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重生
“你开什么玩笑?!” 一个死字,让色小布浑身上下如坠冰窟。她难以置信的在宓柳和酆浩之间看了几个来回。满心期望着酆浩是在故意气她。 “没有开玩笑,他的生命力在衰退。”酆浩脸色也并不好看,“他跟着你多久了?” 色小布心乱如麻的蹲坐在宓柳面前,“我也记不清了,从我进入修真界不久就遇到了他。怎么也有四五年了吧。” 修炼不知时日,色小布的日子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入定中过糊涂了。 “这几年,他一直在这个灵眼呆着?”酆浩绕过色小布和宓柳,走到梅树的后面,手心尝试着附上树干。 “那倒没有,进入我的乾坤卷修炼也就有两年左右吧。”色小布站起身来,跟在酆浩的身后,焦虑的看着他的动作,“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宓柳他还有救吗?” 酆浩撇了一眼色小布,对于她满脸的关切很是不适,“有救是有救,但是我不建议救他。” “为什么?!”色小布上前抓住酆浩的衣袖,“难道就因为他是你口中的那个什么伏茔?!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纠结前世今生这种事情!!” 酆浩从梅树上收回手,轻轻的将色小布的手拂开。淡淡的开口道: “伏茔是我的朋友。” “……”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插手这件事,不过…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说到最后,酆浩的话语间已经充满了哀伤之感。 那淡淡的伤感犹如化形一般钻进了色小布的心里,让她的心疼的厉害。 “……对不起。” 色小布抬起手,却不知要如何动作。酆浩看在眼中,眼底闪过一抹温柔,轻轻的伸手握起眼前的柔夷。 “小布,别担心。伏茔他是人神,人类不灭,他便不死,死亡对他来说等同重生而已。 这个载体的生命力已经被你的法器吸收光了。即使现在将他救出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活不久的。” 色小布手上一紧,失声问道:“你说什么?!我的法器吸收他的生命力?!” 酆浩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那你让他呆在你法器的灵眼里干什么?” 色小布慌乱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梅树:“什么灵眼?我不知道啊,我师父原本就呆着这里…他…我以为…宓柳要进阶,我借给他地方修炼,他看了一圈,挑选的这里…”色小布越说脑子越乱,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想表达什么了。 “你的师父?” “对,就是我的师父给我的法器,说是儒神文曲的东西。” “慕倾?” “对!我师父就叫慕倾。你怎么知道?” “呵呵。”酆浩冷笑一声,牙关咬紧,“这个混蛋根本就是没安好心。” “这个法器没有器灵,梅树作为灵眼只能靠吸收外在能量维系法器的运转。伏茔坐在这里,不变成法器的能量来源才怪。” 色小布震惊的看着酆浩,以往的事情一件件的如同幻灯片一样从脑海中闪过。 慕倾说,这器灵被他赶走了。 慕倾说,他现在就是法器的器灵。 慕倾总是精神恹恹的在梅树下睡觉。 慕倾为了救自己,被劫雷劈散了。 …… 心乱如麻的色小布不相信自己崇敬依赖的师父会是酆浩所说的那样卑劣。 “慕倾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哦?是吗?看来你所谓的朋友在你心中也无非就这样了,他都快死了,你还在这里为害他的人说话。” 色小布见酆浩误会更深了,不由得着急起来,急切地将慕倾被劫雷劈散的事情讲了出来。 “……所以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宓柳的事真的只是意外,慕倾怎么可能知道会有人进来。” “他不知道吗?他不是无所不知嘛。”酆浩脸上淡淡的,对于色小布的解释并未买账。 看到色小布还要说什么,酆浩轻轻晃了一下她的手:“事情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么你那师父应该是在被打散之后留存了一丝灵魂能量在卷轴里,维持它的运转。只不过……”
酆浩想起这卷轴当时坏自己好事的那道刺芒,晒笑一声:“只不过,这最后的一丝灵魂能量被他用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酆浩低头看了眼面前的小人儿那迷蒙的眼神,柔柔一笑:“因为一些原因,我无法告诉你更多,但是起码这件事情是好事。” 说完,酆浩不再去看满头雾水的色小布,而是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的手,转身轻一拂袖,梅树下的宓柳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衰老起来。眨眼便变成了一位长髯白须的老者。 当宓柳的皮肤变的干瘪的如同枯死的树皮之时,绿色的星芒自那干涸的皮肤下绽放出来。随着皮肤的开裂化粉,那双紧闭了数年的明眸再次缓缓张开。 依然是如此的清澈,依然是那么的多情,即便是面容已经大变,色小布依然在那双莹润欲泣的双眼中找到了她曾经为之怦然过的熟悉。 宓柳,哦不,现在该叫伏茔了吧。 看到眼中含泪的色小布,伏茔站起身来,走到色小布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久不见。”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色小布的眼泪夺眶而出,从听到他会死起就开始积蓄的负面情绪在这个温柔的问候中轰然决堤。 “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我不知道这里那么危险。对不起…”泣不成声的色小布捂着脸,此时的她除了道歉,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语言表达自己心中愧疚了。 伏茔看了看旁边的酆浩,后者轻哼一声,不耐的将头转向了一边。 伏茔眉眼微弯,低头将色小布轻轻的抱在怀里:“小布不要伤心了,这是我的劫数,和你无关。小布,我的时间不多了,现在的我不属于这里。所以你不要哭,先认真听我说话可以吗?” 听到伏茔说有话要说,色小布赶紧擦干净眼泪,推开他的臂弯站好,带着一丝残留的哽噎道:“好,有什么嘱托你说,我听着呢。只要我办得到,一定帮你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