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 为难

    出了电梯后，我的心中依然愤恨难平，白素虽然解释了缘由，但是说来说去最终的意思就是宗教局那边不要指望了，他们并不认为斋藤浅雪可以搞出什么事。

    到了12楼，我并没有急着进房间，我知道我现在脸色有多难看，担心林静要是没有走的话，看到了不好，我站在走廊里边的窗户边，远眺城市的夜景，心中一团乱麻，宗教局不管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斋藤浅雪这件事。

    唐棠站在我身边，看我脸色不对，便欲言又止，她虽然听到了我和白素的通话，但是不知道前因，所以应该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我，跺了一下脚，转身穿门而过，进了房间。

    站在窗户边，我不由想起了银花婆婆炼蝇蛆腐骨尸的事，那次我和杨薇就是从这个窗户这里被银花婆婆指使她养的僵尸丢下去的，本来以为必死的，但是最后得天庇护，杨薇被白素救了，我被钱重临救了，我当时就跟钱重临和白素说过，救命之恩，此生必报。

    哪怕后面对武当山心生间隙，以及不喜钱重临的做事风格，但是他的救命之恩，我一直铭记心间，可是面对斋藤浅雪这种事关国家民族的大事大非，钱重临居然摄于宗教局内部的势力，还是这样优柔寡断畏畏缩缩的，正是让人不齿。

    “怎么了，刚刚出去不是还好好的吗？”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杨薇和唐棠一起走了出来，杨薇的脸上满是疑惑，她走到我身边，说道：“唐棠说你接了白素的电话才变成这样的，白素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问道：“林静已经走了吗？”

    杨薇点头说早就走，她们还一起在外边吃了夜宵，打我电话没有打通，又问我到底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怔怔地看着窗台，说道：“回家吧，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进了房间，我们三个人坐在沙发上，杨薇和唐棠分别坐在我身边，杨薇指了指茶几上的帮我打包的摇了摇头，将刚才白素电话中说的事转述给她听，告诉她龙潭水库的来历，以及诡异之处。

    杨薇听后，脸色阴晴不定，问道：“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

    我苦笑着说道：“要是知道就好了，现在就是不确定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虽然这件事现在处处透着诡异，但是我们却没有证据，我要是有证据的话，宗教局不管的话，我可以直接去找慈云道长，对了，唐棠，你觉得这个女的想干嘛？”

    唐棠认真地想了一下，摇头说道：“我没有听过那个地方，不过听白素说的那些事，这个龙潭水库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但是倘若只是斋藤浅雪一个人的话，即使她真的想做什么应该也不太可能，一般想在聚阴之地做什么大事，光靠一个人，是没法做成的，要不我们去问问冷jiejie？”

    我摇头拒绝道：“还是不要，跟你冷jiejie说了，差不多就相当于告诉斋藤晴子了，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而且你和冷清秋都是在龙潭水库出现之前陨落在九天十地阴阳锁龙阵里边的，所以她应该也不知道龙潭水库的。”

    杨薇迟疑说道：“会不会是你想多了，白素不是说宗教局已经清理过龙潭水库吗？”

    我冷哼道：“托词借口而已，我现在对钱重临真的是失望到极点，我虽然讨厌钱重坤，但是汉城宗教局要是依然是他掌舵的话，应该不会是这种局面。”

    按照白素最后的解释，宗教局之所以不重视这件事，是因为龙潭水库在三线建设的时候，已经被那个时候的宗教局清理过一次了，而主持这件事的人就是现任汉城宗教局副组长黄养神的爷爷。

    1964年中苏交恶，伟大的领袖为了预防中苏之间爆发的战争，以防苏联对我们发动核攻击，发动了以备战为目的的重大经济战略大转移，也就是三线建设。

    三线建设中有有一项重要的工程就是挖山建水库，并且对已有的水库进行清淤加固，当政府组织人力对龙潭水库进行清淤加固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惊动了党中央的事。

    当对龙潭水库进行放水的时候，人们发现用几十台大功率水泵抽了一个月的水，龙潭水库的水居然一点有没有减少，于是领导就派人潜水到水底查看情况，没有想到，派下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一个都没有上来，连续下去了8个人之后，领导才意识到事情不对，没有在继续派人下水。

