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不到两成
叫二哥的绑匪，把手里的枪连同一个空的矿泉水瓶一并递给了杰子，矿泉水瓶可以当消音器使用，降低手枪的声音：“解决完这边去找找姚家的三兄妹，我去开车，动作快点，警察马上就会包围这里。”说完，转身也出去了。 杰子的目光先是在女孩的身上上下扫动了几眼，略带猥琐的说道：“这么水灵的妮子杀了怪可惜的，你要是答应我不糟不闹，乖乖跟我们走，或许我可以和老大说说饶你一命。” 女孩坐在地上往后挪动着身子，拼命地摇头，噫呜流涕，满脸泪水。 “哟哟哟，这雨带梨花的样子真让人心疼，但是这个小崽子是你什么人啊？小情人吗？为了你追了我们一路，真够奋不顾身的，连命都不要了。”说着把头转向了陈南。 “小兔崽子，你可真行啊，原本我们打算干完这票直接离开的，现在被你弄的全都泡汤了，不管你是出于正义感也好，还是和这丫头有点啥关系也好，现在也都不重要了，下辈子，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说完这句话，杰子直接举起了手里的枪，陈南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不过他反而平静的闭上了眼睛，没办法，还是那句话，这就是命。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边从没说过一句话的出租车司机猛的起身对着杰子撞了过去，大喊了一声：“走啊！” “嘣”的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陈南的肩膀上，一股子冲击力让他后退了几步，撞在身后的铁皮桶上，剧烈的灼痛感传来，鲜血流出染红了衣服，电瓶式照明灯从桶上掉落而下，正好落到他和女孩的中间。 出租车司机虽然撞倒了绑匪，但是双手被反绑着，行动很不方便，他压在绑匪的身上，用自己的脑袋狠狠的撞击着绑匪的鼻梁骨，绑匪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鼻孔里喷出了许多鲜血，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用力的挣扎，推开了司机。 “草你妈的！”他大骂了一声，对着司机的腹部“蹦蹦蹦”连续三枪，矿泉水瓶早就被他扔在了一边，这三声枪响声音很大。司机瞪大着眼睛，嘴角流出了鲜血，没有了活动能力。 另一边陈南艰难的起身靠在了铁皮桶上，小姑娘也艰难的站了起来，但由于双脚被绑在一起，移动十分困难。 叫杰子的绑匪被司机这么一弄已经出离愤怒，他转头看向陈南所在的方向，但是照明灯很是晃眼，她只能看到前面的女孩，完全看不到后面的陈南，枪口对准了女孩，叫骂道：“小婊|子，别跑。” 看到这，陈南在男人保护欲的驱使下，快速大迈两步，一下撞倒了女孩。 “嘣！” “嘣!” 两道枪声，几乎同时响起。 陈南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服，一边的绑匪被一颗子弹从后脑击中，直直的趴在地上，没有了呼吸。 “小姐！” “小姐!” …… …… 半个多小时以后，铜城三院的手术室外面。超然坐在地上抽着烟，小屁和狗蛋儿站在一边，二阳一直打着电话，小瘦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来回走动着。 “南哥怎么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瘦走到超然边上，质问道。 “我不知道，听到枪声赶过去的时候，南哥就倒在地上，我……” “你啥呀！你不是说你比我能打吗！你他妈当时干什么去了！来，你告诉我，南哥被抓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你说啊！你他妈当时在哪呢？你干什么去了！”瘦儿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几近疯狂的大喊了起来。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他妈也不想南哥出事，我现在更希望躺在里面的是我！”超然把烟扔到地上，双眼血红，吼的声音也很大。 “行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我爸马上就赶过来，一切情况等他来了再说！”