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武试
此刻偌大的场地中，包括白毅，就只剩下二十四个少年。而王忠和尤风也在其中，这也是白毅早已经知道的结果。 本来白毅还担心武试，但现在指骨帮他淬骨成功，要对付这些小婊贝们，可是手到擒来的。 按照今年的规则，这二十四名少年，在规定时间内击碎的石块最多的十二人得到进入丘翎院的资格。被淘汰的少年，可以有一次机会，挑选一名对手，倘若赢了，可获得对方的入选资格。 丘翎院上两届的二十多位学生，早已运来了上千块大小均匀的石块，大概都有两个巴掌大小。 准备完毕，那些师兄师姐们就要为这些少年计数，一对一计数，不会发生错误。 观摩的，除了四位先生，此时又多出来一些人，后排几人都是穿着盔甲的城卫军，在他们前面，还站着城主老爷丘胜，以及王忠的老子王屯长，和尤风的老子尤主簿。 在这二十个少年之中，有他们俩的儿子，他们自然比其他人要紧张一些。 王忠和尤风二人，看到他们的老子都来观战了，激动的擦拳磨掌急不可耐了。 “规则都已经告诉你们了，现在开始。”林风洪声喊道。 其他少年一窝蜂冲入乱石堆中，拳头，手掌，纷纷落在石头上。 只有白毅不紧不慢地走入石堆中，抓起一块石头。 尤主簿眉头深锁，拉了拉他的八字胡，尖声尖气地问道：“林石先生，能进这丘翎院中的，可都是下丘城中少年中的翘楚。可为何要让一个瘸子参加测试？” “就是，难倒下丘城无人了？让个瘸子参加，这成何规矩？”王屯长也是极为不满。 林石一向桀骜，从来没把这两人看在眼中，这丘翎院的事，只有城主能管，跟他们两人根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好吗。也不是没关系，因为他俩的儿子，在其中参加测试。 往年，他们也没来观摩过。今年还是死皮赖脸，硬是跟着城主来的。刚才私下里，不要逼脸地说什么还请林石先生在测试中照顾一下犬子。对此，林石却说一切看令公子本事了。所以他们现在说这番话，明显因为林石不给后门，在找茬呢。 对此林石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二位，丘陵院没有不收残疾的规矩，你们只管看，休要多说了。” 王屯长挺了挺魁梧的胸膛，摸着下巴上的大胡子道：“林石先生是否觉得我二人是狗拿耗子？” 眼见着林石的脸色变化，城主丘胜也冒火了。 “不仅林石老弟如此看，我也如此看，当初先祖创办丘翎院的时候就曾交代过，倘若外人敢在丘翎院闹事，直接砍了便是。你们两人的脖子是不是痒了？” 王屯长和尤主簿一听城主这话，差点吓尿，忙低头认错。 “老爷，属下不敢。林石先生还请原谅。” “林石老弟是大度之人，岂会与你们一般见识。什么也别说了，看场下，这些少年一个个看起来都颇为勇猛......”为免林石再说什么难听的话，丘胜一句话就了了这事。 不过说实话，若不是他们二人先问及此事，丘胜也想问林石，一个残疾少年即便过了文试，那武试能过吗？是不是让这个残疾少年参加测试太过儿戏了。 这样一来，几个人心里都不太痛快，连丘胜也是窝着火看下去的。 林山在旁边，什么事都看在眼中。他明白的很，林石的颜面，此时可都压在白毅身上了。倘若白毅在武试中一无是处，那王屯长和尤主簿，甚至城主老爷，都会借题发挥。但他看不出来，白毅会拿出什么惊喜。如果包裹中的指骨没丢，那么肯定能帮白毅一把。 不但这几人，在上面观摩的丘廉和幕凡芯，都听到了刚才的争辩，看形势也都看得出来，他们都为林石和白毅捏了把汗。 白毅却没有注意，此时他已经成为许多人的焦点。无论他成与败，都有高兴的一方。 只见他手掌用力一捏，掌中的石头完全碎了。对比起来，有些少年砍碎几块石头之后，手上就已经流血不止了。 丘胜有些惊讶，知道自己刚才把白毅看低了，于是好奇问道：“林石老弟，那个跛了一条腿的少年是什么来头？