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冰封的神殿（七）
“可以的话，能不能闪开呢？我可不想为了所谓的权位而伤害想您这样美丽的女士。” 弗雷耸着肩，无奈地说道。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以更险恶的眼神瞪过来，弗雷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要冻僵了。 他苦恼地摇着头，缓缓走上前，嘴里不断地抱怨着：“主人也好，仆人也好，脑子都是这么顽固啊。明明外面有着精彩万分的世界，却宁愿在这一成不变的地方虚度时光……” 一道剑光如同夏日霹雳般突现，危险的弧线在弗雷的面前闪过、旋即消失，只有飘落的几缕发丝证明着方才的一切并非错觉。 “退后。否则，死！” 简洁而冰冷的话语，直达灵魂深处的警告。没人敢于质疑死神的警告，更没有人认为海拉会开这样无伤大雅的玩笑。弗雷清楚地知道，自己只要再向前踏出一步，对方就会毫不犹豫地攻上来。那将是不死不休的死战，弗雷甚至能想象出自己被海拉踢下死者之国的情景。 撤退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奥丁已经回不来了，自己只要宣布继承了神王的地位，一切就会恢复原状。事实上，无论是托尔还是提尔，对奥丁的地位都没有丝毫兴趣，前者宁愿在房间中自虐式地练武，而后者则沉迷在女武神美妙的身体上，他们甚至不清楚神王的职责是什么。而且单纯的战士很容易被简单的谎言所欺骗，弗雷登上至尊之位的道路上几乎没有任何障碍。 但他明白，这样是不够的。 如今神殿中的诸神、女武神、英灵战士所存在的根源，就是世界之树。即使是身怀奇能的大巫，也不可能若无其事地经受得住上千年时光的冲刷。没有世界树永恒的庇护，诸神和女武神将会迅速衰老、死亡，而英灵们也将立即化作一堆尘土。 神殿，将彻底毁灭。 这不是弗雷的初衷，他更愿意享受这份永久的青春与生命，率领众人探索外面无尽的世界。因此，他必须获得世界之树的支配权。 已经走出第一步的弗雷，没有就此退缩的理由，他毅然迈出了第二步。 “叛神弗雷，以冒犯世界之树的重罪，斩杀你于此！” 不出所料，海拉拔出了双剑，发动了狂风暴雨的攻势，如果是大殿上的任何一位英灵战士，在一瞬间就可能被斩杀成一粒粒的微尘了吧。但弗雷也是参与过诸神大战的幸存者，这样猛烈的攻击还没有让他无法招架。 ****的双脚在燃烧着，如同鲜血般嫣红，在水晶般莹莹发亮的地板上轻轻踏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优美的舞步，又像是雄壮的战舞，弗雷轻松地躲闪着海拉的剑刃，同时为她精彩的剑技而喝彩。 “真是美丽的剑舞，犹如在狂风中起舞的少女，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战士，真不知道武艺平平的洛基是怎样造出的你。但是冷酷的死神啊，我还不能再次倒下，即使是死，我也想死在未知的旅途上，您就不能发发慈悲，让我从这里通过吗？” 弗雷的恳求没有得到海拉的任何回应，她手上的双剑剑势大涨，如阵阵波浪，涌向必杀的敌人。 与神殿中传统的大开大合、直来直去同时又极具威力的武技不同，海拉的剑法有着无人能及的细腻与凶险，她就像一位织女，细心地编织着用剑芒组成的织布，剑光穿梭、剑网无漏，有条不紊地将敌人困死、封住、绞杀。 她手上的双剑也并非凡品，那是洛基亲自锻造的两把宝剑。左手所持通体漆黑的长剑名为“无明的侍者”，被此中的人将受到诅咒变得反应迟钝、神经麻痹，昏沉的脑子再也不发做出正确的判断。右手所秉的灰色细剑名为“灰暗的女仆”，被它所划伤之人的身体将变得行动迟缓、身不由己，最后沦为被任意宰割地对象。而当两把剑同时刺中一个人的时候，死之王国的大门即将开启，死神的利爪会一举夺走那人的灵魂，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这就是弗雷小心翼翼，不肯与海拉正面交锋的原因。 绝对不能被死之女王的剑刃所伤，这是与海拉作战时必须遵从的规则，否则等待自己的只有败亡的命运。 但海拉无所不至的剑芒根本找不出一丝破绽，或许只有将她制伏的奥丁才有必胜的把握吧。 虽然被逼入了死角，弗雷仍有空闲思索着奥丁的强大，还有自己能够成功将其放逐的侥幸。 