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6】：一个好老板
家里出租房里非常昏暗，一丝光线从纱窗里照进来。 张枫睁开眼睛，见天色已亮，在被窝里挣扎两下，才起床。 因为离工业区比较远，他不得不起早一点，看看手表已经六点二十分钟了。 他走到公共浴室刷牙洗脸后，放了一大泡水，然后洗了个头，穿上去年夏天买的那件白色短袖杉，到房租婆那里把房间退了，收回了那十块钱压金走出了出租屋。 他背着包快速的走向街道，然后左转进入大马路边的人行道，马路上车辆不多，有几个骑着电动车的男子过来问他要不要坐车。张枫摸了摸口袋里面就只剩下七八十块钱了，无奈的摇摇头道：“不用了。” 前面有一条河，河上有一座桥，要过河就必须要过那座桥，当然那是一座以马路平行的钢筋水泥沙石混合倒成的水泥桥。 张枫要过河就必须从桥上走过去，桥身很坚固，一点危险都没有，危险的是那个站在桥边的中年人。 张枫看到他站在桥沿边，摇摇晃晃忽然一头钻入桥底，掉入河水之中。 张枫会游泳，他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把包往地上一扔，然后跳入水中把中年人救起，但中年人却昏睡过去，旁观者打了个120，救护车在十分钟后赶来。 张枫也被救护人员请上了在，他坐在车厢里，望着眼前昏睡过去的中年男子，他想起了他的外公，他的父亲，想到他们在慢慢变老，自已又为他们做了什么。 张枫一边可怜着眼前躺着一动不动的中年男子，一面想着自己的工作又泡汤了。 救护车停在医院门口，中年男子被救护人员抬下车抬进医院，张枫提着个包跟上去。 半个小时后医生走过来询问。“你是他的家属吗？” 张枫道：“不是，他一头栽倒桥底，我正好路过，就把他从河水中救起，他没事吧！” 医生道：“他是癫痫发作，才掉入河中的，幸亏你出手及时，把他从水中救起，不然的话后果无法想象，他已经清醒过来了，你可以去看看他，顺便照顾他一下，他的家人马上就过来了。” 张枫道：“醒了就好！然后跟着主治医生进了病房。” 中年男子躺在病床上，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他问医生然后指着张枫道：“就是他救了我。” 主治医生道：“蔡先生，正是这位小伙把您从河中救起。” “蔡先生向他招了招手道：“年轻人，快过来。” 张枫见他和那位主治医生好像认识，“看样子还很熟，怪不得连病号都没挂，就直接被推进抢救室救治。” 张枫坐到他床边，蔡先生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张枫，十九岁了，他回答着。” “还年轻，在哪工作！” 张枫忽然想起来了，刚刚把工作丢了。 “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不是。” 蔡先生从床上爬起来说道：“张枫，跟我回家去。” 张枫笑道：“我昨天刚应聘了一家工厂，答应今天去上班，虽然迟到了但我还想去碰碰运气。” 蔡先生道：“好人做到底，你就把我送回家再说吧！” 张枫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好再推辞，于是两人边走边聊走出医院。 “出租车。”蔡先生站在路边向一辆迎面而来的出租车招手道。 张枫站在旁边，出租车应声而到，蔡先生连价钱都没问就拉开车门，让他先上车。 “去哪里？”出租车司机问。 蔡先生回道：“崇尚花园。” 张枫昨天找工作时经过那里，里面全部都是豪宅别墅，心想：“难道他家也住那里面。” 十多分种后，出租车停在崇尚花园门口，蔡先生道：“咱们下车。” 张枫推开门，站在崇尚花园大门口，望着门口的大理石地板，门前的花团锦簇，中间一个喷水潭，三名材高大，穿着统一制服的保安，威武的站在门口。 “张枫，咱们进门。” “您家不会就住在里面吧！” “嗯！” 张枫跟着走了进去，然后到了五号别墅门口，一个老太太迎了上来道：“蔡先生，夫人，小姐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蔡先生回道：“我和这位小兄弟先回来了，“佟妈”，你去把我珍藏的大红袍茶叶泡上一壶，然后做点饭。” 