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阵曰拒马
“师父……”少年轻轻唤了声。 “嗯……”老人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叹到：“殊不知这大秦年年月月出高才，竟是领诸国之先了啊！”秦国是现存诸国之中立国时间最短的，现在却成了诸国之首霸，想想也是很不简单啊。 “那就是说，从寿春传来的消息是真的了……”少年嘴唇轻轻开合，说出自己很不愿意相信的一句话，师兄弟两人对视的目光里，蕴藏着深深地惊骇！ 那可是万人大军！两人就能瓦解，那是多么的神乎其技？他们只顾震惊，却全然不想消息的来源，这些消息都是秦国加工过才传递出来，不然，就算韩震自己听了，也只能喷饭释然…… 两人，双马，口舌之利，帷幄之功，只是单看表面，那当然是让人震惊无比的，但要是真正的将细节分析下来，这个时代的鬼才辩士们大都能做到，并不值得细细推榷。 咸阳，咸阳宫。 “用点力……啊！”秦王惬意的声音在纱帐中想起来了，赵高侍立在外，听闻秦王的呻吟，脸色也是有些古怪。 “赵大人……”头戴峨冠的奉常大人有些等不及了，看着赵高的眼神有些不忿，自己等了好久，这官宦就是不让自己去见秦王，听得里面的声音，他怎会还不知道秦王在做什么，秦王还没有及冠，怎么能…… “奉常大人，您请稍待，奴婢这就进去传个话。”赵高两边都不能得罪，心里最苦的就是他了，也就是里面声音已经歇下，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了，否则他还是不敢进去！ “高！”秦王见了赵高，兴冲冲就从矮榻上跳下来：“阿房的手艺，果然精湛，寡人让她揉捏骨骼，竟是如此舒服……” “啊？”赵高脸上耷拉着不知多少条黑线，他还以为秦王在里面与那阿房行男女之事，没想到秦王只是让那女子给捶捶背啊。 “王上，奉常大人在外等了许久了。”赵高调整好心绪，提醒了一句。 “噢，好，你且引他到章台宫歇息，寡人随后就来。”秦王一听有事，脸上玩乐之意立马就收敛起来，丝毫不见之前的笑逐颜开。 “是！”赵高应诺，缓步向外退去。 “王上！”软糯轻声响在榻边，秦王脸上不由自主浮现了一丝笑意，身后的女子星眸闪亮，黛眉如柳叶一般，让人眼前一亮的同时又觉得她英气勃发，明显不是一般女子。 “你且在此等我。”秦王温声安抚，又抚了抚她的脸颊，便走了出去。 “好！”女子笑颜依旧，只是目送他离开，心里有些窃喜：“他，竟没有再自称寡人呢！” “奉常大人今日所来何事？”秦王看着廷下老臣，表情依旧是一贯的笑意盈盈。 “老臣此来，是为了王上半年以后的加冕典礼。”秦王的奉常名叫栩，是秦王的宗室，属于比较亲近的那种，还姓赢，所以说话也有些长辈的感觉：“只是王上还未加冕，那子嗣之事，是不是可以缓缓？” “什么子嗣之事？”秦王莫名其妙。 “今日臣在兰池宫外，听得……”奉常栩的话还没说完，赵高就赶紧打断他：“奉常大人是好意，但王上的确没有违背礼制，大人切莫失言啊！” “哈哈哈，原来如此。”秦王反应过来了，觉着有些好笑：“奉常大人放心，寡人不会有违礼制，那些事，还早着呢，只是那女子与寡人情投意合，玩闹而已。” “是这样啊！”胡子花白的栩有些尴尬，伏在地上就谢罪：“臣有罪，这……” “无妨无妨……”秦王扶起他，让他坐在一边的毡垫上，才开口说正事：“赢卿所说的加冕之事，不是已经定下了吗，怎么还有事情要商议啊！” “并没有那么简单！”栩摇摇头，脸色变得凝重：“雍都有些不好的消息传来，想必王上已经知道了，还请王上早做准备！” “果然是这件事么？”秦王轻声呢喃，很快又回过神来：“阿叔觉得，寡人是否应该将仲父抓起来？”言语中亲昵之意，让老臣眼中焕发了一缕亮光，一瞬之间又平复下去：“不可，吕大人一国之相，不可妄动，其实有些事，吕相还是有愧于王上的，毕竟那么多年情谊，王上切莫做那太过绝情之事！” “呵呵，阿叔的意思，寡人明白了。”秦王神色飘忽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王上慎重决断，无论如何，老臣站在王上这一边！”栩的话终于让秦王表情有了些许真实，笑容也柔软了很多：“有劳阿叔了，高，送阿叔出去。” “是，王上。” 君臣议事，却以宗室的称呼为主，这显然不和礼制，秦王借此，确实也探知了自家这些亲戚们心思的走向，既然权势最大的奉常支持自己，那又有什么好怕的？ “唉……还是要来了么？”秦王看着宫外天边的晚霞，长长叹了一声。 终于，秦王还是召来了吕不韦，与其在静室之中谈了很多个时辰，据说，两人出来的时候，秦王脸色苍白，吕不韦则是凭空老了一截，不复之前意气风发的丞相气质，而传出这条风言的人，第二天就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 然后，秦王召来了李信与蒙毅，分别给了他们一块令牌，第二日，两人联袂出现在了老奉常的家里，从早到晚才出来，谁也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蒙恬的大军在塞外，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阻挠，他们原本以为失去了精锐骑兵的匈奴人已经伤筋动骨，却没想到这大营里竟然还有硬骨头！ “派弩车！”蒙恬面色不变，韩蛮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死死盯着匈奴大营方向。 “三千弓箭手，准备五轮三箭齐射！”韩蛮见匈奴人的“步兵阵”在强弩催锋之下竟然没有动摇，终于动了肝火。 “蒙将军，韩将军。”负责两军联络的离呈拍马而来，带来了韩蛮之前不想听到现在却非常欢喜的消息：“小公子让人堵上了两边的路，前锋已经组成骑兵，静待军令！” “怎么办？”蒙恬看向韩蛮。 “我去帮他，用骑兵是不行的。”韩蛮摇摇头，匈奴人摆出的阵势太奇怪，前方满是木头架子，马匹根本绕不过去，骑兵进去只能等死。 “好，速去。”蒙恬果断下令。 “嗯！”韩蛮重重点头，眼眶里都是血丝，非常骇人。 “拒马阵，呵呵！”南面秦军营地，韩震轻轻一笑，丝毫不以为意，韩蛮一下子炸了毛：“你在哪听说过的？说！” “我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