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鬼面与yin仙(五)
“鬼面呢!那个杀人凶手呢!”王兴甫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炸开了,仇恨就像一只怪兽,吞噬着他的冷静和理智,他抓住杨羡牟的领口,咆哮着:“你们龙魂就是这么办事的?眼睁睁看着罪犯被劫走,追也不敢去追,一群废物!垃圾!” 杨羡牟面容不改,微笑着打量了王兴甫一眼,却是耿无邪将他拽开,冷冷说道:“小子,什么都不懂就别在这里放屁,乖乖回家享受你的荣华富贵去,这事没有你插手的余地。” 一直躲在后面的石承嗣见好不容易逃过一劫,那王氏子仍然不依不饶,生怕他惹怒了两位武功高得骇人的侠士,赶忙上前劝阻,反被王兴甫推开,质问道:“说!昙儿死了,你们是不是知道消息,却只瞒着我一人!” 见石家家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王兴甫似是明白了什么,声音也变得低沉难明:“我明白了,是不是我父亲放出了昙儿的消息,引走了鬼面,怪不得到了石门之后燕赵卫便不许我与外面接触,甚至连新闻报纸都不让我看,而鬼面也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找上门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王兴甫不再去看任何人,只是独自沉吟着向外走去,失魂落魄、莫过于此。石承嗣忙一面叫几个子弟跟上去,一面叫人赶快与王氏取得联系,将他平安无事地交还给王氏,才能心安。 从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收回目光,杨羡牟推了推眼镜,叹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任你如何权势滔天、武功盖世,在情之一字上,谁都免不了走上一回、伤上一次,怪不得內界的信条第一句便写明为吾等具有超人之能力,但我等之身心仍为人类,不高于常人,亦不低于常人。在世情面前,无论內界外界,皆是平等的。” “老杨,你才多大,干什么总是说些老头子才说的话。”耿无邪早已习惯了老友的概叹,以一向的不以为然应对着,否则他会觉得自己会衰老的很快:“别在这里磨叽了,鬼面、百万神影、织幻的魔女,这三者搅在了一起可不会有什么好事,还是快回去将此事报告为上!” 石承嗣见他们二人要走,急忙走上前谢过他们救命之恩,他本以为鬼面杀上门来,今日难逃一死,如今见到这么两位救星,似乎他们身后的组织连王氏也不放在眼里,当然想倾心结交,便提出天色已晚,不如在这石家别院中设宴招待二人,然后休息一晚再走不迟。 “你说什么?这里是石家,石守心的家?” 鬼面横行无忌,此次竟闯入监狱行凶,又在津门和军队火拼,龙魂见他如此胡闹,再不能坐视,派遣刚刚加入九天龙子的耿杨两人前来抓捕。两人一路追踪,终于在今晚发现了鬼面的踪影,却不知道此地是何处,听了石承嗣的自我介绍,才知晓所在之地竟是石家。 见石承嗣莫名其妙地点了头,耿无邪大笑了一声,饱含着各种复杂的感情,但唯独就是没有善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石守心的老子是哪一个,给我站出来!” 此时的杨羡牟也收起了微笑,并没有阻止好友的行为,眼神中透着难以言喻的光芒。他、耿无邪与白昭扬是过命的交情,与白雪心也很是亲厚,虽然两人年纪都比她小,但他们一个睿智老成、一个饱经沧桑,反而心中把性情柔弱的白雪心当成了meimei,表面上看不出,心中却倍加关怀。当年石守心与白雪心出走的经过,白昭扬私下也对两人说了,耿无邪虽说嘴上骂石守心走了****运,杨羡牟却知道他与自己一般心中祝愿他们能够幸福。噩耗传来,白昭扬只恨自己当初一时冲动、考虑地不够周全;耿无邪痛骂石守心没本事,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死了活该,之后三天三夜的不说话、不睡觉,只是苦练刀法;杨羡牟心中也是苦涩,但是除了从旁劝解外,一筹莫展。他知道,此事已经成了白、耿两人的心结,怕是用尽一生也无法解开。 瞪着摇摇晃晃走到自己跟前的石承嗣,耿无邪眉头大皱:“相貌倒是有,但石守心那小子跟你一样窝囊,连站都站不稳吗?”
石承嗣苦笑一声,拿起酒瓶往嘴里灌,对于自己的儿子,他心中只有羞愧、悔憾、甚至恐惧,甚至拾起父爱与责任的勇气都没有。那个女人,对自己伤得太深、做得太绝,而对于作出如此大事的儿子,他自认为没有作为父亲的资格。 见他萎靡的神情,耿无邪愈发气恼:“扬少真是瞎了眼,竟以为石守心那王八蛋有什么真本事!雪心小姐也被猪油蒙了心,竟嫁给石守心这么个废物!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儿子是怎样的垃圾。老杨,咱们走,看到这些人就让我恶心!” 杨羡牟知道耿无邪也只是借题发挥,宣泄一下沉积已久的火气,堂堂龙子,还能真对这些外界之人怎么样。应了一声,就要离开。 “且慢!”清冷的声音,似乎比这酷寒的天气还要低上几度,两人正自奇怪何人竟敢如此托大,一名身着黑衣、娇小玲珑的少女已经出现在眼前,她如同清泉般清澈见底的眸中透着幽幽寒光,明明没有武功异能,却让两人不敢逼视。 “你们不该出口伤人,须向我夫君道歉!” 两人一愣,杨羡牟问道:“这位姑……夫人,不知您的夫君是哪位?” “先夫石守心。” 耿无邪丹凤眼一瞪,喝道:“胡说八道!石守心的妻子是白雪心,你是从哪冒出来的!”他虽恨石守心无能,却也暗暗敬佩他对恋人一往情深,最后跳崖殉情,也认定了石、白的夫妻关系,谁都不得亵渎,这也是白昭扬、杨羡牟的想法,其中千头万绪,实在难与外人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