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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打算

    “可你们这几位行动不便,等你们伤好了,陈四可早就……”

    “陈四是谁?”秃子警惕起来,问道。

    “一个朋友。要不我们还是走吧,这探视时间已经超了。”单大握紧了手中的玛瑙幊。

    “单老爷子,你这玛瑙幊随身携带想来也是不方便,还不如放在我们这里寄存。你说怎么样?”老叔放下手机,看着单大说道。

    “这……这不好吧。”

    “没事,老头儿,我们又不会坑你。”我说。

    单大不太甘愿的拿出玛瑙幊,交给了老叔。最终在老叔的逼迫下,单大答应了老叔,让三桂跟我们一同前行。这时滚刀rou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的惆怅。

    没过几秒,唐沫又从门外走了进来,“我也要跟你们去!”

    王专家一愣,拦阻道:“不行!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跟过去算怎么回事?!”

    “爸,你不用劝了,我在门外都听见了。”

    “这事回头再说。”我道。

    “用不着你管,反正我是去定了,以防你们几个盗墓贼私吞!这都是国家的文物,不是你们个人的!”

    “你说私吞?!”我说。

    “谁知道你背后还有多少没拿出来,贼,永远是贼。”

    ————————————————三分钟后———————————————————

    值班的女护士推着小车走进来,一看这么多男人聚在一起,忙说道:“你们干什么?不会到床上休息乱蹦什么?快都回床上去。现在探视时间已经过了,你们尽早出去,都快七点了,先把液输上。”

    我拉着老道走了出来,那小护士嘣的一声把门关的很紧。

    我拉着三桂和老道走出门外,唐沫也跟着过来,依旧摆着一副臭架子。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来了条短信。

    我找了个借口,钻进厕所里,打开了短信,发信人是老叔:你小心点,单大不对劲。

    “瞅啥呢?让我看看。”我的思绪很快就被一个老头子给打断了,我一回头,脑子一蒙,迅速的将手机屏幕关闭。不料这老头子竟说要把手机给他瞧瞧,我说这有啥好瞅的,几百块钱的最破手机,垃圾中的战斗机,没什么好瞅的。

    这老头子非但不听劝,说着就要拿起我手机,我一扭身,正好抵在门上。恰巧三桂正走进来,背着个包裹,一看我和单大正捆身相绑搂抱在一起,立刻踱步奔至二人身边,拆开了我和单大,忙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我不给他手机瞅,这不就不乐意了,行了老头儿,你想要回来我给你买几个。单大鼻子一欺凌,甩门走了出去。我长舒口气,对三桂说了短信一事。三桂听后,提醒我此去一行还得多加小心,以防单大暗中作祟。

    我说你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不容易,三桂推搡了我一下,“我怎么不能?李天你少瞧不起人,要不是我小时候救了你,你现在指定在精神病院里胡言乱语。”

    我和三桂胡掰了几句,走出门外看见单大和唐沫好像在密谋着什么,我问唐沫:“你老爹不用你照顾了?我说你呆着没事添什么乱,好说歹说你都不听,我告诉你,你要是跟我们去,就得听我的安排,一切行动都听我指挥。”

    “凭什么?你算老几?连我都打不过,还扯什么?要听也是听单老前辈的。”

    “随你,随你。老道,走吧。”“你们干什么去?”“现在晚上七点半,你说干啥去?”

    “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去私藏明器?”“我说你这娘儿们找抽是不是?”

    “你说我什么?我看你是皮痒了。你那半张脸也不想要了是吧!”

