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但愿认得你眼睛
桂花树下，聂白薇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陶埙，闭眸回忆曲子吹奏。 三个月过去了，她待在这宫中，除了每日宫女送来饭菜，伺候她更衣洗漱，她便无人管。 桂花开了，香味满庭，她坐在桂花树下，浓郁的香味氤氲。她想见他，没有理由的，想要见他。 低沉悠扬的埙曲传了出来，据说，这是他们用来吸引猎物的东西。她觉得浪费了，便拿来吹奏。 没想到这些婢女很惊讶，完全不知道，埙也能吹奏出如此好听的曲子。 她闭眸，月儿趴在她脚边，微风拂过，她发梢轻扬，月儿哼着曲子，捡脚边吹落的桂花。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忧伤的曲子在尾声停下，淡淡的期待，还有对爱情的忠贞不二。 聂白薇睁开眼，眼角已有了泪痕。 大叔如果永远都记不起她，那么，千年后，他们还会在一起吗？ 他不会再醒来了！ “主子娘……”月儿察觉她的不对，拿出袖子，给她擦拭眼角，聂白薇别过头，假装没有关系，一侧头，就看见他立在庭院外，直直的看着她。 大厅内，茶水煮的刚好，她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又自己拿了一杯，浅饮起来。 他不主动说话，她就不开口。 不知道两人，是哪里来的默契。 “你……”他说了一句，便停下了，没有再说下去的打算。聂白薇抬起头，打量他的神色。 他瘦了，本来就不胖。但是现在变得更瘦，皮包骨一般，或许是太过忙碌。他的双眼满是疲惫。 她没有出声，低头看几颗小残渣漂浮在茶汤上，她嘴角勾起一丝苦笑。端起茶一饮而尽。 倒不是酒，喝起来怎么这么烧心。 “在这里可还习惯。” 他问道，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好似对她已经没有感觉。这么多天，聂白薇听说很多版本。 听说夏姬已经住了进来，夏上卿用自己的势力，和国相联手，将企图屠城的太子赶了出去。 听说国相与夏姬恩爱异常，一个时辰见不到，就会四处寻找。 听说…… 关于他的一切，她都只能听说。 直到现在，他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问她住在这里可还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她，已经孤独惯了。 她抿唇，朝他嫣然一笑，无痛无心，一点都不在乎的模样，“谢国相大人关心，婢子在这里待的还习惯。” 他没料到她会回答的这么生疏，那充满客气的笑容。让他心中刺痛，他身子一僵，手攥的极紧。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她却先起身了，没有要妨碍他的意思，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大人还有国事要忙，婢子就不留大人了。大人走好。” 她低头，看不见他神色不明，他似乎有些生气，浑身都泛着一阵寒意。她静静等待他离开。 一分钟，两分钟。 他没有走。 她抬起头，看向他。却发现他眸子正对着自己，一动不动。她面上一烧，不想与他再纠缠下去。 她生气，的确是生气了，“大人，若是想留在此处用茶，请随意，婢子先去休息。” 正午还未到，要午休都还早了些。 不过是不想看到他罢了。他听后，却轻“恩”一声，朝她挥手，“过来。” 她一愣，不懂他想干什么。但还是走了过去。 她步伐很慢，快到他跟前时，又站定了：“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语气寡淡的如同陌生人一般，她漫不经心的表情彻底惹怒了他。他一把拽过她，将她压在身下。 聂白薇被摔到垫上，眸子瞪大，看着他的脸近在咫尺，却不再像以前的大叔。 心里疼，真疼…… 他眸子冒着怒火，如同喷薄而发，故意不对她表露：“你是在生气。” 说的不是废话吗？ 她当然生气。 但她却笑意盈盈，装作什么都不知晓的样子，“大人还真会说笑，婢子，不过是低贱的婢子，哪儿会生气……” 手腕被他重重一拽，她疼的颦眉。眼底腾起一片水雾，却强行让自己不许掉泪。 他的呼吸离她很近，她鼻翼周围都是他的气息，他琉璃般的眸带着细碎的心疼，不知是疼她，还是疼自己。 “你在桂花树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他压在她身上，拽着她的手腕，竟然是问这个问题。聂白薇抿唇，偏过头回避他热浪般的呼吸，“叫星月神话。” “星月……神话。”他眸子里闪过一丝迷茫，或许并不知晓为何这首歌要叫这个名字。 她手试图推开他，却推不开。她将歌词念了出来，“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 他身子一顿，没想到这歌词竟是这样。 不过，听她这样念着，如同娓娓道来，声音很是迷人。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 念到这句的时候，她眸子定定的看着他。却是模糊不清的，因为眼眸已经被泪水噙满。 他彻底被震惊，并不知，她竟然是在吹奏这样的曲子。一时间难以控制自己情绪，无法直视她含满泪水的双眸。 “唔……” 他的吻落下，十分干脆，如同隐藏了很久，一下激发。 她一开始不想接受这个吻，牙关紧闭，不知道自己是在生他的气，还是埋怨自己。 他手捏住她的脸颊，舌将她唇齿撬开。狠狠吮吸她的芳泽。 她脸上红晕层层，身体竟然被他吻的起了反应。双腿麻麻的，好想将他夹住。 他也意识到，并不停歇，一直深吻下去。 大厅气氛顿时火辣起来，门外早就没有一人。 连月儿都捂着脸，跑到桂花树下捡桂花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夜幕四垂，有婢女在外提醒有国事处理，燕子钦才离开她，起身穿衣。 聂白薇全身酸痛，感觉浑身黏黏的极为不舒服。她叫来婢女，给她打洗澡水。 她看着燕子钦离开，他只知道在她身上疯狂索取，走的时候急急忙忙，连一句话都没有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