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8】:初中的曰子
时间过的真快,老天似乎开了一个玩笑,张枫己经十五岁了,也从小学毕业,升入初中,接受高年级教育。 因为学费原因,他迟了两天到学校去报名,初中校园地址,位于冮边镇,镇中心,离石榴村十五里路。 今天是9月3日,张荣生才带着儿子去学校报名,做为父亲,“他多么希望儿子能成才,为这个己经贫穷了三代的家族带来一些希望,尽管学费还是求妻舅给担保的,但他真的不想看着自己的儿子失学。” 张枫坐在自行车后坐,看着父亲奋力的骑着自行车,心中满是感激,这辆凤凰牌双杠自行车已经很旧了,还是张荣生结婚的时候买的,算算时间已跟了他十五年,比张枫数岁还大几个月,不过修了好多次了,总算还能骑,只是车架因为松动,大老远就能听到车架钢铁磨擦着,咔搭咔搭的声音。 江边镇,江边中学,是镇上唯一的一所中学,无论是上坑小学,石榴小学,还有镇周边几十个大村小队的小学毕业生,都将进入江边中学就读。 自建立已来,到现在为止,大约已经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相对来说江边中学在教学上,已经快跟得上县区中学了。 江边中学位于,江边镇中心左侧,一空坪之中,后面则是一片针叶松树林,地面中高周低,有两栋七层高的学生宿舍,男女分开各占一栋,老师办公室一间,教师宿舍一间,大食堂一座,中间有个很大的花园式广场,有篮球场和乒乓球桌。绿草地,花坛等……。 校园门口有点朝着村边,张枫站在中学门口,两年前,他读三年级的时候来镇中心小学参加运动会的时候,和同学来过这里一趟,但不能进里面参观,只在门口转了一圈就走了,“对这这所中学记忆最深的就是门口那扇,涂着红色油漆的大铁门,有一种威严感,再加上校园四周高两三米的围墙,把它围绕的像铁桶似般,仿佛一所监狱一样,给张枫留下了深刻地印象。” 现在的张枫又站在了这扇涂着红色油漆的大铁门前,但这次张枫不只是来看看而已,而是要住进里面,成为其中一员学生和老师,同学生活在一起,“学校门口的那两扇黑油漆的大铁门似乎永远关着,不过也差不多,”学生进出走的是侧门,进出要经过保安检查,只有在车辆进出的时候才被打开。 因为离家太远,张枫要在学校寄宿,每个星期进出两次,从星期五,下午三点半放学回来,然后到星期一下午六点之前进入校园,五天之内不能迈出校园半步,除非有特别情况,当然住在校园周围的可以回家吃住,下课后随便进出,只需给保安看一下外宿证而已。 张枫的四舅王大志,是江边中学音乐教师,几年前王大志从市区师范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石榴村小学,教了几年语文,后来通过老师的引荐,进入了江边中学当数学老师。 王大志一直热忠于歌唱,半年后,辞去了在江边中学的老师的职位,去市里报考了一所音乐学院,当时王大志手中一空二白,被学校录取后,交了半年的学费,身上已无分文,家里条件并不好,又不想问家里要钱,最后得到班主任和助教老师的资助,成功的念完了三年的音乐课。 王大志是个善于交际的人,朋友很多,从音乐学校毕业后,他没有回家,在县城混了一年没有工作,本想通过老师引荐进入县城第一高中做一名音乐老师,但由于他读的是私立学校,没通过审核最后又回到了江边中学,成了一名音乐老师。 由于他的小提琴拉的非常出色,马上在学校传开了,人气大升,还被其它学校请去演出和排节目,张枫能上初中也是得到了王大志的资助,因为初中和小学不一样,不可能歉着生活费来上学,所以张枫很感谢他的四舅。 从学校报了名出来,张荣生在校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一张草席,然后给了儿子五块钱,对他说道:“小枫,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不要和同学吵口打架。” 他从父亲手中接过生活用品,走进校园,张荣生才放心骑着自行车回家去。 张枫比别人迟了两天到学校,还没有分配宿舍,只能一把生活用品暂时给四舅保管,明天才正式上课,于是在学校转转熟悉一下新校园的环境。 他通过观察,才知道初中和小学完全不一样。 首先学生多,有好几百上千名同学,就初一年级,就分为七个小班,每个班级互不相干,各有个的门团体和班主任,每班大约三四十名学生。 