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雪原之战（九）
“你知道冥王哈迪斯和海神波塞冬是谁吗？他们都是宙斯的兄弟。看·他们三兄弟合起来反抗父亲克洛诺斯的统治，并成功将他放逐，然后开始商议各自势力范围的划分。宙斯提议以抓阄来决定，暗地里却耍了一个小聪明。他在三张羊皮纸上分别写了两个地狱和一个海洋，暗示弟弟波塞冬抓到了海洋。大哥哈迪斯生怕宙斯在阄上做了什么标记暗中认得，抢先抓了一个，结果当然是地狱。宙斯哈哈大笑，说那天堂就归我管了！” “哈迪斯当时只顾着懊恼，却忘记去查看最后那个阄，等他们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于是哈迪斯只好去了地狱，用极度残忍的手段折磨着罪恶的灵魂，发泄自己满腔的愤怒！波塞冬虽然掌管着海洋，但有时候也会发煳涂火，在自己的领地上掀起滔天巨浪！” “相对于宙斯那个无耻下流的混蛋，我更愿意让哈迪斯当众神之王！哈迪斯虽然手段残忍了点，但极为守信，只要是他答应过的事情，他决计不会反悔，比宙斯那出尔反尔的小人可强多了！” “您别说了，我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感兴趣！”谷时雨干脆闭上了眼睛。 “我跟你说这些，只不过是要你明白：第一、你所忠于的众神之神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希望你能弃暗投明，跟我一起去推翻他！我跟哈迪斯、魔莉尔会在天庭给你一席之地；第二、你这样做不但是拯救你自己，也是在拯救你的妻子塞亚和你的子孙后代！”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和不满！你们既然要打架的话，要么就去天堂打，要么就去地狱打，别来荼毒地面上的生灵！”谷时雨气愤地道。 “看来你小子也是个煳涂蛋！”贝勒里恩叹气道：“我很想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亲眼见证我的预言是否成真……但我已经等不急了！在失落之地，你和你的伙伴杀了我近二十个亡灵英雄，还去索斯班达城堡当过无耻的小偷，现在又杀了我三个军团长！我得让你为之付出代价！” “你想干什么？”谷时雨紧张起来。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无条件加入我，二是让我夺走你的灵魂！无论哪一种选择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你将成为我西路集团军的指挥官，替我杀尽你所碰到的所有人！要说区别嘛还是有的，选第一个你会活着，选第二个你会死去变成亡灵！” “最好你先去死！”谷时雨用尽全力，吐了贝勒里恩· 贝勒里恩也不生气。他抹了抹脸上的唾沫星子道：“我希望你能选择第一个。那会让你保有头颅，那能使得你可以象东路集团军的山德鲁一样用智慧去战斗，而不是象无头骑士那样只知道莽撞地冲锋！” 贝勒里恩捅了谷时雨肋部一指，谷时雨立刻痛得冷汗涔涔，差点背过气去。 “我再稍微用一点力，你断裂的肋骨就会立刻刺进肺部！你的肺部将浸满鲜血，然后被自己的鲜血淹死！” 谷时雨不敢做声了。 “希望这疼痛让你清醒了点！”贝勒里恩道：“明天一大早，我就会来询问你最后的答复！” 门咣当一身被反锁上了。谷时雨试图提聚起力量，但全身虚脱无力，只好无奈地放弃尝试。 我该怎么办？明天就要给贝勒里恩答复了！ 不答应他，自己肯定就会死在他的手里！ 我能象无数革命先烈那样，威武不能屈，始终秉持着心中的信仰视死如归吗？ 感觉这样死去有点冤…… 哥小时候当过少先队员，现在应该还是共青团员吧？面对着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我们的誓言是做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怎么能为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或是资本主义献出自己的生命呢？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谷时雨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就意味着自己要答应贝勒里恩的要求，替他当刽子手…… 面对着无辜的百姓和昔日的朋友，我能举起手中的屠刀吗？ “神啊，请您拯救我吧！”谷时雨闭上眼睛，第一次万分虔诚地祷告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已经放弃了无用的思考，只在心里无数次重复着那句祷告，就好像在睡不着的时候数着一只又一只的羊…… 迷迷煳煳中，一只温暖的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谷时雨睁开眼，发现面前正闪烁着一团耀眼的白光。 