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成绩
六月十号，晴，多云无风。 今天是中考放单的日子，也是决定所有初三学生命运的一天。 韩风哲和尹恩美带着韩载锡早早的来到了学校。 今天的人群大多是上次陪伴自己孩子来中考的人群，韩载锡来往穿梭于这些成年当中，发现好些有过一面之缘的面孔。 “韩载锡，这里。”人群之中，成相美对着韩载锡遥遥招手喊道。 韩载锡带着自己的父母来到了成相美的人群，这里的一些人正好是韩载锡班上的一群人，由他们五班的班主任金英云带领。韩风哲和班主任金英云相互打过招呼，两个人曾经有过几面之缘，除了正常的家长会外，原因几乎都是因为韩载锡犯事，所以韩风哲看到他的时候都有些尴尬。 金英云最近倒是对韩载锡刮目相看，虽说韩载锡的成绩差，但是这个孩子的音乐天赋惊人，上次的校庆给他这个班主任大大的涨了脸。何况学业决定不了一个人的前途，谁说人家韩载锡以后就一定不能成功呢。 来这里聚集的学生都带着自己的家长，感觉自己考的好的学生言语之中带着些许轻松，感觉自己发挥不好的学生则是乌黑着脸，家长们都是中年人，自然能从这群孩子身上看到他们平时上课的些许状况。 “韩载锡，你考的怎么样？上次学校对答案都没见你来。”成相美靠近了韩载锡，问道。 旁边一群家长为之侧目，这个小女孩是这群人当中，最漂亮的一个女孩。她从来这之后从来没主动和人搭过话。大部分家长听自己的孩子说过这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在他们五班每次都拿第一，而且是学习委员，文学社的会长，是很优秀的一个孩子。 能有这样一个女孩子主动搭讪自己家的孩子，无论如何都是挺光荣的一件事情。 韩风哲和尹恩美就感觉很长脸，虽说自己家孩子学习不成，但对女孩子很有吸引力啊。 旁边有个人就看不过去了。 成相美的父母对自己的孩子能主动搭讪一个男孩子感到好奇，暗自猜测可能对方也是个成绩优良的学生吧。他们看了看面前其貌不扬的韩载锡，然后和对方的父母友好的打了个招呼。双方的父母都是过来人，自然不会因为这样一件事而有什么特别的猜测，中考之后很有两人就各奔东西了。 有个人从韩载锡来这之后就一直很不爽。 “韩载锡，怎么样？分数能过四百分吗？”韩载锡班上的班长，郑多宪走了过来，冷眼说道。 一句话吸引了所有家长的关注。 总分七百五的卷子，他问韩载锡能不能过四百分，鄙视的言语不言而喻，所有家长恍然，这个小孩子成绩这么差啊，大多数学生是一副看戏的表情，而家长们则是看向了这个孩子的父母，对他们报以同情。换位而言，自己家孩子要是成绩这么差，自己一定很难受。 韩载锡倒是记得这个班长，映像中这个人平时唯唯诺诺，不太管事，所以班上的学生都不怎么怕他，属于只爱自己学习的书呆子类型，有一次管上了韩载锡，自然被当时属于问题少年的韩载锡骂了个狗血淋头，没想到对方今天找上茬了。 韩载锡笑笑，隶属于小孩子之间的小矛盾，这件事他也不怎么在意，便和对方说道：“应该能过。” 韩载锡风轻云淡，倒是令现场的家长很有好感，只是韩风哲和尹恩美就一脸的难堪，无论如何，自己家孩子学习差的事实终于暴露在了众多家长的面前。 郑多宪倒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韩载锡的风轻云淡被他误以为是怕了自己，胆子便大了一些，上次他被韩载锡当着全班人的面痛骂，今天这个仇无论如何也报了，自己的父母就在身边，想来他韩载锡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听说你考数学的时候提前半个小时交卷了。你说说，也不是我小瞧你，你看我和成相美都是最后一刻才交的卷子，你干吗逞这个英雄呢，那时候就应该多检查检查，那么现在应该可以多很多分的。” 