张枫看了解了一下自己的名单教室号,是一(4)班,班主任姓黄伟强(男),语文老师姓方俊(男),英语老师姓程小可(女)等历史科目老师们。 他绕着广场转了一圈,向别的同学打听了到了自己的教室在三楼,张枫来到了教学楼前面的黑板报张贴处,上面贴着成绩单,新公告等。 他在看黑板报时遇到了一个熟人,她是在上坑村读小学的同窗同学陈晓唯,陈晓唯也认出了他。 张枫见到熟人只微微一笑,表示认识,陈晓唯以同样的方式回复了他。在张枫的心目中,陈晓唯一直都是个不错的女生,人长的漂亮不说,而且非常文静。 张枫一直对文静的女生情有独钟,更何况陈晓唯还是一位即漂亮又文静的女生,张枫就更喜欢了,不过喜欢归喜欢,他并没有过什么过格的想法,他只是怀着一种对异性好奇的心里去满足自己的视野和探寻与感受。 张枫觉得自己的世界真是奇葩,同样是人,老天却给创造出了两个心里上和生理上区分开来的阴阳二体,它们本是互相对立的角色,却又巧妙的受到各自的吸引,阴缺阳,阳缺阴,正如白天与黑夜,阴阳八卦,只有互补互生,才是自然界的最大奥秘与生存法规。 能在这里见到老同学,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整个江边镇也就这所中学,而且上坑村也在江边镇管辖区域,所以才会在此处重遇。 他并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转身离开,他有点难为情,想避开陈晓唯的目光,向广场角落走去,陈晓唯以为张枫没认出自己,眉头皱了皱,心道:“这是怎么了,才两年没见面就不认识了,” 她笑了笑,跟上前去,看看他要去哪儿。” 张枫走到了广场的一角,在一棵木棉树下的石椅上坐了下来,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小草心想:“在茫茫人海中,自己仿佛一棵小草,又抬头望着天空,心想:自己是多么渺小。” 广场上,学生穿着各色服装,他们或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或独自行走在花圃草地之中,或在放声歌唱嬉戏,或抱着一本书在手中观看,陈晓唯走到他身边,见他一人坐在石椅上低头沉思,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走上前去坐在椅子另一头。 他见有人靠近,猛然抬眼望去,原来是陈晓唯,心中有些惊讶,心想:“怎么这么巧,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陈晓唯仍保持着微笑,主动说道:“张枫,你还好吗?” 张枫陪笑道:“哦!原来是陈晓唯,好久没见了,你长高了,而且更漂亮了,我差点就没认出来。” 陈晓唯扬了扬乌黑亮丽的长发,一对闪亮的眼睛左右看了一眼有些羞涩,的说道:“两年前你为什么不辞而别啊,班上的同学都挂念着你了,也不回来看看我们。” 他咳嗽了两声,不想说出自己的想法,于是转移了话题,说道:“老同学,我们不是又相聚了吗,快给我说说,你这两年的情况,和我离开后班里发生的事,老师同学的情况。” “好吧…!她回答,不过我更想知道你这两年的生活,” 张枫点了点头,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在石榴村的生活,和新学校的状况。 陈晓唯也,告诉了一些张枫问到的不知道的事情,陈晓唯告诉他吴小兴在一年前,跟着父母搬家到县城去了,可能是在县中学读书吧!” 他听了有些遗憾,心想:“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同时也为他高兴,能进入县初中。” 下午,他到教室里去报了个道,老师把书本发了下来,他也分了宿舍。 他们班的宿舍在六楼,604房间,一个长方形,不足30平米的房间,里面摆着六张铁架,木质高压板床铺,分上下两层,住十二个学生,张枫来的晚只能睡上铺,这是他第一次住集体宿舍,能和十几名同时住在一起,他感到很新鲜。 宿舍里面不带卫生间和自来水,也没有饮用水,和开水供应,如果要洗脸,和喝水,必须拿着自己早已准备的灰色小桶,在上面系一根,家父在家里自制的编织袋绳子,到一楼的大饭堂下面的水井里面去打水,一年四季都是如此。 上厕所则要跑到老师办公楼后面去,晚上很不方便,所以到了晚上,男宿舍就会听到有人在楼梯口的洒水声,或者更离普,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学生不讲卫生,这也是被恶劣的生活环境逼迫的,当然也有些不规矩的学生故意恶作剧,把小便洒在别的宿舍门口。