二阳放下电话过来制止二人的争吵。 “你还好意思说你爸，你爸这所长是怎么当得，警察如果快点到，至于这样吗！一帮吃干饭的东西，平时拿着纳税人的钱，真用到他们的时候，一个个都他妈是废物！” 瘦儿这个人把情义看的比什么都重，陈南出事了，他的心情糟糕的一塌糊涂，换做平时他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现在，他只能拿身边的人撒气，结果这话一说完，二阳就不乐意了，虽然刚才在电话里，他也和他爸吵了一架，但是那怎么说也是他爸，自己责怪是自己的事，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另外一种性质！ “你他妈疯了吧！逮着谁咬谁啊！我告诉你，不许说我爸！” “老子他妈就说了，怎么着！” “你他妈再说一遍试试！” 两人一个比一个激动，眼看着就要动手了。 “够了！”小屁从一边走了过来，推开了剑拔弩张的二人！ “都他妈什么时候了，南哥在里面啥情况都还不知道呢，你们俩还在这打一架咋滴？都他妈是兄弟，谁也不希望谁出事儿！” 狗蛋儿也走了过来：“小屁说得对，南哥这时候如果醒着，他也不能让你俩因为他的事儿打起来吧。平日里就是你们宿舍最团结，现在这是干啥！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无法想到，也是谁都没办法接受的。但是咱们现在要做的是等等看医生怎么说，而不是在这大吵大闹，找责任和推卸责任！” 说完之后，狗蛋儿拿出了自己的香烟：“来，一人点一根烟，都冷静冷静！”他给瘦儿和二阳每人点了一根烟，给超然也点了一根，三个人也都蹲在地上冷静了下来！ 片刻的工夫，二阳的父亲连同一个中年妇女也来到了手术室门口，这个女人瘦儿见过，正是陈南的母亲，廖琼。 此时此刻，廖琼的内心里已经是心急如焚，火烧火燎了，但给人看起来的样子却从容不迫。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皮肤白皙，脸上棱角分明，刚毅俊朗，浓密的眉毛，锐利的双眼，气质沉着而稳重，一身名贵的棕色西装，看上去很有身份。 陈南的母亲平静的看着手术室的大门，眼神坚定，没有说任何话。 没过一会儿，一名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众人赶紧围了上去。 “大夫，大夫，怎么样，大夫？”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这个医生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体微胖，套着白大褂，戴着眼镜，被众人围住，他摘下口罩说到：“伤者现在的情况不是太好，肩膀上的伤势虽然不算严重，但是胸腔的位置，子弹距离心脏很近，再加上失血过多，而且，我们医院也缺乏必要的药物和设备，如果强行进行手术，风险很大，我建议，转到市里的大医院进行救治。” 瘦儿听到医生说的话立马就火了：“你们他妈什么破医院啊，治不好不早说，现在耽误这么长时间，让转院，那要你们干蛋的！” 超然更直接，一把揪住医生的脖领子：“我哥如果出点啥事，我他妈自己不活了也弄死你！” “你们两个给我住手，松开！小小年纪从这耍什么黑社会！” 刘文津这个时候走过来制止了超然和瘦儿的粗暴行为，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他一身警服，转而对医生说：“这样吧医生，你们现在马上进行救治，我已经通知S市第一医院的医生赶过来，他们会携带专业的仪器设备，你们稳定住伤者的情况就好。” “我们会尽力的，怕只怕，再不取出子弹，伤者现在的情况撑不了太久！”医生皱了皱眉头说了这句话。 刘文津也是眉头紧锁，他十分清楚，这种情况不能怪医院，这种小镇的地方性医院，很少做大型手术，本来就缺少专业的医疗设备和进口的珍贵药物，再者，真正有本事的医生都被市里的大医院抢去了，这种小地方只有那些半吊子医生才会来。但当时的情况，也只能把陈南送到就近的医院，往市里运送的话，没有紧急的救助措施，很可能在半路人就断气了。 这时，陈南的母亲站了出来“医生，不管怎么样，先进行手术吧。” “您是病人的母亲，对吗？” “嗯，我是。” “那跟我来签字吧，不然，我们的主刀医生不敢动手！” “不敢动手！你告诉我那主刀医生有多大把握？”瘦儿在一边问了一句。 医生面露难色：“这……只有不到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