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惟愿夜夜笙歌
“我看在央儿还活着的面子上,饶你一命,给我闪开!”顾长歌有些恼怒的咆哮。 冷厉的剑锋蓦地拔出来,垂在墨清玄的手臂一侧,他看着陆挽歌道:“她不是你的徒弟,她是我在天下间遍寻到一模一样的女子,多年来,一直将她安置在自己身边,这次你既然要带她走,就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缺一不可!”他举起剑,对准陆挽歌的方向,眸子里闪过一瞬的痛苦,他强力压制住。 顾长歌转头看着身后的女子,除了神态不一样,其余的地方都是一样的,他开始怀疑墨清玄说话的真假,按照他对央儿的喜爱程度,或许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找一个类似央儿的替代品。 是啊,替代品,两年前的央儿,不是化为了一具烧焦的骸骨了吗?那么在他****夜夜思念缠身的时候,就算是个替代品,他也想要将她囚禁。 “什么条件?” “你要亲自来我的皇宫迎娶她,并且退兵三百里,从此,你我之间,再无纷争。” 狼狈的陆挽歌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墨清玄,此时此时他手中的宝剑正对着自己,面无表情的脸上凉薄的眼眸望着她。 心里突然的打了一个冷颤。 他竟然拿自己去跟面前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做交易! “明日黎明前,我会来,墨清玄,别跟我耍花样!”顾长歌甩开手,乘风和青色的巨龙一同离去。 留在原地的两个人一时间谁都没有发出声音,最后陆挽歌跪在地上,俯首口头道:“皇上为了黎明百姓,天下苍生的大任牺牲我一人实属上上策,但挽歌何其无辜,我曾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都是黄粱一梦罢了,挽歌会梳妆得体,等着那人明日来,皇上,奴婢先行告退了!” 墨清玄就亲眼看着她磕了三个头,带着满身的悲戚离开,央儿,我还能说什么挽留你呢,叫你等着我去接你回来吗?要等多久呢,是我出卖了你,我无耻的爱配不上你,可是,我会等你,十年,二十年,很久很久,我在城门会一直守望着你回来。 房中的陆挽歌坐在床榻上,黑眸里一点弧度和焦距都没有,她注视着莹莹烛光,只是觉得很委屈,很难过。 第二日的黎明十分,墨清玄等来的不是大红花轿,而是一具棺材,顾长歌站在棺材上,背着手,脸上的线条明暗不分。 “顾长歌,你欺人太甚,我说的是迎娶挽歌,我是不会允许你这样就将她带走的!”墨清玄起身正欲与顾长歌理论,就见珠帘的翡翠珠子发出碰撞的声音,穿着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月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挽歌,你...。” “皇上,他既然来了,就是遵守了约定,请签下昨日定好的契约,退兵三百里,永无战事,不在扰乱皇上的江山,不在危害黎民百姓。” 顾长歌的眸子盯着眼前整走过来的女人,她倒是淡定从容,一点怕的样子都没有,墨清玄的女人,是装出来的吗?他可不信皇宫里的女人能这么的大仁大义。 “好。”墨清玄从口中缓缓说出一个字,却已经费了极大的力气和勇气。 顾长歌按下血手印,轻轻一拉陆挽歌,随即将她放进棺材里,两人就这样离开。 只留下墨清玄颓废的坐在地上,眼里不住的留着眼泪。 顾长歌,你这么对待她,你会后悔的。 落霞坡的凤凰阁已经被重新修缮一番,门匾上写着“未央宫”三个金漆大字。 你为什么带着面具,是无脸示人还是面容太过狰狞。 陆挽歌跟着顾长歌走进一间房,推开门的就闻到满屋的紫檀香,他也喜欢紫檀香? “你为什么带着面具?” “是害怕摘下面具,你就赖上我不走了。”顾长歌玩味的道,转身将大门关上,床榻上的帷幔也落了下来,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气息。 蓦地,他的匕首径直的逼向陆挽歌的脸,径直的想要划破她的皮肤。 “你要干吗?”陆挽歌微微侧着身体,感受的到对方的试探,整个人防备起来。 “我要把你的人皮面具揭下来,狗皇帝派你来蛊惑我的吗?”