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不死联盟兄弟会 第四章
第四章、 我和伊莎贝尔被亚瑟和他的同伙带到猎魔人在阿尔卑斯山下临近瑞士的住处,那是在靠近法兰西和意大利的一座小镇,这里有一大片农场,人们为了防止吸血鬼的攻击,门窗上都挂有十字架和大蒜。山脚下有一座小教堂,教堂里的圣水是猎魔人必不可少的秘密武器之一。听亚瑟说:教堂里的神父约瑟夫弗朗西斯以前也是猎魔人,现在他只照顾那些被吸血鬼压迫的人们,永远不再参与猎魔人与吸血鬼之间的任何战争。 亚瑟单独把我们请进了他的家中,伊莎贝尔这个纯种的吸血鬼并没有对门上的十字架和大蒜感到恐惧,只是对大蒜刺鼻的气味感到恶心而已。亚瑟称她是一个善良的吸血鬼,因为善良的吸血鬼是从来不惧十字架和大蒜的。 客厅墙上到处挂着自造的枪支和弓箭,令人毛骨悚然的武器里散发出阵阵杀气。书桌前的墙壁上贴着一些画有红十字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人都是已经被干掉的吸血鬼。 亚瑟为我们端上了咖啡,然后坐下说:“在几个月以前,西西里岛曾遭遇过一帮暗界会的侵袭,后来恶灵党也赶到了西西里岛,他们为同一个目的而战,结果两大组织打得难解难分。战局陷入胶着之时,暗界会里的一个领头人物好像找到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不敢确定那是不是暗元素碎片,他将那样东西装进了一个小盒,然后和他的手下一起逃之夭夭了。恶灵党以为是西西里岛上的居民帮助了暗界会,于是便把一种叫做第六欲的病毒注入了很多人的身体里,从而增加了很多恶灵党成员,瘟疫也随即传播开来,幸好我们挖出了那些瘟疫传播者,还烧死了他们,西西里岛也算是暂时太平了。” 听完亚瑟一番陈述后,我估计暗元素碎片被舒斯特拿走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他,我觉得他很可能躲进了附近的山区,因为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得到碎片之后,从而产生贪婪之心,他会背叛暗界会,并带着他的部下不惜冒生命危险过上流亡生涯。 我没有再提碎片的事情,而是转移话题:“听说你们正和暗界会、恶灵党、黑金狂徒、流亡师打得不可开交?” “是的,我知道那些暗界会是你们的同胞,可他们就像是一群缺乏管教的恶棍一样,无恶不作,到处吸食人血。那些恶灵党则更像是一种瘟疫,他们不像暗界会那样简单的将人的血液吸干,而是为了扩建自己的队伍,把大量的人类变得跟他们一样,他们集结起来扩张自己的队伍,计划制造全球性的瘟疫。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恶灵党的长老们已经将几千年前死去的上古血灵巴洛克特鲁伊救活了。” “什么?巴洛克特鲁伊?他几千年前不是被我父亲用木桩给钉死了吗?” “这我不知道,可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而且现在的局势这么复杂,谁也不敢说最终的胜利者是谁,况且黑金狂徒又插了一手,使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化。” “那你为什么站在我们这一边?你杀死我们的同胞,现在又想帮助我们,这究竟是为什么?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我们要联合起来阻止巴洛克特鲁伊的邪恶计划,阻止疫情的蔓延,我们目前要阻止的是恶灵党的野心,不管今后会发生什么,我们永远都是盟友,能认识你们我真的很高兴,我已经与其他猎魔人商量好了,准备与你们合作成立一个新组织,讨论一下我们怎样对付巴洛克。” 亚瑟的一番话使我有些不知所措,如果巴洛克特鲁伊真的重新复活,那将是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巴洛克曾经是罂粟岛上最知名的上古血灵之一,也是一个黑魔法狂热者,对一种叫做“牺牲酸雨”的黑魔法有着浓厚的兴趣。他也是一位优秀的发明家,罂粟岛爆发战争期间,他发明了很多杀人武器,最有名气的要数“爆裂雷弹球”,那可是一种重型投掷武器,只有重型投石机才能发射,一旦被投出,与其他物体发生剧烈碰撞时,就会产生巨大的爆炸效果,令人闻风丧胆,因材料的缺乏,“罂粟岛最后的战争”期间,只使用了八颗。