佟妈问道：“他是谁。” 蔡先生道：“今天出手救我的人就是他了。” 佟妈一听，马上笑口常开道：“哎哟，恩公，蔡先生我马上给你们泡茶去。” 张枫猜想：“这佟妈肯定就是蔡先生他们家的佣人。”两人在客厅的沙发上落座，张枫打量了一下大厅的面积，约有五百个平方米，且装修豪华，华灯异彩。 “张枫，你决得我家装修怎样。” “有钱人家都这样，大气，不知蔡先生尊称。” “蔡邦。” “好名字呀！” “张枫，能介绍一下自己吗？” “可以。”张枫回答道，然后说出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你会开车吗？”蔡邦问。 “坐都没坐过，哪里会开，让您见笑了！” “不会开可以学，这样下午我帮你报一个驾校，只要你用心学，半个月就会了，所有费用我来出，以后你就住我家吧。” 张枫正在为住宿的事情担着心呢？听到蔡邦这么说，正求之不得了，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也没有喜出望外，因为这是一大家子，自己只是一个外人他没有把握让蔡邦的家人也接受他。” 这正是张枫所担心的，对于蔡先生，他现在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只不过是一个一穷二白的打工仔，什么承诺也做不了，什么承诺也是多余地，只有埋在心里，等自己有能力了再说。 城市的天空即使在黑夜，也是灯火通明的，完全不像在乡下，伸手不见五指。时光流逝小时候总想着快点长大，长大后就可以自己做主，然后挣好多好多钱，买好多好多吃的，好多自己喜欢而没钱买的玩具，各种新款自行车，漂亮的衣服裤子，鞋子。 但当我们长的了，这些在童年时候的想法似乎已经淡化了，而是再追逐另一东西，它是我们活下去最有力的催化剂，那就是梦想，我们所有人都有梦想，但在追逐它的时候并非一帆风顺，甚至影响到了事业，亲情，友情，等一系列的牵动，然后我们进入现实。 张枫呆在蔡邦家里一点享受的意味都没有，虽然这里可以满足他的生活需要，但这些享受并不光荣。 唯一让他高兴地是，这蔡先生对自己的热情和善待，门外传来了汽车轮子的滚动时发出的声音，接着车门传来了车门关上的声音，然后有人在说话。 张枫猜，一定是蔡先生的妻儿回来了。蔡邦听到声音后道：“他们回家了！”然后迎了出去。 张枫做为一个客人当然不能废了礼节，于是跟了出去。 “邦邦，你怎么先回来了，出现在门口的一位比他小那么几岁的妇女。 张枫打量着她，四十多岁，由字脸，身高一米七左右，穿一件翠绿长裙，脸上涂着浓装，有些发福（丰满）肤色白里透红，虽然已年过四十，但依然美艳动人。 当然这她有这个条件保养，要是在乡下种田，每天风吹日晒的，哪里还有这么好的肤色。 张枫从她现在的相貌看上去，可以认定欧阳倩年轻时也是个美女来着。 “是呀？“老爸，害我和妈绕了趟空。”一位看上去冰雪聪明的少女说道。 张枫又转头看向她，见她有二十三四岁，穿着身白色长裙身高一米六九左右，鹅蛋脸，脚上穿一双艳丽的红色高跟鞋。 “怪老爸不好，竟然给忘了。”少女眼尖看到她父亲身后的青年，见他穿着打扮寒酸，于是问道：“他是谁？” 蔡邦笑着道：“我们进屋说去。” 经，蔡先生介绍那年长的妇女，叫欧阳倩，就是蔡邦的结发妻子。那少女，叫蔡风娥，二十四岁，刚刚大学毕业。 在她父亲的资助下，自己开了一家四星级酒店，不到一年生意做的红红火火，她还有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哥哥在欧洲留学。 欧阳倩看着眼前的普通青年道：“张枫，谢谢您出手相救”。” 张枫微微一笑道：“夫人客气了。” 蔡邦道：“倩倩，你安排一下，以后他就住在我们家了。” 欧阳倩一听，脸色微变，原本还笑容可掬，现在却停在半空。心想：“这又不是福利院，收留所怎么能让一个陌生人住在自己家里呢，而且还是一个脏兮兮穷仔，无家可归的打工仔。” 她抬头看了一眼她丈夫，见他正期盼的望着自己。欧阳倩不好拒绝，如也知道她丈夫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只能先答应下来，再想办法让他自己走人。她这样想后，才冷笑道：“那就住五楼，反正是空着。” 