似乎发现了弗雷的心不在焉，海拉并没有放弃这一机会，双剑如蛟龙出海，闪电般向弗雷的胸口刺去。 但这却是弗雷的圈套，在电光火石之间，一团焰光自下而上升腾而起，在突如其来的银瓶乍裂声中，两个身影倏地分开。 连续退后五步的海拉好不容易站定身形，一双纤细的素手仍在难以抑制地颤抖，双剑的剑锋被烧得通红，随着主人的双手一同抖动，发出金属的哀鸣。 而完成了一个空翻，在半空中留下半圆形的火焰轨迹的弗雷刚刚落地，烙铁般的双脚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刺耳声。他有些惊讶地看着面色阴沉的海拉，惊叹道：“真是大出我的意料，虽然没有击中你的手臂，但我的‘血之蹄’的一击足够破开磐石、融化钢铁，你现在居然还能拿住双剑，令我有些怀疑我的力量是不是减弱了。” 血之蹄正是弗雷的另一件神器，或者说是与生俱来的能力更为恰当。弗雷出生之时，他的双脚就像烧红的钢铁一样，坚不可摧、热浪袭人，没有任何加固或者被施加魔法的靴子能够承载这双脚，弗雷不但凭借自己的天赋奔走如飞，更能用它们克敌制胜。被“血之蹄”踢中的敌人，身体上会出现一个火烧般的蹄印，这灼热的印记会熊熊燃烧，直到将敌人焚得连残渣也不剩。 当然，弗雷并没有想要取海拉的性命，只是像让她失去战斗力，乖乖就范。没想到海拉反应奇快，在千钧一发之际双剑交叉，挡住了“血之蹄”的突击。但饶是如此，她的一双手腕仍是吱吱作响，双剑更有把握不住的趋势。 “你虽然拦住了‘血之蹄’，但破坏性的力量已经几乎粉碎了你的手腕。海拉，退下吧，即使再打下去，失败的也只会是你。” 弗雷的劝说没有得到海拉的任何回应，她仍然冷漠以对，眼中的战意没有一丝动摇。 “看来今天我只能强行让你休息一下了。” 叹了一口气，弗雷正要有所动作，可轰然的巨响和地震般的动荡打断了两者的对持。 弗雷的身躯晃了两晃，脸色大变。 洛基从来没有搞出过这么大的动静，看来这一次怕是来者不善。 想起弗丽嘉的预言，弗雷的脸上阴晴不定，最终还是决定出去看看情况，现在还是团结一致，将外面的危机解决为好。 “看来我们有麻烦了，容我下次再来拜访！” 留下这句话，弗雷飞身退回，眨眼间从大殿中消失。 海拉也不追赶，将双剑收回鞘中，继续如同雕塑般守护在这里，履行自己千年不变的职责。 随着奥丁的离开，大殿的气氛更加狂热，呼喝声与叫骂声连成一片，美酒与菜肴也以更高的速度消耗着，这让上百名在一旁侍候的女武神几乎忙不过来了。但在芙蕾亚与伯伦希尔的指挥下，终于将战士们的不满之声压抑了下去。 作为女武神的首领之一，芙蕾亚是整个神殿中最有魅力的女性之一，洋溢着青春与活力的娇颜，淡金色的长发，散发着健康与热情的小麦色肌肤，健美的身材既有一种阳刚之美，又具有一种诱人的性感。她上身着金盔金甲，披着一件有雄鹰羽毛编织成的羽衣，下本身则是一袭薄如蝉翼的短裙，隐约可见浑圆修长的大腿，高耸的胸脯上，悬挂着一件用金色的吊坠，这更让她的一颦一笑充满了难以抵挡的魅力。 而伯伦希尔同样是一位出色的女性，靓丽无瑕的玉容上总是泛着纯真善良、充满包容力的微笑，深紫色的双眸中闪耀着醉人的光芒，娇红的嘴唇总是让人忍不住想去细细品尝一番，她身穿深红色的紧身战袍，纤细的身材和美妙的线条清晰可见，褐色的长发从羽翼型的头盔中倾泻而出，直垂在腰际。 她们一出现，便吸引了战士们的注意力，没有男人能够对两人的风情无动于衷。一些醉酒的英灵已经将她们围了起来，他们祈求着女神的垂怜恩宠。与普通的女武神不同，想要与芙蕾亚和伯伦希尔缠绵，就必须征得她们的同意。令人高兴的是，两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从来不会拒绝。 男人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她们压在了地上，就在一场****的盛宴即将开始的时候，大门传来的一声巨响却令大殿内鸦雀无声。 人们的注意力不由转向了最外面高高耸立的冰之大门。从没有人能够打破的神殿之门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破碎声，看上去摇摇欲坠。 人们被这一想法吓到了，诸神的大殿，怎么可能轻易被攻破。 但下一瞬间，证明了神的领域，并非不可侵犯。 在无数惊恐的目光中，大门猛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