韩载锡变了变脸色，心思寻思着这人脑子是傻的不成，自己有意让着他他还蹬鼻子上脸了，上次虽说自己当着全部人的面骂他，不过也是这个班长无理取闹，想要拿自己立威来着，难不成自己还应该让你任意揉捏。 “郑多宪，你说话注意一点。” 韩载锡言语冰凉，脸色淡漠的盯着他，他本来最近心情就不怎么好，林智轩生病的事情让允儿的孤僻症状也加重了，搞得他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他最近家里医院两头奔波，累的不行。 郑多宪吓了一跳，不过回头看了看自己正在和旁人交谈的父母，还是有了底气，这下心里更是发怒了，暗想，你平时的时候我还就让你这个小流氓几分，但是现在毕业了，咱俩肯定不是一个高中，我就不信你还能跑到我的学校来。 “我不注意又怎么样，你这种小流氓真就是有娘生没爹养，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怎么样，你敢打我啊？” 郑多宪刚说完，便觉得一道影子触及了自己的右脸，又从左脸出去。 “啪”的一声，四周万籁俱静，连远处的家长都看向了这边，然后所有人便听到这样一个刺激他们脑海的声音。 “2B”韩载锡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 四周的议论声轰然炸响，所有人都惊奇的看着这个小孩，当着这么多家长的面，他居然敢打人。 郑多宪的父亲发现自己儿子被打，走上前恨声问道：“怎么回事，你这个小孩子怎么打人。” 说着就想上手把他韩载锡打回来，不过这时候韩风哲挡在了他的身前，就听韩风哲说道：“你的孩子不会说人话，我们家载锡替你教他说。” 双方家长发生争执，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身为班主任的金英云赶忙上前阻止，一旁的家长也帮忙劝说，有听到二人对话的家长就把两人的对话告诉了郑多宪的父母，替韩载锡解释。 郑多宪的父亲虽然很是愤怒，但是在场的五班学生的家长几乎都是站在韩载锡这边的，他也不好发作。 就在这时候，放榜的铃声响起。 人们的注意力纷纷被转移，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事情比中考成绩还要重要。 前后五个老师走出校门，人们轰的一下往他们身边拥过去，这五个老师手里拿的便是学校的成绩榜单，根据分数依次排名下来，早有保安把五个人牢牢的护在中央，大声喊道：“都别挤，你们这样老师怎么把榜单贴出来。” 但是年年如此，保安年年都这样说，也没见哪一次有用过。 有认识五个老师的人这时候纷纷发挥自己的关系，大声问自己孩子的成绩，五个老师也是各自苦笑，那么多人，那么多的成绩，怎么记？ 这个时候，韩载锡一家被远远的挤在了外围。 韩风哲和尹恩美各自苦笑，当时忙着和人吵架，最佳的位置被别人占了，也只能等等了。 韩风哲暗自觉得晦气，便觉得人群突然向着他们这边拥挤而来。 五个老师中的一个正是一直看韩载锡不顺眼的那个女老师，他看见了韩载锡一家，便向着他们这边奋力的挤了过来，其他四个老师见状，也跟着挤了过来。 “韩载锡，韩载锡，你考了全市第一，你是今年的中考状元。”老处女老师大声喊道。 人群突然寂静的犹如黑夜。 “这个学校出中考状元了？” 韩载锡所在的这个中学，按师资力量来讲，在釜山是完全排不上名次的，但是，就这样一个学校，居然出了中考状元。 人们纷纷转头注视着外围的韩载锡一家。 女老师把她手中的榜单往韩载锡面前一放，第一页第一行第一个赫然写着，初三五班，韩载锡，总分七百三十二分。 韩载锡也是有些激动和诧异，他知道自己发挥的不错，但是却不知道自己居然考中了全市第一。 其实他也是低估了自己，他前世好歹是能考上清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