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站队
残夜孤灯中,又增添了几许荒漠感的屋子里,继续淌漾着切哀的酒气。本已规乱的木桌上,还又垒砌起堆堆垃圾,推窗敛风,凄衰的月色却排闼而来,他触手不及的关上,倚窗而泣。 双腿酸痛后他徐徐的蹭着白灰墙坐在地上,不觉泣极无声,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这一切,旧愁未消,又添新恨,加在一起,便是个悲字。 为什么怎么努力都不管用?为什么机会的天平从来都不向他倾斜?他始终想不通。 有技术,可我似乎一点儿能力也没有,张治国自想到,能言善道,身靠大树,两个硬件我都没有,我该怎么办?继续这样没日没夜的干下去?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拼命努力的去工作,在我看来,是有目的性的,那就是升职,如此辛勤的努力是方式,不是目的,但是现在看来我这种方式在理论上依然是正确的,可是是行不通的,太笨了,即使能把这道题解开,那要费多少纸笔,多少血汗,恐怕我等它不及,那么我该怎么去解题?他拿起了放在阳台晾晒了好久的干枯墩布,开门向水房走去。 现在的事实情况就是这个样子了,我能改变吗?他停顿了些许,不能,他自臆道。 那放弃吗?不能,这是我存留在这个世上唯一仅有的一点儿尊严,他握的更严实了。 再堙没下去吗?不能,生命绝对不能是黑白色调。他开始收拾起桌子来了。 那该怎么办?寻找机会。 大局势和小格局那个作为我今后的侧重点? 我在金字塔的低端,对于大局势,我要做的是关心和了解,因为所有的顶层设计我都企及不到,那么我的切入口就不能放到这里。在工作上自我评价是一个实在人,所以我做不了预想家,只能做好当下,去经营小格局,那么在小格局里什么又是我的方向?我又能去干什么? 白天的例会中,可以感觉到nongnong的火药味,杀机四伏,似乎很多人都站在贺凯那边,那我呢?也站在他的那一边吗?这可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贺凯和王国庆一样是个功利人,人和事儿分不开,而李健他刚来不久对其不甚了解,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有人味儿,有人味儿的人,可能能干成好事。当别人都去做一件事儿的时候,我能不能选择退出?当别人都不去做的时候,我能不能考虑去实施?这是一次冒险,不,应该是一次投资。
他记起了临走时李健对他的恳求,答应他吧,他摆了摆抹布,坐在灶台上,问着自己。 回了家的李健随意的扒拉了几口晚饭,回到卧房躺了下来,他情绪平复的很快,没有去抱怨任何人也没有心里破骂贺凯,他在苦苦的思索他现在在的这个位置上所面临的问题。“尊王攘夷”?“协天子以令诸侯”?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年轻,但我不傻,旧路既然不通,那就只能另辟蹊径,“相权”太大,“君权”太小怎么办?那就去残化它,如何去消磨它?是不是能多搞几个“副宰相”去争辩,角斗,制衡,当所有的进行后,我去维稳? 可这个格局该怎么去创造?人选怎么去挑选?计划怎么去实施?这都是现在的亟需解决的问题,他起身踱步到窗边,从来不抽烟的他坐在窗边竟然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呛了数声后,渐入平稳,似有享受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