    ————————————四十分钟后————————————————

    北京堵车堵得很厉害,尤其是建筑群密集的一带,人流穿梭,等绿灯的人不下几百个人,开车的骑车的开11号的,多的数不过来,总之,北京这地界,除了人,还是人。我不断的催促司机师傅快点开,几分钟后,出租车缓缓地停在我家楼下。

    我带着老道和三桂,还有泼妇。来到张哥的烤串摊儿,随便选了张桌子,要了一百多串烤串儿,几瓶扎啤,和三桂海吃起来。期间我不时地向三桂打听王金定,三桂说一言难尽,我问他怎么个一言难尽法,可不料他也忘却了。

    我见三桂喝得口不择言,便搀扶着他上楼去。时不时地向老道和唐沫望了一眼,确定没跟来,才开了门走进家里。刚一进家,三桂就放开了紧搂住我脖颈的胳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个苹果啃起来。

    “这里面有问题,那个叫唐沫的女人好像在和单大商量着什么事情。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浙江了,要不然被人暗中算计了可不好。李忠也给我发了条短信,我猜测那个叫单大的人不会是我们所看得那么简单的。”三桂将苹果核扔进纸篓里,继续道:“李忠跟我说那个老道很有可能就是来看上了你的《分金定xue》和《寻龙诀》,我劝你最好不要跟他去,这个人,有很大的问题。李天,咱俩是发小的哥们儿,有啥话你就敞开了说。你要记住,自己家人是永远不会害你的。”

    我点点头,手托着下巴,问三桂是怎么看出来的,三桂拿起在楼下打包的羊蝎子,一边啃着嚼着,一边拿起一串圆白菜递给我,我接过去又重复了一遍,三桂说:“你忘了我爸是干啥的了?那老爷子当初当警探时,恐怕咱俩还没出世呢。小时候一心一意想要让我当个警察,整天他妈的给我说些个科普知识,犯罪心理。我能看不出来?那个单大说话时脸部肌rou微颤,说明这人没说实话,说话时眼球转动,说明他在思考对策,双手做抓捏的样子,说明这人心里有鬼。我都说到这儿了,你可别告诉我你还不明白。”

    我说:“好,我会藏好那两本古卷的,现在火烧眉毛的是王金定和林晴到底去哪了,我怎么打电话也打不通。你要是侦探,就给老子说说,也好让我安安心。”

    “好说,拿钱吧。”“什么?!你别告诉我,咱俩分的二十万,你现在花的差不多了。”

    “妈的不就是几万块钱吗,我赢了后就还给你。我还得娶我的雨欣呢,行了行了,先借我五千,回头再还给你。上次下斗我没经验,这十几天你不在的时候我竟跟李忠他们探讨下斗的事了。赌石早就给忘了,明天不是不去浙江呢吗,你先给我拿点,这次顺卅我得到的都给你。这总可以吧,你先给我拿五千,我就跟你说说。”

    “不行,我这没钱了,就算是有,现在也取不出来。都存死期了,我身上就剩下林晴给我的几百块钱。”我掏出七百多块钱递给了三桂,三桂喝了口啤酒,说:“你要想知道林晴的去处,这其实很容易。林晴去的地方无非两处,一是医院,二就是李忠家。”

    “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晚上老叔告诉我的,林晴在李忠家养病。”

    三桂啃着羊蝎子,“王金定,自打我回来,就找他不下四回,屡次碰壁。到第四次,王金定家里都关着门,公司也贴着封条。我问扫地的大妈,她说王金定是贪污公司的钱,给抓起来了。我就知道这么多,行了我先睡了。”

    我抓起门钥匙,准备去老叔家找林晴说个清楚。刚一开门便看见唐沫和单大从电梯开门出来,二人看我着急忙慌的样子,上前将我拦住,唐沫瞪着我,“你想干什么去?”

    单大和唐沫把我推进屋中,顺手锁上了门。我说我出去一趟,这两人死死的按住我,不论我怎么说,始终不肯松手。我急得怒上心头,一口咬住了唐沫的胳膊,推开单大正准备要拧开房门,我只感觉到后脊梁一疼,像是被什么动物的毒刺扎到一样,我蹲坐在地上,这时看见唐沫一拳打在我的胸口处,没好气的让单大和三桂过来帮忙。

    我想稍微挣扎一下,但心有余而力不足,被单大和唐沫抬到了沙发上。单大说:“娃娃,我知道你要干啥去,现在不是找女人的时候。那个女娃娃是受我所托,才不敢来打扰你。所以你啊,还是老实待着吧!”

