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异起
卡修斯睁开了淡蓝色的眼眸。 窗外的阳光洒入屋内，屋顶上是的天蛇一族特有的图腾——巨蛇缠绕着一把剑，再加上周边的一些特有的花纹——这图腾卡修斯再熟悉不过。 他掀起被子坐起，看着自己的右手臂缠着绷带，头脑还有些发晕—— 我这是……怎么了？ 不远处的门开了，一个身穿蓝铠的精灵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他轻手轻脚，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看到坐起的卡修斯，他眼中满是欣喜。 “泽拉斯？”卡修斯见到他有些惊讶。 “你醒了啊。”泽拉斯笑道，来到卡修斯旁，将手中的碗递给他。卡修斯接过，看着里面的黑色液体晃荡晃荡。 而且这气味……也是难以言喻。 卡修斯的囧样把泽拉斯惹笑了:“放心吧，这可是盟主和杰洛里亲自去后山采的药，再由少主亲自看制的，就是卖相不太好罢了。” 浩大的“工程”惊得卡修斯略微不好意思。少顷，他略带委屈地说道:“看来这药我是非喝不可了……”接着，一口将药灌入口中。 “话说我这是怎么了。”在深吸几口气以缓解喉头的苦涩后，卡修斯将碗还给泽拉斯，“还有，多谢你了。” “客气。”泽拉斯摆摆手，“盟主说你这个伤毒性强，但好在伤口不深，处理及时，修养一段时间便可康复了。你且歇着，过会少主便会过来，具体细节你自己问她吧。” “嗯。”卡修斯点点头，目送着泽拉斯出门。 门悄无声息地关上，屋内回归平静。 再睡会。卡修斯没来由地困倦了起来，自然倒在床上，闷头就睡。 “哈哈哈哈哈……”一串粗犷的笑声似是从天空尽头传来，声音经过障碍物的层层阻隔，到此只是微乎其微的声响——然而在这寂静的房屋内仍显得有些突兀。卡修斯猛地睁开眼，一瞬间睡意全无。 谁啊……声音这么……奇怪…… 卡修斯词穷地只能有“奇怪”来形容这个声音。他试图再捕捉些声音，但回应他的只有寂静的空气。 大概是幻觉吧。卡修斯这样想着，他可不相信什么鬼，或许是药物在体内作祟，毕竟他觉得那药真的可以苦出幻觉来。 “卡修斯！”缪斯清亮的声音透过门从走廊穿透而来。门不出意料地打开，缪斯走了进来。她身披红色披风，一对精灵耳直立，金色的眼眸盯着卡修斯——“你可算醒了。” “我还不知道你会制药。” “那些草药我也不懂什么是什么，是锅在制又不是我制，我只是看管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 “我睡了多久？这是什么情况。”卡修斯躺在床上表示并不想起身，只是翻身面对着缪斯。 “四天三夜，”她回道，“你忘了吗？我们两个刚好在天蛇星调查当地精灵死亡的原因，你就被一个长得不人不鬼的恶心东西给咬了，然后你就晕了。” 记忆仿佛被唤醒，但卡修斯想起当时咬他的那个东西，他的样貌记得并不是太清晰：“好像是这么回事……”他喃喃自语着，“那是谁啊，找到他了吗？” “抓到了，”缪斯道，“你不会想见那东西的。” —————— “我有点后悔过来了……”卡修斯盯着眼前的东西道。眼前仰面朝天的腐尸给他的视觉冲击实在太大了，想想自己的右手是被这种东西给咬了……卡修斯不由得颤栗。 “我想我知道当地精灵死亡的原因了，”卡修斯故作严肃，“是被吓死的。” “……”本想点头的缪斯。 “不过肯定和他……这个东西有关。”缪斯回归正题，“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应该是被某种病毒感染的精灵吧，”卡修斯弯下腰，看着飞虫在上面舞蹈，但却没有任何美感。 仿佛是感应到有人在周围，腐尸的头突然一歪，倒挂的眼珠直对卡修斯。 “靠——”卡修斯条件反射地极速后退，迎着缪斯不解的目光，“他动了！” 缪斯蹙眉一愣，随即看着卡修斯身后的腐尸站起—— “小心！”她将卡修斯拉至身后，迎着丧尸的利爪，支起防御。 幻光盾。 丧尸重重地撞在防御上，随即亮出利爪在防御上留下触目的爪痕。 缪斯中食指举起，放至嘴边轻念着什么，指中淡黄色的能量若隐若现，一旁的卡修斯只感觉脑中被清流掠过，心也随之平静了下来。 丧尸突然僵住了，摇头晃脑，像是在挣扎着什么。随后身体一直，倒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招数，我怎么从未见你用过？”卡修斯道。 缪斯收回能量，长吁一口气：“这招名为安魂曲，属性攻击，命中后100%令对手睡眠。不过这招蓄力较久，难以命中目标，对于群体作用不是很大，所以我很少使用。这个东西速度较慢，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没想到成功了。” “可是我感觉神清气爽。” “那是因为我没有直接作用在你身上，”缪斯盯着倒地的腐尸，谨防他再次发难，“所以你小心我哪天心情不好，把你催眠吊起来打。” 听着缪斯后面一句玩笑话，卡修斯就知道地上的腐尸基本是安全的了。于是他也跟着应和：“少主大人教训的是。” 离开之际，卡修斯驻足停留，扭头望着地上的腐尸：“烧了吧。” 缪斯点点头，吩咐手下。对于这东西，或许死并不是最保险的，成灰才是最保险的。 走出监牢，两人互相分享了看法，决定去看看那些当地死亡精灵的尸体，与这具腐尸进行对比。然而刚走出监牢，一个暗红色的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金色的眼瞳中映出卡修斯和缪斯的身影。 “哥？你怎么在这里？”缪斯问。 来者正是耶里梅斯。看见缪斯和卡修斯，他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仿佛在这里遇见他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缪斯，我希望你停止调查这件事情。”