之前我可没听说下丘城有如此力大的新人。” “城主大人，这少年名叫白毅，乃白家村人士。” 林石也是惊讶，本来他对白毅并没有太高的期望。没想到这白毅却令所有人眼前一亮。不但看呆了等着白毅出丑就兴师问罪的王屯长和尤主簿，也让城主大人对白毅另眼相看了。 “白家村？莫不是白先荣家的白家村？” “正是！” “哦，如此说来，那就不奇怪了。白家村既然能出来白先荣这样的奇才，那再出一个，也不足为怪了。”知道白毅是白先荣老家的人，丘胜看白毅的眼神，更加赞赏了。 “怎么忽然就冒出来这样一个厉害少年？”尤主簿心中酸溜溜的，他儿子尤风，看起来在这些人中，根本不起眼。而丘胜可是一个不徇私情的人，林石更是耿直不阿，如果尤风落选了，根本没有后门可寻。 “我看今天王忠和尤风有点悬了。”王屯长和尤主簿二人悄声议论起来。 因为王忠和尤风处于劣势，而白毅碎石的速度已经领先于他人，所以王屯长和尤主簿对白毅就越发的反感。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往期的学生们，将碎石清理出场地，一个个开始报数每个测试学生的碎石数量。毫无悬念的，白毅是碎石数量最多的。 就算不报数，所有人也都看出来白毅的碎石速度了。 令王屯长和尤主簿遗憾的是，王忠和尤风都进入了待定名单中。 接下来，就是比武环节，待定学员可以选择一名通过的学员比武，赢了就可以取代其位置。 丘廉首先点中了尤风，尤风还没缓过神来，根本没想好选谁，结果脱口而出，选择了白毅。 尤主簿恨不得上去扇这傻比儿子，柿子要挑软的捏。他可好，挑了个最强的白毅。 场地中，尤风和白毅面对面站着，不过现在的尤风已经有点后悔了，但已经选定了，就不可能重选。 在别人看来，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试，以白毅碎石的那力道，捏断普通人的骨头轻而易举。 林山望向尤主簿，有点幸灾乐祸地道：“尤主簿，以白毅刚才碎石的力道看，他已经过了淬骨期。令公子看起来显然没到淬骨期，令公子有何底气选白毅？难倒令公子刚才还隐藏了实力不成？” “唉，这个傻儿子！”尤主簿也不作答，只是气得拍腿。 “这么多年来，能在测试之时便达到淬骨境的人，也只有白先荣了。果真只有白家才会出此等天才吗？”丘胜倒是挺欢喜，只要是下丘城能出个天才少年，不管姓什么，都是他的百姓，他的面子上都有光。而白毅是白家村人士，丘胜更加高看他一眼。 林石笑了：“白先荣乃是我结义大哥，这白毅也是给我大哥争脸了。” 尤风看了看上首观摩的那些人，他老子正没好气地瞪着他。 尤主簿有好几个儿子，而尤风只是小妾所生，他在家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今天若是被淘汰出去，那他更加不被尤主簿待见了。 “白毅，我知道你厉害，可我今天必须要打败你。”尤风说话间，拳头如风而至，想打白毅一个措手不及。 没有人知道白毅的苦楚，他的身体虽然已经达到淬骨境，对于这些强筋境的少年来说，他可谓力大无穷。可除了这点优势，没有别的了。 这些少年，都是具备冲门，因此从几岁的时候，就被培养，文有私塾先生教导，武有武师教导，他们基本上都达到了强筋境，身体灵活，身手矫捷，出拳如风。而白毅呢，对于临场应战根本一窍不通。上一世，他也是个瘸子，根本没跟人打过架。虽然别人看起来，白毅要赢尤风，那是手到擒来。但尤风的这第一拳，他就没躲过去。 尤风一拳正中白毅胸口，幸好白毅骨头硬，只是被打地后退几步。 观摩的众人都觉得意外，明明白毅已经到了淬骨境，这说明，他在拳脚方面要与之对称。可怎么连强筋境的尤风随便的一拳都躲不过去？而尤风同样意外，但他求胜心切，也来不及细细思考，趁着白毅还没站稳，又是一脚扫出去，白毅同样没躲过这一脚，仰面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