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突至的黑暗（二）
那是一段尘封已久、不被任何外界之人所知的回忆。 肆虐五十年的世界大战，在背后cao纵这一空前残酷战争的，便是一群早已被淡忘在历史长河中的人们。 他们拥有惊人的力量、蛊惑他人的邪魅，还有巨大而不明真相的野心。即使时到今日，也没有人对他们的目的和根源了解得一清二楚。内界之人唯一知道的，就是必须将这邪恶的族群彻底封印，绝不能让他们再次为祸世间。甚至连他们的名称，也不容许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于是，内界便采用了一个隐晦的称呼—— 绝对不可接触的一族。 而作为传承上千年的教派，圣理教对他们的认识更为深刻。他们是“黑暗的千年”的主导者，肆虐全世界的侩子手，不知根源的怪物们的后裔。 他们有着一个曾经令全人类闻之都要战栗的名字—— 月夜传说。 他们并非一个种族，而是千奇百怪的族群联合起来的组织，至今关于他们仍有各种各样的谜题和猜测。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是人类，并且憎恨着人类。他们，是全人类的敌人。 而眼前的矮人和侏儒，无疑就是是黑暗的眷属、传说的成员。 绝对无法原谅的一族！ “洛基，你果然和月夜传说相勾结。圣主保佑，让我们有所察觉，揭穿了你们的阴谋！” 西门的脸上已经是一层寒霜，既然洛基已经跨过了了绝对不可容忍的底线，那么也就表示两者之间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就算我没有这么做，你们也不会放过我吧？” 洛基耸耸肩，脸上充满着无所谓和恶意的笑容。 “不过嘛，如你们所见，从一开始我真正的伙伴就只有他们，至于你们不过是被我利用的蠢货而已。哼哼，虽然你们同样是利用我罢了。好了，如今相互利用已经结束了，我建议，咱们一拍两散，怎么样？” “你以为我们会答应吗？你把我当傻瓜吗？你一定是把我当傻瓜吧！” 雅各布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每次看到洛基的笑脸他总是异常火大。 “事实上是，用这种说话方式的人，没人会不觉得是傻瓜吧？” 洛基的反问令雅各布不怒反笑，那是暴虐的笑容。 “好，决定了，杀死你，我一定要杀死你！” “不要这么无情嘛，我们好歹也是并肩战斗过的战友，就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吗？” 此时的王子却开口了，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惋惜。 “洛基，看来你并不知道自己和怎样危险的存在合作了。简而言之，他们背负的罪恶不容许他们继续留存在世上，任何见到他们的人，都有赶尽杀绝的义务。任何协助他们的人，都是全世界的公敌。洛基，你触犯了不可以触犯的禁忌。” “****！什么罪恶，老子从来没有听说过，分明是你们这些卑鄙的人类嫉妒伟大的我的才能，想要将这份才能毁掉，以满足你们那卑微的自尊心，才编造了一大推理由强加在老子的身上。还禁忌？我呸，狗屁不如！” “所以我早就说过，不要试图和这些死脑筋的人类讲道理，这只会拉低自己的智商。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你可怜的脑子又一下和更伟大的我差开了距离，我真为你感到悲伤，可怜的波拿巴。” “闭嘴，威灵顿，你这长臂猴子！” 听着矮人和侏儒的拌嘴，洛基噗嗤一笑。 “看到没有，和他们在一起，至少比你们要有趣得多。至于你们口中的禁忌、规则，在我眼中一文不值！” 邪恶的笑容蔓延到洛基邪魅俊美的脸上。 “不要忘记了，我可是叛逆的邪神！” 格拉海姆和查理都是摇头叹息，事到如今，双方的冲突已经不可避免了。 果然，洛基话音刚落，雅各布、腓力与犹大已经一拥而上。 “放心吧，今天过后，世上就再没有什么邪神了，永远没有！” “渎神者，接受圣主的天罚吧！” “伪神、黑暗的眷属，都要死！” 化作一团烟火的洛基四处飘摇，躲闪着雅各布的重拳，同样摆弄着他如簧的巧舌。 “亲爱的圣徒，现在开战明显是不理智的。瞧瞧，你的伤口还没有止血呢，不如我们约个时间改天再战怎么样？” 第三天却仿佛忘记了肩上的枪伤一样，对洛基步步紧逼，不让他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嘿，你的伤可比我重多了，先倒下的一定是你，只会是你！” 