武器，王杰立刻还了一拳，将他打倒后，爬出汽车，他捂了捂嘴，刚刚的撞击，嘴巴和头肯定是流血了，想到很可能马上会有人来追击到这里，他站起，将司机拉出来，哪怕他身材高大肥壮，也是轻松拉出，扔在地上，用膝盖压住胸口的气管，将手枪直指着他的脑袋，说：“你是什么人。”

    司机扭转过头去，一脸的不屑，不肯回答这个问题，王杰干脆把枪直接举到他脸上，贴着眼睛，但他依旧不肯回答。

    僵持了几分钟，王杰无论是打骂还是威胁，都不为所动，隐隐约约之间，王杰可以听到远处，高速发动机疯狂转动，以及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他知道不该耽误时间了，应该马上离开，而这个人看到了自己的脸，甚至在之前的几分钟内，是彻彻底底的看清楚了，怎么看都不该留他，直接打死他，然后去找人帮忙，怎么看都是最明智的。

    这是一支Glock17手枪，装着消声器，子弹已经上趟，王杰很喜欢这一款的枪，现在随时可以扣动扳机，将这个人杀死了。

    这个司机一直在和王杰对视，好像想用眼神阻止他，最终，王杰放下了枪。

    他始终没有杀过人，做不出来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