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杀

    何三见这胖子放了那被狂揍的小子，忙赶快过来查看这人的伤势。他慌忙叫了店里的两个服务生将这人送到最近的医院救治。要是在他这店里里死了人，即使警察局不过问，黑帮的人也会把他的店给砸了的。

    胖子的两个同伙好不容易从地上**吧唧地爬起来。黄毛这时也被人摇醒了，他对胖子道：“牛哥，这些人肯定是黒牙一伙的，想不道这家伙会背地里下黑手，我叫上弟兄们去找他算账。”

    这被叫做“牛哥”的胖子叫做王大牛，是这一带混混的头，不过他平时也没什么恶行，就是干些收点保护费、打点群架之类的事情而已。袭击他们的是这一带势力较为大的混混的头，叫做黒牙。黒牙手下有好几十人，势力要比王大牛大得多。但王大牛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哪里会想将黒牙放在眼里。这两伙人谁也不服谁经常发生冲突，所以黒牙才会派人趁王大牛在这里喝酒的时候下手。

    王大牛见黄毛刚才被打得爬不起身，这时却在逞英雄，不免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巴掌，骂道：“**的，以为人家会等着你拿砍刀去砍呢。现在他们早他妈的跑了，还不赶快去查查黒牙这小子藏在什么地方。”黄毛无端挨了揍，慌忙答应着，再也不敢乱说一句话。

    王大牛上上下下打量了破心一番，道：“小道士，你不好好在道观里焚香敬奉、修行坐道，到这大千世界来干什么？难道是来画符捉鬼，还是来拐带良家妇女？”破心见他胡言乱语，也就不再理他，只是提醒他让他包扎一下自己流血的伤口，然后就帮着店里的店员们收拾打碎的碗盏和被撞得七零八落的桌子和椅子。饭店中的服务生们都对这个制止住打架而又帮自己忙的小道士充满了好感。

    正在这时，已关严的门被人推开，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何三见有客人到来，知道今天晚上已没法营业，捂着撞伤的脸赶忙走上去道：“先生，真是对不起。今天小店出了点意外，暂时停业，您还是到别的饭庄看看吧。”

    进来的这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戴着一个黑色的棒球帽。但是冒沿压得很低，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只是从外形能约略辨出他有些高瘦。他随手一拨，竟然将何三推了个跟头。

    在场的人以为又来了打架的，纷纷警惕起来。黄毛因为吃了亏，见进来的不是自己人，立马从旁边抄起一把椅子就想冲上去下黑手。但还没等他行动，一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上了他的脑袋。

    “砰”的一声枪响，黄毛横尸店中……

    这一下把所有的人都震慑在当场。过了五六秒钟，人们才叫喊着四散奔逃。刚才那些看热闹的现在也没有刚才的兴致了。能夺门而出的夺门而出，不能从门口跑掉的，赶紧找了能容身的地方躲了起来。

    王大牛混迹于龙蛇混杂的社会中，**白道的厉害人物都见识过不少。但像这样心狠手辣刚一见面就开枪杀人的，还真没见过。这一下把他也给镇住了。但他毕竟是个有血性的人，把胸腹往上挺了挺，怒声道：“朋友，刚才那几人都是我王大牛打的。你要算账就找我，不要乱杀无辜。”

    那高瘦的杀手沉默了三秒钟（虽然是三秒钟，但王大牛感到是如此得漫长），然后道：“滚一边去。再挡住老子的路，刚才这黄毛就是下场。”声音低沉且有些沙哑。不知本来就是这样的嗓音还是他故意如此说来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

    王大牛听这话可有些莫名其妙。他心中嘀咕：“难道这家伙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他为什么要杀黄毛，难道就是因为他挡了他的路。那样的话可真是横到家了。”

    他还在纳闷之际，杀手已经转过身走向刚才在店中吃饭的那一对恋人。店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死了人，这一男一女竟然仍是如此地镇定。虽然那个女人见到这个高瘦的人时眼中流露出些许的意外和惊慌，但那个男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紧张和不安。

    杀手走到距离他们不足三米的地方站定，并不说话，而是冷冷地盯着他们。这样足足相持了半分多钟，最后还是那吃饭的男的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道：“该来的总归要来的，躲也躲不了。”听到这句话，女人显得很慌乱。她想站起身，但却被男的轻摁到了座椅上。

    杀手道：“本来我也不想杀你，不过我欠了别人的情。人家让我杀你，我不得不杀你。”

    男的嗤得一笑，在这种场合下，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只听他道：“你不想杀我？原来号称当今头号杀手的冷某人也会有不想杀的人？”

    他俩的对白让外人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不但旁边的王大牛和破心不知道他俩在说些什么，就是躲在远处桌子底下的何三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何三心中暗骂：“你俩他娘的在我这饭店里对什么台词呢？”若不是刚才真的死了人，但听这两个人的对话还真以为这两个人是在这里拍古装电视剧呢！

    男的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能有个请求吗？”

    “你说？”杀手道。

    “能不能放了我的未婚妻？”男子口中的未婚妻当然就是指他旁边的这女的了。

    这女的长相清秀。不过美丽之外又透露着一种冰冷在骨子里。就好比冬季大雪飘落时盛开的寒梅，因为冰雪的缘故，艳美中却也有一种冷傲。

    这时，女的插嘴道：“我知道是谁派你来杀我们的。不过，他不敢杀我们。杀了我们他要的东西休想再得到了。”

    杀手听完她的话，冷笑一声道：“要杀你们的人说了，他想要的东西你们给不了，也就不想要了。”

    话音刚落，只见那男的从旁边拽过一把椅子就对着杀手掷了过来。但从这掷椅子的动作来看，这人竟然身怀功夫。想不道这么个白白净净的汉子出手竟如此得干净利落。

    但在这杀手面前，他的这两下子显然是白给。杀手根本连躲都没躲，左手一抓已经将椅子抓在手里。右手的枪口应经瞄准了男的脑袋。只要他一扣动扳机，这人就一命呜呼了。人动作再快也比枪子慢得多，何况枪还是号称“当今第一杀手“的手中枪。

    但就在枪即将响得那一刻，不知从旁边飞来一个什么东西，竟然将杀手手中的枪撞飞了。

    这杀手也是一惊，脱口而出，喊了两个字：“破杀！”

    不知他口中的这“破杀”是指撞飞他手中枪的不明飞行物还是外人的这种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