没有任何衔接语言，耶里梅斯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来意。 “什么意思？”缪斯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们刚才讨论的事情，不要再插手了。” “为什么？” “危险。” “这理由有点牵强了吧，”缪斯不解，“我做了这么多的任务，哪件不危险。” “这件非常危险。” 一旁的卡修斯猛然抬头：“这么说你对这件事还有所了解？” 耶里梅斯被卡修斯说得语塞，半晌才缓缓回道：“也不是非常了解，”尔后他又补充道，“不过我所了解的都非常危险。” “行吧，”缪斯细眉一挑，回身离开，背对着耶里梅斯朝他挥手，“那就交给天蛇盟主大人喽。” 耶里梅斯目送缪斯消失在路的尽头，又回头看了看监牢大门，由自叹了口气。 “你输了，”一个身背水晶弓箭的精灵走上前来，“盟主准备好给我煮一周的饭了吗？” “别着急，杰洛里，”耶里梅斯道，“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妄下定论。” —————— 卡修斯又一次欣赏了一下腐尸的美丽面容。 “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他道，“当地精灵的死亡大可能是因为这些腐尸。不过这些尸体究竟从哪里来的？或者说病毒。” “这我早就想好了，像这种诡异的东西，大概只有天蛇书库有记载了。”缪斯将手上的火丟出，“只不过我没想到单单一天就使尸体与生前天差地别。” 火焰燃起，光影映在两人凝重的面容上。两人看着在火焰中扭曲的身体，目视着它们化成灰烬。 “你真的要查下去吗？”卡修斯看着眼前的火焰，“我可以看出来你哥真的不想让你调查这件事。” 缪斯沉默。 “走吧，去天蛇书库。”看着眼前已经化成灰的腐尸，缪斯头也不回地离开。 —————— 地点：天蛇书库 踏上古朴的大门，穿过古朴的书架。卡修斯举着油灯，只能看见不远处的墙上挂着个古老的时钟，除了秒针一下一下地发出平静的机械运行声，在无其他声音。 这时候的天蛇书库几乎没人，因为天蛇书库中的书具有的特点就只有两个——偏，远。 偏僻的信息，久远的历史。 卡修斯竭尽全力地盯着油灯光芒无法触及的区域，不由得皱了皱眉。 为什么……要用油灯？ 缪斯将卡修斯的不解尽数看在眼里，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道：“天蛇书库乃是天蛇星最具历史的建筑，可追溯到万年之久。虽然随着时代的发展，但这个古迹并未受其影响，我们也不打算重建它。没有电，所以只能用油灯了。” “那……”卡修斯突然停住了脚步，“这东西算是哪一类？”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排排书架，延伸直至湮没在尽头的黑暗中。 “……”缪斯沉默，四下环顾，旁边的书架上，挂着各种牌子，战斗技巧研究类，精灵属性研究类，体质健康类等等，其中还有以属性类别更细致的分类。 “体质健康吗？”缪斯喃喃自语，“这种东西很可能是因为病毒所致。应该是体质健康类中的综合类。” “找找。”卡修斯举着油灯资料跨入，这部分书仅仅只有两列书架。 钟声敲响，时针悄无声息地移过一格。 卡修斯将手中的书平静地当回书架，呼出一口浊气。正打算拿下一本，一只手在黑暗中搭上了他的肩。 “谁！”多年的警惕以及战斗锤炼而成的条件反射使得他转身与对方拉开距离，手中立刻凝出能量随时出手。 缪斯端着一本书，莫名其妙地望着警惕的卡修斯，随即没忍住笑了出来。 卡修斯再次长出一口气：“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啊！” “有意见？”缪斯将书递过去，“看看。” “嗯？”卡修斯接过，“赛尔历20218年，克洛斯星精灵大规模病发。研究发现该病毒距当时约万年之久，被传染者若不及时处理，当天之内会因器官衰竭而死亡。死前脸色发青口吐白沫，死后身体除了肌细胞之外大部分快速腐烂，后被幽灵附身……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看这里，”缪斯伸手指了指，“该病毒距当时约万年之久，也就是说这种病毒最初出现在赛尔历10000年左右，我们可以查查精灵史一万年左右发生的事件，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卡修斯若有所思，继续道：“染此病毒需在12小时内用药：将蛇尾花心碾碎，混毛毛草根干炖，然后将英花果果实汁液混入，搅拌，静置10个小时。” “药材不多，但制作起来却很麻烦。虽然我对草药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蛇尾花，天蛇星特产，我哥在后山就有种一片。” “药材不重要，重要的是该查查赛尔历10000年左右发生的事情，去历史类看看。” “嗯，”卡修斯合上书，朝前走去。一会儿，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缪斯，似是在询问。 “你没看错……”缪斯也绝望了—— 有关历史类书籍的书架多到望不到底。 ———————————— 这章的进度与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注：本章节之后文章还未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