如今巴洛克又复活了,这无疑又给我们增添了一个大敌。至于亚瑟这个人,我对他的真实来历一概不知,又怎么能轻易相信一个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人说的话?可不管怎么说,亚瑟对我没有任何敌意,这一点我看得出来,我可以耐心的考虑是否跟他们合作,眼前的局势又是如此严峻,我们这帮暗界会自从离开了夜之岛之后,就已经陷入了孤军奋战的地步。 “这件事我必须经过跟我的同伴们商议之后才能做决定。”我说,“请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亚瑟,我们都是半人半吸血鬼,我看得出你是一个为正义而生的猎魔人,你是一个可以将众多无辜生灵拯救于水火的英雄。” “那现在,我需要为您做点什么?尽管说吧。” “现在我只想回到在阿尔卑斯山的家园,那里有我印象最深刻的东西,也有我们需要的武器,另外我还要……找到我那些被敌人冲散的同胞。” 他站了起来,“我一定帮你。” “你就那么相信我吗?”我试探着问。 “不瞒你说,你是在试探我。我看穿了你的心,我的读心术不会骗我的。” 我愣了一下,那一瞬间,我的身体僵硬了几秒钟,“请您原谅!” “这并不重要,我曾经也杀死过很多猎魔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他们自私、贪婪,为金钱而卖命,完全没有正义感可言,他们为了金钱可以杀死吸血鬼,但也可以为了金钱去杀死一些无辜的人,我的人都是顶尖的猎魔人,个个都是精英,会一直战斗到死。” “亚瑟,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伊莎贝尔说。 “什么事?请讲。” “你怎么也跟阿历克斯一样?你怎么也是一个混血儿?” 亚瑟沉默了一番,“这个说来话长。”他的眼睛开始变得湿润,“那是在1938年秋天,纳粹统治下的捷克斯洛伐克是血性而恐怖的,我父亲秘密加入了捷克斯洛伐克反纳粹地下武装组织,装备差的他们无法与拥有先进装备的纳粹党卫军相抗衡。后来,一个叫朱莉娅的女吸血鬼爱上了我父亲,由于我父亲是猎魔人,杀吸血鬼是他的职责,可他为了能够有一个拥有不死之身的后代,并永远和纳粹对抗下去,他只好与那个叫朱莉娅的吸血鬼结婚。一年以后,我出生了。那些年里,总有一些忠于纳粹的血族到处缉捕猎魔人和反纳粹武装成员。后来,捷克斯洛伐克地下武装组织成功刺杀了纳粹盖世太保头目莱因哈特海德里希。直到1944年,纳粹盖世太保很快查出了我父亲的真实身份,那些效忠于纳粹的血族盖世太保在一天夜里突然闯进我家,当场就杀死了我母亲朱莉娅。我的父亲拼死抵抗,幸亏他的那些同伙来得及时,我才保住了小命。从那时开始,我就决定要始终当一名猎魔人。” “原来是这样。”我说。 他随之叹了口气,“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起此事了。”同时,他的表情突然变得警觉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我也觉得外面有声音。 伊莎贝尔当场就坐不住了,她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向外望去。我看到窗外的一丝橘红色的光映在她脸上。 “伊莎贝尔,外面发生了什么?”我问。 “天哪!”她的语气很震惊,“大事不妙。” 我连忙跑了过去,拉开窗帘打开窗,几乎将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外面叫声连天,眼前的一幕令我大吃一惊,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我们几乎没有觉察到,很多房屋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很多人都在朝教堂的方向逃去,一些来路不明的吸血鬼爬上屋顶,毫不留情地朝正在逃窜的人们开枪,有的人被吸干了血。猎魔人杀死了一些吸血鬼,这导致更多的吸血鬼涌了上来,他们用强大的火力把猎魔人完全压制住了。其中一颗子弹就射在我头顶的窗框上。 