蔡邦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好。” “风娥，你快带他上去，让他住右前房光线好。” 蔡风娥很不情愿的站起来道：“张枫是吧！快起来跟我走吧！” 蔡邦笑道：“快跟他去，随便点，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他起身扛起自己的行李，跌跌撞撞的跟着蔡风娥上楼去，两人来到五楼。 蔡风娥走到左边后房，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插进锁孔里转动了几下，房门便打开了。 张枫走了过去，见房间够大，里面装修一般，窗户是拉开着的，光线也很好，白天可以不用开灯。 蔡风娥转过身把房间钥匙，交到他手中道：“你就住这间房吧！” “不对吧！” “有什么不对的？” “这应该是左后房，而不是蔡先生说的右前房啊！” “哪间房不是一样，还挑三拣四的，你以为这是你家呀，住就住，不住趁早滚蛋。” 张枫心想：“又不是我要挑，是你老爸分付她的，现在却把火气撒在我身上。” 张枫把包往地上一放，见房间虽装修一般，但面积却挺大的，里面家具齐全，床前墙上还挂着一台液晶屏电视，然后把自己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书摆在书桌上，衣服放在衣柜里，床上放着一张凉席和一床被单。 房间里面自带卫生间和浴室，浴室和卫生间还是分开的，中间摆放着一个蓝色的陶瓷浴缸，想到今早跳入河中救人时，衣服全部浸湿了，到医院后在卫生间只换了身干衣服，河水太脏，身上老不舒服，于是放了一池子温水，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 张枫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出来，就往床上一躺然后打开电视，看了一会电视不知不觉睡着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张枫睁开眼睛看看手表已经下午三点半了。 “张枫，张枫。”门外有人喊道。 “谁呀！”然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和衣装。“我，佟妈呀！”门外的人回答。 “您找我有事吗？” “是，蔡先生找你，你快下楼去吧！”张枫心想：“他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是要为我介绍工作，如果是这样那太好了。” “好的，我马上下来。 张枫来到一楼大厅，蔡邦站在门口看到张枫下楼。招呼道：“我带你去我的公司参观一下，顺便带你去驾校报个名。” 张枫心想：“原来，蔡先生找我是为了这事，还以为是为我安排工作呢，学什么车呀！” 蔡邦有两辆私家车，一辆是上海大众，一辆是奔驰轿车。 “咱们今天就开着奔驰上街。” “好！” “车门打不开！”蔡先生又按了一下开锁键，“可以了！ ”张枫摸了摸车门，终于拉开门坐了上去。 这是他第一次坐在小轿车里，感觉挺新鲜，不过也就那样。他想：“车子必竟是别人的，下了车可跟自己半毛关系都没有。” 蔡邦叫他系上安全带，然后开着车来到十里外的“西区工业区”，一直把车开到“红的科技有限公司”门口才停了下来，一名保安朝车内望了一眼马上把门打开了！ 蔡邦把车开进去，停在办公楼边的停车棚下。“张枫，下车吧！” “蔡先生，然道这就是您说的公司。”蔡邦笑道：“有什不对吗？” “红的科技有限公司，有工人三万，大公司蔡先生，我昨天还到这里找过工作了，可是招聘员说已经招够了。” 蔡邦说道：“这是真的！” “我知道！然蔡先生。不如这样，开车我就不去学了，你就在你公司给我安排一份工作，学徒，普工都可以，我不挑，您看行吗？” 蔡邦摇摇头，回道：“对不起。” 张枫尴尬了“为什么？” “你不必着急，工作我一定会为你安排的，但不是在我公司。” 张枫虽然不知道，蔡邦要为他安排什么工作，但他没有问，因为他不想做一个让人讨厌的人。 蔡先生带他到公司参观了一圈，然后把他送到驾校，开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