谷时雨挣扎着抬起头，喃喃地道：“神啊，您听见了我的祷告吗？难道您是……大地之母盖亚？” “是的，我的孩子！”大地之母怜悯而慈爱的眼睛望着他道：“我已经听到了你的唿唤……” “我最崇敬的女神啊，请您拯救我，为我指引方向……”谷时雨朝女神艰难地伸出手。 “方向只有你自己才能把握！”女神握住了他的手：“人活在世上并不是只为了享乐，还得为自己所追求的幸福付出努力！哪怕……哪怕会因此遭遇到无尽的苦难、甚至还会有牺牲！这样你才会更加强大，最终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 “神啊……我并没有过多的要求，并不想得到太多，只不过想跟亲人和朋友好好地活着！” “你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这才是我来拯救你的原因！”女神叹道：“但当战争的阴影笼罩整个大地的时候，谁也不能独善其身、脱身事外。只有最终粉碎了战争的阴影，所有善良的人们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神啊……我会死在这里吗？” “无论你如何选择，你都不会死去！选第一个，你将会变成一个无情的战争机器；选第二个，你将会受到无尽的**和精神折磨！” “神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宁愿选择苦难，那会让我觉得我还活着……如果这些是我必须要承受的，那就让它来吧！” “我没有看错你！”女神欣慰地道：“张开你的嘴……” 谷时雨张开嘴。女神俯身下来，在他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她的气息凝聚了花朵、朝露和泥土的所有芬芳，就象一股浓郁的美酒流进他的体内，然后在内心最柔嫩的深处隐藏起来。 当女神直起身来的时候，谷时雨已经安详地睡去。 她默默地看着睡梦中的他，低声道：“是你吗？你能打败那个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魔鬼吗？你能摧毁他罪恶的计划吗？” 暗室里的白光渐渐散去。 雷欧将军的骑士团正在雪地里奔驰。今天早上，他们已经看见了一条幽灵鬼龙盘旋在天上。它在他们头顶上盘旋片刻后消失了。 “也许它是去报信了！”雷欧将军望着那条鬼龙消失的地方。 “雷欧将军，您的这些士兵能打多少条幽灵鬼龙？”琳达忍不住问道。 “这是我军队里最能打的战士！他们都非常勇勐善战，三个人总应该能打一头吧！” “但他们不是英雄……”姬玛怀疑道：“我跟琳达有幸得到了英雄的火种，但我们射出去的弓箭根本就伤不了它们！” “那是因为你们的修炼还不够！”雷欧将军道：“你们得记住，打仗不但要有力量和技巧，还要有团队的配合！他们每一个人都身经百战，战斗中他们用不着去管自己的侧翼和身后，因为那里始终站着自己可以托付生命的兄弟！” 琳达和姬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们部落也曾为争夺领地与其他部落打过仗，好像大家都是一窝蜂地冲上前去乱砍。 “天选者在被抓走之前，他杀了多少头鬼龙？”雷欧问道。 “呃，大概有十来头吧！”琳达的眼圈红了：“我们真没用，一点忙也帮不上……” “我这里还有二十来个英雄，那么算起来我们至少能打过两百来头幽灵鬼龙吧！”雷欧掐指算着。 “太好了！”琳达和姬玛终于笑了！她们用力拍着手掌，直到拍得手掌生疼。 雷欧也笑了：“啊啊，我还没见过带着宠物出去打仗的战士呢！” 琳达和姬玛这才发现怀里的雪狐宝宝正好奇地探出头来，望着这一片雪原。她们脸上一红，好在雷欧没再去看她们鼓鼓的胸前，而是拍着马奔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奇怪的是幽灵鬼龙并没有来袭击这一队骑兵。也许这支骑兵队伍太强大了些吧！ 越过红黑分界线的时候，这群敢死队员没有任何的犹豫。鲜血和死亡他们已经看得太多，早已没有了任何恐惧。 雷欧骑士团的到达让冰雪长城上的所有守夜人都欢唿起来。雷欧没有跟前来迎接的人寒暄，而是一把拖着塔南和埃里克走到僻静之处。 “天选者被幽灵鬼龙们抓走了！我也是听他的侍卫们说才知道的！”雷欧的第一句话就让塔南和埃里克坠入了冰窟。 “天啦！” “小声点！”雷欧低声警告道：“我们不能让士兵们知道这件事！” “您有什么建议？” “没什么建议！我们不能等，只能带领所有的人杀出关去，直到救出天选者！”雷欧坚定地道。 “好吧，我们一起计划一下！”塔南点了点头。 他们低声商量着，快步走上冰雪长城。 “那些亡灵还在那里吗？”雷欧问道。 “是的！就在那片雪地里，被厚厚的冰雪覆盖着！” 那里好像什么也没有呢！只有漫天的雪花在荒原里飘着，白茫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