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园寒色冬欲来
第二天,当莫徒明白北辰星所说的他自有办法代表着什么后事情已经不是她的力量可以左右的了。 此时...... 三年一次的伶人入宫选拔场上若干人如同石化的看着那个双眼冰冷如刀的男人抱着一个身形瘦弱的伶人......走进场内。 伶人?! 这样的景象吓傻了所有人。谁都知道,伶人卑贱如草芥。 还是水深见识多的主考公公反应的快,一撸袖子就带笑迎上前来。 “北太子今个儿怎么到这地方来了?” 虽然是说着话,眼睛却飞快的瞟了一眼北辰星怀中的人。 那面容果然如他料想的般风华绝代。 “嗯” 被别人问了话的北辰星似乎也不准备回答什么,就只是点点头表示他听到了他的话。 主考的公公察言观色的功夫那可是绝顶的,立马就收了口。在这宫里想要活得长久些就得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可是别人不问可不代表在北辰星怀中的当事人不问了。 怎么回事?那个公公为什么叫你北太子? 莫徒不安分的在北辰星怀里动来动去,无奈挣扎无用,只好改用眼神问他。 她是完全没有料到今天早上北辰星会在她刻意支开莲之后点她的xue! 啊啊啊...... 她简直是要被气疯了好不好!她居然被他给骗了!而且,直到前一秒她还完全不知道他还有一个什么“北太子”的身份。 二重欺骗!! 她狠狠地瞪向他,在心里给他订了罪。 北辰星倒是看起来心情很好,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很乐意看到莫徒这样子向他使小性子。因为这个时候她看起来是最女孩子气的。她终究是个女子,为了扮男子而总是压抑着本性怎么说都不太好。 “别闹了,回去再跟你解释” 北辰星低声提醒还在小弧度挣扎的莫徒,他们的举动已经很引人注目了。 悄悄地环顾四周后的莫徒也被众人探究的目光给吓到了,连忙噤声。 于是...... 于是......莫徒再度扶额,后背冷气也源源不断的窜出。 从伶人选拔赛开始到结束她就一直“小鸟依人”状的窝在北辰星的怀里没动过。 主考官似乎......额,主考官似乎直接把她的名字给划出来了。 谁能告诉她,她这是入选了还是没入选? 不过眼下她更应该关心的好像不该是这个...... 而是...... 当第五个宫女掩嘴从她和北辰星身边,不对,切确的说应该是从北辰星的身边经过时一丝红晕终于爬上了莫徒的耳根。 在暝云山庄时她说她好男色,有断袖之癖纯粹是因为紧急情况外加一点点想要整整他的心理。可是现在,就算是记仇也不至于当着几百号人的面给她扣上个龙阳癖的帽子吧? 他可以不要脸面可她还怕羞的啊!这以后让她如何再去调戏那些被她“男色”迷倒的小宫女? “那个,可不可以放我下来了?” 莫徒用手指了指地面,她也不是不知道在伶人会上他是为了作戏给那般太监和伶人看。可是现在伶人会都结束了还演什么戏。她也是正常人,双腿也是可以走回房间的。 谁知道北辰星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话,依旧抱着她大步行走。 他该说她是聪明还是迷糊呢?能想得到在伶人会上他全程都抱着她是在作戏给别人看怎么就想不到这皇宫隔墙有眼耳,他们此时的举动不知道被所少人在暗中偷窥着!戏根本就没有演完。
不过北辰星似乎也懒得解释给她听了。 毕竟她偶尔放迷糊的样子还是挺惹人爱的。 御书房内。 一身明黄的人手中的毛笔微微一顿。 “此事当真?” “属下所说句句属实,当时共有三百二十七个伶人和十三位考官目睹。” “......” 暗衣侍卫会意退下。 龙袍加身的新皇罢了手中的笔,眉峰微蹙。以他对北辰星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是那种主动往自己身上揽事的人。那么,不是北辰星的原因,那个伶人就需要派人去查一查了。 近来繁多公务让这位登基不久皇心中不免烦闷,偶尔才会像今天这样到御书房来写写字,看看书,微微放松一下心情。 二十年前的那场浩劫让朔月国和北寒国都元气大伤。不过大国终究是大国,二十年的修复和发展,两国早已回到甚至是超过了之前的繁荣程度。 玉恒离了书台,走到边上的窗边,推开了窗。 秋冬的日子,一片萧瑟。 寒风自窗口灌入房内,似乎想将这满房间的哀愁之气冲淡些。 玉恒倒也不觉得这风有多冷,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那片萧瑟之景。 二十年后的今天,北寒国与朔月国的关系变得更为微妙。稍不小心,一场战事又是难免。 风儿将玉恒方才书写的那张纸卷落在地。 只见那上好的宣纸上写着:莫相离,徒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