矮人波拿巴则野蛮地挥舞着雷神之锤，破损的战锤似乎失去了准头，胡乱地释放着雷击，但正因为如此，使得犹大不敢轻易接近，只能围着他游走，冷静地寻找着时机。而波拿巴则努力控制着刚到手的神器，他看上起很是兴奋。 “嘿，人类，你的对手可是矮人族最后的血裔，矮人王波拿丁之子，波拿巴大人，也就是伟大的我！怎么样，为你有这样伟大的对手而感到骄傲吧，你可以在回去后和你的伙伴们尽情的吹嘘。当然，前提条件是你能够安然无恙地从我的手心中逃走，呜呼呼呼……” 而侏儒威灵顿的对手腓力则深深感到对方的棘手，他真不知道对方小小的身体中哪里来的空间，竟然存放了如此多的危险物。只见威灵顿的手臂一刻不停地抛出圆滚滚、黑黝黝的物体，那些都是烈性炸弹，接触到任何东西都会立刻爆炸，威力巨大，以腓力如今的状态，挨上一下恐怕就吃不消了。他只得一面躲闪，一面用手中的圣剑划出星辰轨道来保护自己。而威灵顿却像上瘾了一样，越扔越兴奋，如同疯狂了一般。 “卑微的人类，躲吧、尽你的全力躲闪吧。该死的臭虫，除了消耗更伟大的我，最后的侏儒后裔，威尔顿之子，最伟大的工匠——威灵顿大人所发明的完美炸弹外，你一无是处！逃吧，最好再加上几声惊慌的惨叫，好好地逗我开心开心！啊哈哈哈……” “闭上你的嘴，威灵顿，你的笑声让我恶心！” “这里没有你插嘴的份，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腓力和犹大的脸上都露出了怒色，游刃有余的对方竟然还有余暇斗嘴，这简直是在侮辱自己。 可一方的雷神之锤实在霸道，难以靠近，而另一方的炸弹如同不间断的雨点，刚刚痛失一臂的腓力光是躲闪就已经用尽全力，好在对方也不能奈何自己，战斗陷入了僵持。 彼得局促不安地关注着战局，他的神器不适合在混战的情况中展开，天性不喜争斗的他从来是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手的。而西门也爱莫能助，他的九条誓约已经使用了八个，最后一个也不宜现在动用，只得作壁上观。但他更为关注的是雅各布和洛基之间的战斗。两者的胜负才是决定战局的关键。 “看来你们嘴上喊打喊杀，实际上却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我可要小瞧你们了哦，十字圣堂！” “不用cao心，干掉了你，我会立即解决那两个矮子，立刻！马上！” “好像被小看的是我啊。” 闪现在雅各布身后的洛基制住了他的双臂，覆盖在其上的金光发出了碎裂之声。 “即使是最坚硬的神器，也抵挡不住尖锐的弑神之牙。圣徒啊，你败了！” “失败的事只会是你，洛基！我可是等了好久了，等你现出你的真身！” 雅各布的后脑猛地砸上了洛基的鼻梁，邪神头晕目眩、鼻血长流，但这仅仅是开始，第三天用力向后跃起，如同高山降临。人在半空上的洛基本能地感到了危险，一旦落地，就会被万钧的重力压成rou酱。 无奈的洛基只得松开了雅各布，出现在一旁，擦了擦鼻血，他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果然，这里最不要命、最难缠的就是你。雅各布，不愧圣徒中最悍勇的战士。” “奉承也挽救不了你的命，没错，什么都挽救不了！” “不过，今天并不是你我决出生死的时机，我相信，我们双方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一样的。” 洛基的目光转向了远处倒下的世界之树。神树的枝干已经腐朽，连同土地上的绿草也失去了生命力，转为了枯黄，但在一片衰败之中，却又一处生机勃勃、绿意盎然，那是一个树枝。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颗散发着强大生命力的树苗，它不屈地扎根在土地里，被淡淡的光环笼罩着，一如当年被伯伦希尔带来之时的样子。 那是永恒之树的种子。 是十字圣堂甘冒奇险来到这里的目的，也是洛基的目标之一。 西门也发现了树苗，他大惊失色，急忙呼道。 “雅各布，拦住洛基！” “哈哈，太晚了！” 的确太晚了，化作火光的洛基在一瞬间飞到了树苗一旁，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吾乃天，吾乃圣主与凡世的誓约，吾乃不可违抗的戒条。世间万物，在圣主的意志中运转吧，服从吧！” 但西门并没有放弃，他朗声高颂着祷言，手中的圣约柜缓缓打开，一杆长枪飞出，向洛基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