亚瑟也急忙赶了过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幕。他立刻拿起武器下了楼,一脚踹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枪法娴熟和身手敏捷的他,很轻松地干掉了几个吸血鬼。 我和伊莎贝尔也不能光看,我俩也挑选了武器来到外面,同亚瑟并肩作战,亚瑟的几个同伙在战斗中不慎牺牲了,我眼睁睁地看着很多无辜的人倒在这场战斗中。欧文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他掏出自己心爱的金手枪毫不手软地将几个感染了病毒的人杀死,还把一颗自造的手雷扔向几个站在屋顶的吸血鬼,手雷爆炸时将一些银质碎片插入吸血鬼的体内,使他们瞬间化作尘埃。 我迅速爬上屋顶,连续射杀了七个吸血鬼,又跳到地面上。伊莎贝尔和几名猎魔人正在掩护着一些平民赶往教堂。一个身穿皮大衣的人骑着一辆哈雷摩托来到我旁边,他就是约瑟夫弗朗西斯神父。 约瑟夫看了我一眼,说:“看来我们来了新朋友。” “你好,约瑟夫。”我一边掩护平民,一边向他打招呼。 他一边拿出两颗自造的手雷,扔向远处,手雷在空中爆炸,里面的教堂圣水洒向周围,被圣水碰到的吸血鬼一律化作灰烬。 正当所有人准备赶往教堂之时,一位妇女的孩子还在房子里没有救出,我听到了婴儿的哭声,这声音是从一栋燃烧的阁楼上传出来的。伊莎贝尔很快就判断出了婴儿的位置,她立刻爬上屋顶,钻进冒着滚滚浓烟的天窗。 我也趁乱爬上那栋硝烟弥漫的房顶,来到浓烟滚滚的窗口边。“伊莎贝尔。”我大喊着,“你在哪里?能听见吗?”她没有回话,我所听到的只有那个婴儿的哭声。于是我奋不顾身地钻进窗口,继续喊:“伊莎贝尔,伊莎贝尔。” “我在这里。”她回答道。 我凭借敏锐的嗅觉在烈焰中摸索着来到一间火势较小的房间。我看到她将婴儿抱在怀中,想钻窗而出,可这里的房梁已经断了,封堵了天窗。于是我们顶着浓烟来到楼下,我一脚把门踹开,冲了出去,伊莎贝尔将婴儿安然无恙地还给了那位妇女,妇女感激万分。 前来sao扰的恶灵党在猎魔人杀伤力极大的武器下逐渐退却,他们很快撤离了,我们也总算松了口气。约瑟夫带我们和那些幸存下来的平民安全的进入教堂。教堂里,圣母玛利亚的雕像在烛光的映衬下宛如一道圣洁的光,照亮了我们每个人的心灵。人们努力冷静下来,坐在座位上祈祷着灾难不再发生。 我和伊莎贝尔坐在了最后排的座位上,我看到圣母玛利亚旁边的天使仿佛在动,像是在向每一个受苦的人们传达着神的信息。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教堂的大门被炸开了,这里的人们发出惊恐地尖叫。只见一个铁面黑衣人站在教堂外,他的身后站着很多吸血鬼。几名猎魔人将镇民秘密送往地下室,希望从秘密出口安全逃生。 约瑟夫让所有人都退后,然后和亚瑟走上前去。“你是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约瑟夫很强硬地问黑衣人。 黑衣人没有回答。 “你是聋子吗?”亚瑟对黑衣人说,“没听见有人跟你说话吗?”黑衣人还是没有吭声,亚瑟一气之下朝黑衣人连开数枪,黑衣人很轻松地躲过了所有子弹。“他是巴洛克特鲁伊。”亚瑟大喊道。
“什么?”约瑟夫也感到很震惊。 “巴洛克特鲁伊,你还没有死。”我向前走了几步说。 黑衣人摘下面具,我定睛一看,的确是巴洛克,没想到他真的还活着。只不过已经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怪物,头发也变得异常稀少,那是因为他没有喝十字架上的圣血,加上几千年前的那根木桩把他折磨得够呛,所以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还认识我吗,混血儿?”巴洛克用他那嘶哑的声音问我。 “当然认得,真没想到你有两条命。”我说。 “你没想到吧,你父亲也许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两颗心脏的吸血鬼,他杀死的只是我的一颗多余的心脏而已,当时……你父亲还说:等我活过来的时候再找他算账。”他咯咯地笑了,又把目光转向伊莎贝尔,“还有你,小姑娘,想当年你们的父亲联合起来想置我们于死地,可没想到,我没有死,华莱士家族和卡瓦泽家族背叛恶灵党的假象也是我故意安排的,还记得斯卡特吗?” “当然记得。” 