    之后我听到的全是单大和三桂唐沫三个人,叨叨鼓鼓的小声商量这次倒斗该怎么进行,我知道这三个人都是为我好,怕我为了个女人鬼迷心窍,于是,我就保持这个姿势一连呆了一天半,在三个人的密谋中,我听见了“龙眼”二字,此人是谁?为何我听得这么熟悉。

    我突然间想起王金定的挂号信上也有“龙眼”二字,这封信是三十多年前的,就算那个龙眼还活着,想来也得有五十几岁了。我闭着眼做熟睡状,三人没了防备,自然声音也就愈来愈大,大部分密谋内容也都被我收入耳中。

    原来单大的穿尸血子甲是跟着一位倒斗高手龙眼学到的,此人姓张,单单两字贵圆。我听单大讲这龙眼的祖宗就是盗墓鼻祖张三链子,心里扑腾扑腾的乱跳,难怪老叔会费尽心机想要收拢这位摸金高手。

    单大让三桂给龙眼回了个电话,电话时长三十几分钟,我虽然听不见电话里的声音,但是从老道的声音来听可以明白,单大是想请这位龙眼来北京,帮助我们四人去浙江倒斗,可这鬼水湖的古墓还不知道是谁的,不过我感觉像是那湘西尸王的古墓。

    不是我瞎猜的,因为这倒来的明器上,种种迹象都可以表明,这湖里的古墓很有可能就是尸王墓。我听又要加入一位高手,心想这回是不用再怕了,有这么多高手陪着我,就算倒不来斗也死不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我的后脊梁才不那么疼痛,我睁开眼睛,看单大和三桂正小酒杯碰着喝的稀醉,唐沫正坐在我身边盯着我的古卷看,而且,边看还边用手机拍照。一时间,我脑子都要炸掉,但光凭打架这三个人我都打不过,得想个计策折磨折磨他们。

    我苦苦思索,我醒来后这三人肯定认为我要报复,一定事先安排好了怎么治我。这唐沫的反应速度怎么这么快,我看世界反应大师安东尼也不及她。既然奈何不得他们,只有火拼了,那《寻龙诀》我藏在微波炉底下,这女人是怎么找到的。

    我蹭的一起身,伸手抢过唐沫手中的手机,就着狠劲把手机砸了个稀巴烂。唐沫脸色刷的一变,我骂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那是我祖传的宝贝,岂能容你胡乱拍摄?!!给老子拿来!”我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脑子猛地栽在地上,我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少次了,而这次昏迷,是我认为最长的一次。

    “按理来说应该醒了啊?他娘的睡了一天,没吃没喝。”我听出这是单大的话音,透过话语里带着一丝焦虑。我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两双眼皮还在打架,我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困。我闻到自己身边飘荡着非常杂乱的气味,说不上来是什么,但这股味道很像烤鱼的焦糊味儿,这几个人到底在做什么,一时很难猜解。

    不知道我又睡去了多久,当我缓缓睁开眼睛时,已是深夜。寂静的小区不时有几只正在作死的野猫叫来唤去,引得楼上楼下的业主一阵痛骂。因为这个小区算是在北京较便宜的地界,就算一平米两万五,我也买不起,只能是暂时凑活租着住。

    如果我要是一个月挣不了两万块钱,恐怕不超过四个月,我就没钱支付我妹子的天价学费了。闻着客厅里飘来的火锅底料味,便可以猜出来这几个人在我的家里做什么了。

    我打开桌灯,肚子咕噜咕噜的连声鬼叫。这个时候,房间的吊灯被人打开了,由于之前在湘西受的教训,我本能反应的叫了一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