当然,张枫这不是没干过这事,他所在的这间宿舍的学生,都是来自周边十几个大村,小队的小学毕业生,大家以前都不认识,互相介绍了自己一下,混了个脸熟。 宿舍九点半息灯,同学们必须开始睡,但他不知道学校纪律,息灯后还和下铺对面的两个同学聊的热呼,竟忘了学校的规章制度,被来查房的班主任,数学老师抓了个正着,被喊到一楼口头批评了一次,才上来睡觉。 他才意识到,初中生活和小学的变化,一晚上他睡的很好。 第二天凌晨六点整,上课铃响起,正个宿舍楼动荡起来,呼喊吵闹一片。 张枫还有些不习惯,一大早吵吵闹闹的,他睁开眼睛,跟着宿友们起了床,然后提着自己的水桶,毛巾牙膏牙刷,走到一楼的饭堂旁边水井里去打水,刷牙洗脸。 这是一个又大又深的水井,而且学校所在的地方,是一个中间高于四周的土坡上,水井虽然打了十几二十米深,但泉水却没有多少,加上学校有一千多名学生,如果去晚了后面就见底了,即使打上的水也是黑泥水。 张枫因为不知道,水井有多深,水桶上的编织绳短了些,放下去还停留在半空,跟本就打不到水,这可把他急坏了,想求助,但抬眼看去一个人都不认识。 最后只能向身边的陌生同学求助,首先因为学校不供应饮用水,他晚上渴了一晚没水喝,别人帮他打了一桶水,倒在他的桶里,他谢过之后,俯下身子喝了个饱,然后才去刷牙洗脸。 把桶拿到宿舍之后,去上早自习,一个小时后下来吃早餐,张枫从课桌里边拿着饭碗,一进食堂他就傻了眼了,全校一千多名学生拥挤不堪,已排成了三条长龙,他去的晚了,排了半个多小时没菜了,最后打菜员拿了一桶腌好的萝卜菜,打给他们。 但问题又来了,张枫虽然吃到饭了,可没地方洗碗去,于是走进了老师的饭堂去用自来水,结果碗没洗成被管理员驱赶出来,宿舍又不能进,他没钥匙因为整个宿舍只有一把钥匙,在宿舍长手中,没办法只能去抢水洗碗。 因为三年级的宿舍在一楼,也不会上锁,他们大多提着自己的桶到井边打水洗碗,然后他们这些一、二年级的学生,就围绕在井边,要水洗碗。 张枫追逐在同学们后面,参加到了抢水的行列中,但三年级学生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和别人分享,大多是洗好自己的就提着水桶走人了,只有少数原意,他经过十几二十分钟的抢水洗碗拥挤哄抢的战斗中终于把碗给洗了,还出了一身热汗,脚也被人踩了几下,心里委屈。 然后上课铃响起,爬到教学三楼一(四)班,不过他因为洗碗用的时间太长了,第一天上课便迟到了,第一节课是班主任上,他是个四十来岁,带着眼镜,成熟稳重的男教师,姓黄,中等身材显胖。 张枫见老师已进教室,就在教室门口喊了声报到,老师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道:“都几点了,进来吧。” 他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和一位本村的女同学同桌,是位又胖又高的女孩,第二节是语文课,老师也是男生,大约三十岁左右,很年轻,姓刘,一位刚从镇小学调到中学来教语的老师,他很严厉,一上课就自我介绍了一遍,再开始讲课,再下面是英语等科目……。 张枫一天课上下来,英语课差到掉渣,到了下午天气炎热,由于学校不供应饮用水,想自己去打水,宿舍门又锁着,他坐在教室里,嘴巴干裂,他还是早上喝了口水,到现在为止,已经七八个小时了,他渴的难受,头脑里想的全都是水的影子,跟本就没办法听老师讲课,他一直注意着同桌女同学,桌柜里,里面有一个两升的可口可乐塑料瓶,里面装着她从自家带过来的水。 同桌女同学马上注意到他的目光,正望着自己放书包的课桌柜问,于是瞪了他一眼,奇怪的问道:“喂…你,一直望着我的书包干嘛,在打什么主意呢?” 张枫喃喃道:“我,喜欢看就看,你管的也太宽了……!” “不能看”:同桌女生道。 他哭笑不得,转过头去,听老师讲课。 心想:只能够等到晚上,宿舍长打开宿舍的门,才提着水桶去打了一桶水喝。 就这样,日复一日,一个月,三个月,然后半年的初中生活结束,直到期末考试完,回家度过寒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