    我刚才听这个时候感到很不可思议，要是现在，第一个下去没有上来，后面就不会有人再下水了，但是在那个特殊的时期，老百姓都是淳朴有信仰的，觉得为了伟大祖国，哪怕是牺牲了，也是光荣的。

    后面领导就将这件事往上面报，上面就派了专员下来查看，还特地带了海军学院的潜水员，结果四个潜水员下水之后，只回来了一个，而且还疯了。

    专员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将疯了的潜水员送回汉城，一天之后，从汉城来了一批奇装异服的专家组，这批人就是当时汉城的宗教局成员，组长就是黄养神的爷爷黄长江。

    原来疯了潜水员送回汉城之后，各大医院都束手无策，最后送到了宗教局，才已送到宗教局，第二天潜水员就恢复神智了，原来这潜水员是被水库下面看到的东西吓到了，失魂了。

    潜水员清醒了之后，大家这才了解了水库下面的情况，原来水库地下居然是一个村落，村落里边堆积这无数的尸体，有衣衫褴褛的中国人，也有身穿日本军服的日本人。

    那些尸体都保持着生前的容貌，死了几十年居然都没有腐烂，也没有浮出水面，潜水员说他们下水之后，开始水温还是正常的，等他们靠近水底的村落时，水温陡降，他感觉整个身体都快冻僵，要不是他下水前偷偷喝了一两白酒，他也绝对回不去。

    了解了水库地下的情况后，三线工程指挥部立马上报党中央，后面国家就指派了当时华中地区宗教局组长黄长江负责这个事。

    黄长江达到龙潭水库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解散了龙潭水库的三线工程指挥部，让那些知青和农民都离开龙潭水库，后面他们在龙潭水库做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是递交了一份报告到中央，汉城宗教局没有留记录，只是记录了有这么一件事。

    听我说完之后，杨薇和唐棠都不说话，唐棠的眼眸中更是异彩涟涟，我问她发现了什么，她兴奋地说道：“龙潭水库下面一定是一个聚阴之地，而且等级好很高，不过聚阴之地也带不走，那个日本妞过去想干嘛呢，莫非是她的祖辈的尸体还在龙潭水库下面，所以她想接回去？”

    我无奈地说道：“还是那句话，倘若她想这么做的话，为何要设计让这么多人一起过去呢，人多了，她想做什么，岂不是更加不方便吗，就是这一点我想不通，我是担心她有什么阴谋。”

    杨薇不解地问道：“即使三十多年前宗教局已经处理过，现在明明有问题，为何不能再派人过去查看一下呢？”

    我叹了一口气，将汉城宗教局内部的龌蹉跟杨薇说了一下，苦笑道：“你现在明白我为何看不起钱重临吧，这家伙完全压不住阵脚，听白素的语气，现在宗教局内部，黄养神的声音比钱重临的声音更大，就像上次钱重临隐瞒了林静从张玄宗手里逃脱的事一样，黄养神自然是不愿意再有人去翻他爷爷多年前处理的事，更何况我担心的事还只是臆测，并不一定会真的发生，你现在明白了吧，钱重临要是有气魄的话，这件事是个多好的机会啊。”

    杨薇脸上闪过一抹犹豫，迟疑地说道：“江凯，要不，要不，我们不去就是了，既然明知道可能会出问题，我们避开就是了。”

    我怔怔地看着杨薇，顾不得唐棠就坐在身边，伸手抓住她的手，苦笑道：“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啊，但是系里其他人怎么办，虽然现在都是猜测的，但是斋藤浅雪要是真的有阴谋，将系里的人都骗过去，其实是有特殊目的的，比如，比如献祭什么的，这个是我最不敢想象的，唐棠，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杨薇听了我的话，脸色顿时一变，惊恐地看向唐棠，唐棠的眼睛在我和杨薇握着的手上扫了一眼，淡淡地说道：“当年既然日本人在哪里驻扎了那么长的时间，水库地下应该不只是聚阴地那么简单，搞不好应该还有些其他的东西，这个日本妞特意让这么多人去哪个地方，确实有这方面的风险，不然，她不会处心积虑组织这么多人去哪里的。”

    “我cao，这他妈叫什么事。”

    既然唐棠觉得我的推测并不是没有可能，那么我就真的没法抽身，而且我本来就没有抽身的打算，现在的问题是要是系里一起去的那些同学出了意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