斯卡特一边从巴洛克身后走出来对我说:“好久不见了,我的朋友。”他的身体看上去恢复得不错。 “斯卡特,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恢复了,看来我当初救你一命很不应该啊!” “你为什么不好好想想,你父亲干了那么多卑鄙无耻的事,我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当初真应该听弗兰克的建议,把你杀了。” “可是你没有杀了我。” “我真后悔啊!” “自从在罂粟岛上提出选举‘神谕者’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父亲会成为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没想到你现在又跟那群可怜的猎魔人联合起来了。” “当心我打穿你的头。”欧文立刻用枪对准斯卡特。 “这是谁?怎么对客人这么没礼貌?我还要让你们认识三位老熟人,这对你和伊莎贝尔来说已经是老熟人了。” 我顿时警觉起来,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庞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他是尼古拉辛克莱。他怎么也活着?几千年前,他不是已经战死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也拥有两颗心脏吗?“尼古拉辛克莱。”我说,“在罂粟岛的那场战斗中你不是已经……” 紧接着又有两张老面孔出现在我眼前,一个是阿尔法弗朗哥,另外一个是艾米丽欧洛尼。 “你以为呢?”尼古拉笑了笑说,“我们就那么不堪一击吗?” “没想到你还活着。”我说。 “很惊奇吗?告诉你吧,死的那个只是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替身罢了,而杀死我的替身的那个人就是伊莎贝尔的父亲格林齐格弗里德。”他指着伊莎贝尔,略有一丝开玩笑地说:“如果没有那场战争,我也许会让你做我的新娘。” “做梦吧,永远不会有那一天。”伊莎贝尔强硬回应道。 “别这样,亲爱的,照现在的形势来看,你和你父亲一样,是一群不可饶恕的乌合之众。” “别跟他们罗嗦了。”约瑟夫一边说着,一边突然用他的新式射水枪将一股教堂圣水射向巴洛克的脸部。 巴洛克快速用手挡住了脸,可他的手却在圣水的力量下很快像蜡一样融化掉了。“天哪,我的手。”他痛苦地大叫,“见鬼,快把他们消灭。” 我们迅速散开,躲到了石柱和雕像后面,受伤的巴洛克被斯卡特和尼古拉护送着安全的撤离了现场,阿尔法和艾米丽带领着剩余的恶灵党一拥而上,他们的人数是我们的三倍之多。 我躲在一根石柱后面,被恶灵党强大的火力完全压制住了,虽然他们使用的子弹不是液态银的,可一旦被击中,也会痛不欲生,甚至毙命。 猎魔人的战术配合得非常默契,每一支射出的银箭都正中敌人的心脏,由于敌人的数量占优,我们被迫后退到秘密地下室的入口处。在约瑟夫的掩护下,我们进入地下室,约瑟夫是最后一个撤离的,他在临走时引爆了早就装在地下室门上的炸弹,炸药的威力使很多巨石倒下,把入口给封住了。 在亚瑟的带领下,我们很快来到出口,走出来一看,原来这里是阿尔卑斯山的一角,总算逃出来了。 “我的朋友,我们只能暂时把你们送到这里了,我还要负责安排难民。”亚瑟对我说,“我本想先帮你们找到你们的同胞,可没想到反而连累了你们。” “我们可以帮助你们。”我说。 亚瑟跟我握了握手,“不必了,你们的同胞还在找你们,跟着我们会很危险。你们快到家了,快走吧,我发誓将这些难民安排好了以后,就去找你们,到时我们继续合作。” “就怕你们找不到我们。” “你们的那座城堡我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发现的,只是没进去过而已。” 我感到很惊讶,“你真的找到了?” 他笑而不答,“别忘了把我们友好合作的事情告诉你所有的同胞。” “我会的。” “现在,我要去安置这些难民了。” “那好吧,但愿我们在城堡会面。” “再见,我的朋友!”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