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孝悌之辩
整个大乾皇朝，每一个州，府，县，文庙与文院，必然是占据最中央的核心区域，其中的缘由无人得知，不过仅仅通过这一点便可以看出儒门在大乾皇朝的地位何等非凡了。 凉州首府淮安府，核心区域，九座宏大无比的殿堂便耸立在这里，方圆千米似乎都沾染了文气，空气之中弥漫着一种书香气息，令人神清气爽，神智大开。 传闻读书到了极致，成就圣位的半圣，文思细腻，周身会散发出一种书香气息，令人开启智慧，教化天地。府文院之中弥漫的这种气息，自然不可能是因为一尊半圣在此坐镇，一切都是神秘的众生殿堂的赐予，长期处于文院之中读书，好处可想而知。 府文院的正殿前面，乃是一排广场，一连串摆放着九尊青铜大鼎，鼎内燃烧着一种奇异的香气，令人身心愉悦，通畅无比。 站立于府文院前，秦毅感受到了一种浩然，隐约之间还能听到朗朗读书之声，与一种德育之音在弥漫，心胸顿时又开阔了不少，就连智窍内的那一股赤色先天文气，吞吐之间，似乎都增长了些许。 关于德风，秦毅曾在那神秘星空之中招下的某一道星光之中有所了解，这是诸子百圣之中德圣所创之乐，弥漫于众生殿堂之中，德风如气，教化天下。 府文院很大，不过并不空荡，除了一些穿着童生，秀才，甚至举人的儒之门生来来回回，还有大量谦逊有礼的杂役，处理各种事务，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在秦毅出示了儒庙赐予的玉牌，证实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他被一名杂役引领着进入了府文院之中。 迈步走在府文院之中，秦毅感受到了一种浓厚无比的氛围，这是一种文华底蕴，林荫小道之上，草丛之中，梅花树下，时常会看到一些儒之门生在读书，也有一些正在下棋，作画等等....... 处于这样的环境，整个人都会舒畅而轻松，想到自己马上也可以成为其中一员，秦毅心中忍不住热切了起来。 引领秦毅的杂役年龄不大，粗布麻衣，不过整个人却相貌堂堂，举止得体，他看到秦毅观察四周，露出了一丝骄傲的神情道“秦公子，我们淮安府的府文院，乃是整个凉州最好的，也是唯一拥有翰林坐镇的文学院。府文院分为八个苑，童生苑，秀才苑，举人苑，音律苑，棋苑，画苑，书法苑，天下苑，每日都有儒门前辈讲课，而且，还有一座藏书阁，巨大无比，秦公子目前有资格进入第一层借阅书籍.....” 杂役滔滔不绝，为秦毅枚数府文院的好处，比如免费的精美膳食，免费的居所，免费借阅海量书籍，可以加入一些社团，结交许多朋友，这每一种都令秦毅充满了期待。 一个时辰之后，秦毅终于领到了一块代表府文院童生苑的令牌，正式成为了府文院的一员。在获得令牌的同时，他也得到了一本厚厚的书籍，其中详细的记载了府文院的种种，各种介绍，各种荣耀，还有一些规矩与禁忌。 府文院其实规矩十分宽松，对于学员的约束也很少，比如童生苑的童生，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情去听课，只需要完成一月一次的考核即可。不过，有资格进入淮安府文院的，即便是童生，也必然是最优秀的案首，而且，其中不乏一些真正的天才，每一次科考，凉州上榜最多的，必然是淮安府文院。 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秦毅进入了典雅的童生苑内，还未进入大殿内，一种苍老无比的声音便传递了出来“诸位童生，秀才科考还有一年，不过你们也该早作准备了，除了嘴基本的墨义和经贴，最难的便是辩题，去年考得是‘孝悌之辩’、前年是‘师生之辩’、再往前有‘小人之辩’、‘服丧之辩’、‘问礼之辩’，今日，我们便以孝悌之辩进行一次辩论，如何？” “司空先生，孙宇不才，先行抛砖引玉，大乾皇朝乃礼仪上邦，与那些化外蛮国自然不同，即便是平民也必知六德，六行，六艺，其中六行，‘孝、友、睦、姻、任、恤’，为首便是孝，圣人更是教导我等，百善孝为先，不尊孝悌者，乃大jian大恶之辈！” “不错，孙宇兄所言极是，乌鸦反哺，羊羔跪乳，禽兽尚且如此，更何况万灵之首的人族，更该如此！孝道，乃人伦之大道，人人需尊而从之。” “司空先生，黄世杰不敢苟同，天大地大，何物最大？自然是道理！大乾皇朝自夫子创立之后，经历几十万载不朽，何故？便是因为大乾律法，有法必查，执法必严，违法必究！