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百换一

    “卑职认为还是依国法的好，不然外界会笑话我们国民政府的，那跟军阀有什么区别。”这话说的很是官方，但很明显这位中尉军官有点相信张宇的话了。

    “中尉，请你明白你的职务，我是你上司，你还记得军人的天职是什么吗？”这位副处长有点暴躁起来，他原本打算趁处长不在，自己好立威一下，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人顶撞自己。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他语气一转，带着一丝傲气说道：“但是委员长一直在提倡依法治国，我觉得这两个人事实未清楚，不应该执行枪决。”

    张宇望着眼前的中尉，看到了一个爱国者的灵魂，他明白中尉愿意替他出头，只是为了爱国，因为彼此都是同道中人——爱国者。

    “中尉，你叫什么名字？”没想到张宇此时没有说关于自己的事情，而是问起了姓名。

    “姓张，单字为斌。我父亲也是国民革命军的一员。”

    “你们俩别在插嘴，我的命令就是就地枪决，你不做，那我就换人做这件事。”

    这时老黑早就忍不住了，大喝一声。“要杀就杀我一个，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哼，就凭你啊，你现在想把我怎么样！我现在就先枪决你。”

    “等等，我们来做个交易怎样？一百个鬼子的命换一条命，我们两个人，就是两百个鬼子。”

    “哟，口气倒是不小，两百鬼子，你当那是砍西瓜啊！如果完不成怎么办？”

    “军法从事！”张宇没有丝毫犹豫，他明白这件事必须要自己出来承担责任，毕竟按照法律来说，自己的行为确实违反了法律。

    但此时张斌可知道军中无戏言的，完成不了，真的要被军法从事的，连忙阻止张宇道：“别这样，我会想办法保住你们两个的。”

    “张中尉，你也可以做个见证人，你可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军中无戏言，马上就立下个字据吧！”

    “别啰嗦了，那就立字据，浪费我杀鬼子的时间。”

    就这样，张宇和老黑算是暂时获得了自由，老黑笑眯眯地悄悄对张宇说道：“读书人就脑子好，不管什么条件，先活命了再说，而且这么大的城市，咋俩跑了，他还能找到咋俩不成。”

    “我不打算跑，我是认真的。”

    “我的妈呀，你不会吓傻了吧，两百鬼子哎，这不是找死的嘛！”

    张宇咬咬牙说道：“既然承诺了，那就必须遵守，就算是找死，我们也要去试试。”

    “那听你的。”老黑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小算盘，盘算着什么时机逃跑是最安全的，也打算到了那个时候由不得张宇选择了。实在不行，直接把张宇绑起来，扛走就行了。

    两人在吃完军法处招待的午餐，还是没有得到可以离开的消息，只好继续等待。不过此时炮声越演越烈，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旁边的战地医院人来人往，惨叫声不绝于耳，伤兵不断从前线抬到这里。

    张宇知道淞沪会战的历史，知道打得很激烈，几万人围攻几千人的日军陆战队，但奈何日本人防御措施太坚固了，凭政府的大炮根本没办法打透，更别说海边不断有日军舰队的超级炮火支援。

    在书本上看到的惨烈，张宇只能自己想象惨烈是什么样子的，不过现在事实就在他的眼前上演。战地医院尚且这样，那真正的战场会是什么样子的，地狱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张斌进来了。“别看了，战争就是这样，用生命向魔鬼献媚。你们可以走了，而我是负责监督你们的，一是好帮你们点清击杀人数，二是上面怕你们两个畏罪潜逃。”

    张宇倒也不在意监督，而是这一定是那个副处长刻意安排张斌来负责监督的。如果两个人逃跑了，张斌自然要被追付责任，副处长自然喜闻乐见。如果两个人没跑，但是肯定完成不了，军法从事，也是他喜闻乐见的。反正这样的安排这位副处长算是有心了，但是他从没有想过张宇和老黑能够杀死两百鬼子。

    恐怕包括在场的张斌和老黑也没有想过，而张宇却有点自信，他感觉到了自己有独特的战斗意识，况且昨天的事情就有点像超能力，只要自己能继续发挥这样的超能力，他相信杀死两百鬼子应该不算是太大的问题。

    “那麻烦你要看清楚我们杀的每一个鬼子了。”

    “你很自信，盲目的自信。不过你们真要逃跑的话，我会装作没看到的。”张斌觉得张宇的没有任何理由自信，但是他打算自己承担一点责任来换取张宇和老黑的命。

    “那我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现在还是先给我们两个趁手的武器吧！”

    张宇挑了一把步枪和一把手枪，老黑直接发现了军法处的好货，从德国进口的冲锋枪。带足弹药和三天干粮，三个人就上路了。

    冒着炮火，三个人总算到了前线。大致看了一眼，城市战，政府军根本发挥不了人数上的优势，反而是日军陆战队依据坚固的军事设施占据了地形上的优势。

    “走吧，我们去31团看看有什么具体任务吧！”张斌带着两人直接奔向了31团驻地。

    不过等到了驻地，才发现31团已经只剩下六百多人，团长王军正焦头烂额地望着日军的驻地望洋兴叹。

    “你们三个人来干嘛，一波冲锋十分钟就死了四百多弟兄，你们三个人只能多浪费日本人几颗子弹而已。”王军现在没有心思搭理张宇三人，在他看来，来三个人就像是往海里滴进一滴水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王团长，可能在战场冲锋陷阵，我们三个人确实对战局没有任何改变，但是我们可以渗透进去，在日军内部进行配合外面的部队冲锋。”张宇立即表达了自己观点，毕竟对于城市战来说跟阵地战不一样，城市战是一个点一个点进行争夺，大都是小部队进行据守，所以三个人进行渗透作战是可行的。

    王军有些发愣地望着张宇，现在不是说官兵们不拼命，而是根本没有经验打城市战。就今天还出现了一个营几百人被几十个日军堵在胡同口全军覆没的惨剧。

    “如果你们能行的话，我愿意提供我能提供的所有帮助。”王军现在没有办法了，上面的命令是必须突破，军令如山，现在只能选择相信张宇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