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肢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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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些该死的外来者残害了我的孙女，先是我的女儿，再到青子。是他们，那些披着人皮的畜生造成了古山今天这样的局面。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们造成的！” 红婆突然变得愤怒起来，她眼中充满了仇恨的火苗，整张老脸狰狞的扭曲在一起，样子十分恐怖。 “欺骗青子的男人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看着红婆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后，秦枫才开口继续问道。 “怎样的人？哼，他也配有资格被当做人看待？那就是一头畜生，一个抛弃自己妻女在外沾花惹草的禽兽。” 红婆提到这个男人时，眼里泛着仇恨的寒光，显然她至今都无法忘记这个人。 “早些年前那头畜生来我们这里考察，说是要在这地方建厂。他还真是有眼光，竟然看中这里有许多稀有木材，于是打算建一个制作木偶玩具的工厂。接着，木偶厂顺利的完工了。我也不知道他和青子是怎么认识的，又是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但是，一个30多岁的男人竟然和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建立了这种不正当的关系，我当然是坚决不会容许的。” “而更令人愤怒的是，这个男人当时隐瞒了自己已婚的身份。他的家里还躺着一个半身不遂的妻子，身边还带着一个3岁的女儿。这件事很快就被工厂里的员工传播开来，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丑事。可无论别人怎么说，青子当时就是不肯相信这是事实，她就像彻底着魔了一样。” 说到后面，老人突然停了下来，她眼含着泪水呆呆的望着门外，神色恍然。 秦枫和莫小雨在旁边都不敢做声，他们此刻能体会到老人内心正在翻腾的痛苦。 “青子的mama当时也没有阻止吗？”良久，秦枫小声的问。 “说到那个女人，她早就将自己坠落了。做出了这么多丢尽脸面的事，那时候我早已和她彻底断绝了一切关系。而她对自己的女儿也一直不闻不问，继续过着自己糜烂的生活。青子虽然从小恨她，但曾在无数个夜晚躺在我怀里的时候，她总是会不经意的问自己为什么没有mama……当时发生这样的事，我怎么劝青子她就是不听。我甚至放下这张老脸去请求她的mama出面，但没想到的是那个女人冷冷的将我赶出了门外。这，就是我的报应……” “为了将青子拯救回我身边，我什么办法都用尽了。最后被逼无奈之下，我做出了一个今生都令我后悔的事，也就是这件事造成了青子无法挽回的余地。” 秦枫感到后背莫名的一阵寒流涌过，他无法想象一个瘦弱不堪的老人在当时能做出怎样可怕的事情来。可从红婆眼中流露出深深忏悔的神色来看，她当时所做的这个决定一定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我叫人烧了那个木偶厂。”红婆面无表情的说，“本以为事情就此可以结束，这样那个男人也该乖乖滚回城里。但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反而促成了他和青子的大错。” 秦枫感觉喉咙里莫名的干燥，他从没像现在这样聚精会神的听一个人说话。 “木偶厂的员工救火及时，没有造成厂房多大的损失。但是不幸的是，那天意外的烧死了那个男人的妻儿。最后青子终于相信了之前男人已有家室的事实，她将自己从此关在屋子里闭门不出，谁不再待见。但是，后来她从别人那里听到纵火是我指示的以后，她从家里逃了出去。更可恨的是，那个男人当时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再次找到了她，并且在半年后两人私下定下了婚约。” “青子婚礼那天，也正好是她十八岁的生日。但没有一个同村的亲友前来为她祈福。我当然也没有去，令人想不到的是在那天那个畜生竟然失踪了……不知所措的青子穿着婚纱满大街的寻找那个男人的身影，从镇上到山里，从山里再到镇上来回的折腾，她狼狈的身影遭到所有人的嘲笑。但最后她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男人，他彻底的消失了。终于醒悟过来的青子回到了我的身边，她这才失声痛哭的告诉我她已经怀里那个男人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一个未出生的婴儿已经三个月了。” 老人望着外面阴沉的雨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昏暗的屋子里除了她的哀息声，四周寂静一片。 莫小雨和秦枫已经听得痴了，他们无法体会当时红婆是以怎样的心情再次接受青子的回来，他们也无法想象那个时候的青子是怎样的一种落魄样子。 “我坚决要她打掉这个孩子，这种孽种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可青子死都不肯，她突然像疯了一样骂我这一切都是我们亲手造成的。当时我并不明白她口中所说的“我们”是指什么，现在想想我似乎明白了。她是在怪罪我们每一个人，她痛恨自己的母亲将她带到这个世界，然后又无情的抛弃了她。她痛恨我放火烧死了那个男人的妻儿，她痛恨为什么同龄孩子从小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庭，而自己一直生活在孤独的黑暗中。她痛恨那些嘲笑她的村民，痛恨在学校连老师都斜着眼神看她的样子……我现在才明白，原来她一直都活在怨恨中，她仇恨着这世间的一切……” “这个孩子所承受的这一切痛苦并没有人知道。她美丽的外表从来没有得到谁的表扬，反而成了一些人嘲弄她的借口。我在当时才醒悟过来，虽然她一直在我的身边，但是我给她的那些关怀和爱远远无法弥补她心底缺失的东西……那天，她再次从我眼前跑了出去，然后再也没有出现。三天后，在她所在的学校，人们找到了她的尸体。” 红婆静静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重的伤怀之中，她干瘪的嘴唇不停的抽搐着。 故事似乎到此已告一段落，秦枫此刻思绪有些混乱，但这里面有些东西任然让他感到十分困惑。 “木偶厂……男人……婴儿……”他脑子里不断的重复这几个字眼，这些东西就是导致青子变成今天这副样子的真凶？ “那地上的那个人偶是怎么回事？是青子以前留下来的吗？”秦枫突然指着躺在佛像一角的小木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