他越发的冷酷起来! “你多想了。” “你好像不怕我!”顾长歌森冷的声音响起,大掌钳制住她的下巴,摩挲起来。 陆挽歌没有躲藏,因为她知道不论自己做什么在这个男人看来都犹如是玩笑一般! “为什么要怕你?”不答反问,她眸子中的冷静不是作假! 话音刚落,原本还钳制住她下巴的大掌迅猛的移到了她的后脑,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粗鲁的扯住她的长发! 顿时,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发根处传来! 顾长歌根本不在意陆挽歌是否疼痛,他强制性的将她压到冰凉的桌面上。 “陆挽歌是吗,百日挽歌,谁给你起的名字。你在为谁怀念祭奠,多么不吉利的名字,你的胆子大了!”他的胸膛紧贴着陆挽歌瘦弱的背部,仿佛是要将她揉入到骨子里一般。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反抗,就这样选择被墨清玄交换妥协吗?” 以为是她在欲擒故纵,顾长歌翻转过她的身体,将她拽到床榻上,她任由男人的手解开自己的衣襟,抹胸映着雪肌玉肤,透出珍珠般的柔泽。她眉眼平静,轻声说,“世事不会尽如人意,我们每个人都要学会妥协。” 顾长歌撕裂开她胸前的衣衫,肌肤胜雪,彼此之间充满仇恨和敌意,却还躺在一张床上,妥协两个字从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中说出来,显得无比轻视,他带着恶意,慢慢靠近了她的唇。 她的手指抵住他的:“不可以。”
他挑高了眉头,眼眸若星,眉若刀裁,英俊的面上满是疑问。 在这样的目光下,她指尖开始觉得发冷,面上却是一片浑不在意:“我嫌脏。”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按在枕上:“陆挽歌,你!” 她的眼睛盯着对方,望进那不见底的深渊,“请鬼王叫我王后。” 她是陆挽歌,可以为了皇室利益爬上另一个男人的床榻,却绝对不会跪下来摇尾乞怜,像是其他女人一样哭哭啼啼,那样太难看,太卑劣,她不屑。 他看着她,眼神里慢慢出现了一丝讽刺的情绪。 “王后吗?那要看你值不值这个称呼?” 她同样望着对方,到了这等地步,她竟然还会被他的表情所刺痛。 他的眼底深处灼起火焰,那跟爱情无关,完全是一种隐隐带着痛恨的征服欲。 紧紧相贴的躯体,表明了他此时的决心。抹胸被一下子扯开,雪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他的动作带着孤注一掷的愤怒和充满羞辱的绝望,他沿着她肩头的曲线啃吻不已,她只能任由他对着自己为所欲为,偏偏又挣脱不得,躯体交缠,磨蹭着火般的狂炙烈焰…… 与其说是宠幸,更像是无休止的凌虐。到底,这是怎样的缘分。 整个人被强行翻转过去,他像是极端厌恶见到她的面孔,身体被迫压在锦被和男人之间。 她的身体被突如其来的痛楚拉成一张紧绷的弓,咬着牙似要挣脱,却终究用不出半分力气。随着呼吸的困难,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她的身上布满了冷汗,整个人疼得无以复加,指尖颤抖不已。 朱漆泥金的妆台上,铜镜映着红烛,台上烛泪滚滚而下,她始终面无表情。 他和她的恨同样无法解脱,如果此生注定为恨而来,为何要结发。 爱,无从选择;恨,无法逃脱。 痛楚以令人恐怖的速度无限扩大,她被重重卷入黑暗。 清晨,她从宽大的床上起身,踩着散乱一地的轻软锦绣,顾长歌早已离去。陆挽歌透过铜镜看向自己,镜中人青丝如瀑布般垂下,精致的眉眼,珊瑚色的唇,雪色肌肤毫无生气,肩颈只存了惨烈的淤青、殷紫的齿痕,像是经受了一场可怕的侵袭。 镜中面容冰冷的女子沉默良久,终于弯起了唇,一双眼睛大睁着,如同一汪噬人的死水。 昨晚他搂着自己,像是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胸膛里,他的怀抱很炙热,能清楚听到他喷洒在自己脖颈的鼻息,痒痒的,心口却无法抑制的疼起来,就听到黑暗里,那个带面具的男人在耳畔说:“这一世,生不得同寐,死亦何须同归,此生别无所求,惟愿夜夜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