法，高于孝悌，若是一味的愚孝，简直是儒门最大的耻辱！” “非也，非也，世杰兄，你推崇法家，更是获得了法家翰林的指点，可在我看来，还是道德家的理论才对......” 大殿内，各种议论声四起，许多童生各自发表自己的言论，一名老者慈眉善目，笑眯眯的看着众童生争辩，他身上是一件普通的儒服，浑身散发一种儒者气息，正是前来讲课的儒门教习，司空先生。不同于其它势力，儒门最是讲究揣摩文章精髓，对于这种争辩之事，教习一项都十分鼓励，对于学员有着不小的好处。 “嗯？又有新学员加入了么？小家伙，快快进来。”瞥见了大殿外的秦毅，司空先生招了招手，一脸的和善。 快步进入大殿之中，整了整童生袍，秦毅恭敬的对着老者一礼，随即环礼众童生道“小生秦毅，拜见司空先生，今日刚刚进入府文院，打扰诸位同窗辩论了。” 秦毅的话音刚落，一名凤眼蚕眉的高大童生忍不住站了起来，震惊的开口道“秦毅？什么，你便是那个百寿县的秦毅么？一首绝艳诗，成就先天童生，引起众生殿堂内的强者瞩目，亲口赐下国案首的称号？我读过你的绝艳诗，笑轻狂，写的真好，我辈寒门之楷模啊！” “嗡.......” 他这话音一落，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关于秦毅诗成绝艳，成就先天童生的事情，已然被儒道文刊宣扬的沸沸扬扬，在场的众人自然知晓，也品读过秦毅的那一首笑轻狂。 没想到自己如今竟然有了这般名气，秦毅淡淡一笑，拱手道“不错，正是小生。” 眼见秦毅证实，众人的目光越发热切了，先天童生啊，这在儒门可是罕见无比的，只要成长起来，日后必然会是儒门的一个中流砥柱。 抚摸着胡须，眼见秦毅一副不骄不躁的模样，司空先生很满意，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秦毅，没想到老朽有生之年竟然可以教导你这先天童生，哈哈，幸事，一大幸事啊！对了，刚刚我们在进行孝悌之辩，你能够诗成绝艳，定然是我儒门绝世天才，老朽很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孝悌之辩么？” 闻言，秦毅愣了一下，随即陷入了沉思之中。而随着他的沉思，原本热闹争论的现场，也一下子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等待。 辩论，最需要引经据典，字字慎重，秦毅这般的姿态众人也可以接受，其中一些露出了期待之色，也有一些童生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似乎断定了秦毅不会说出什么惊世之言。 片刻过后，秦毅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道“圣人言，孝悌之道，人之本欤，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其次，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总而言之，孝悌之至，通于神明，光于四海，无所不通。” “轰隆隆......” 秦毅的话语刚落，耸立于府文院内的夫子，诸子百圣雕像，徒然齐齐震荡了起来，散发出一种恢弘而阳刚的力量，充满了文之美好，一瞬间横扫整个府文院，发出了一种愉悦的欢鸣。 一切来的快去的也快，众多童生都还是一头雾水的时候，司空先生已然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猛然高高跳了起来，口中发出了激动无比的叫声“言语契合圣道，引起夫子与诸子百圣雕像震荡，哈哈哈.....好小子，果然非凡，速速随我进入密地！乘风破浪！” “唰！” 一道深绿色文气冲出，在司空老先生脚下形成了一个小船的形态，而他则伸手拉扯住了秦毅，瞬间宛若乘风破浪的船舰一般，骤然远遁而去...... “呼呼呼......” 耳畔劲风呼啸，身形宛若在瞬移一般急速移动，秦毅也有一些不知所措，而就在这时，一种绵绵的声音诡异的传入了他的耳畔“秦毅小家伙，记住，府文院之中势力复杂，不管你是怎么知晓这些连我都知之甚少的圣贤经义的，必须一口咬死，你有一个神秘的半圣师尊，你的一切都是他调教出来的，否则，你可能会有一些大麻烦！夫子，诸子百圣的诸多著作，如今流传的已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