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巴掌
“好走不送，莫侍郎、出去请代上门！”怜蕾翻了一眼莫天星，平淡的说道。之后，不再理睬莫天星，而是挨着轻舞躺在了床上。 “娘亲给轻舞讲个故事？”怜蕾刮了刮轻舞的小鼻子，宠溺的问道。 轻舞撇了一眼紧闭的门，撇了撇嘴略带不屑的说道：“不听，门外不就上演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吗？” 说完，轻舞挪了挪身子钻到怜蕾的怀里，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怜蕾，“轻舞给娘亲讲个故事吧！”轻舞的眸子狡黠的闪了闪，一丝得意在清秀的小脸上一闪而没。 “古时候有个老头叫胡国华，胡家祖上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地主……”清脆的童音裹挟着一丝阴森，怜蕾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将怀里的轻舞揽得更紧了些。 重活一次，怜蕾的心更生出一丝对鬼神的敬畏。 “啪……”的一声脆响。“田岳母你这是做什么……”门外响起了莫天星诧异的话语声。 “怜蕾呢？躲在屋子里不敢见人了吗？”田氏娇蛮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 怜蕾皱了皱眉，嘴唇轻挑、一丝轻蔑跃然唇间，轻轻地摇了摇头、怜蕾并不想理睬她。 树欲静而风不止，“哐哐哐……”房门被人擂得山响，一副与这门有深仇大恨的架势，在夜的静谧中，估计可以传出几条街远。 怜蕾的眉蹙得更紧了些，贴了贴轻舞的道：“轻舞乖，躺在这、等娘亲回来！” 怜蕾坐起身，穿上绣鞋走到房门处，手一拽门环、猛地将房门拉开。扫了一眼，门外站着一脸怒意的田氏，以及捂着脸呆呆站立着的莫天星。 怜蕾犹豫了一下，双手搭于胸前，作势就要蹲福。不过还没待怜蕾蹲下去，田氏一个巴掌就抡了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欺辱怜惜，你就是这么做jiejie的吗？你置顾家于何地？置你爹的脸面于何地？今天我就代你死去的娘亲教训教训你！哼……”田氏一边甩巴掌，一边厉声质问道。 怜蕾稍愣了下神，开门前听见莫天星挨巴掌的声响，心里也有了防备，退后了一步、田氏的巴掌落在了空处。 “不知怜蕾做错了什么？‘田姨娘’可否明示？”怜蕾皱了皱眉，声音平淡的问道。 “做错什么？当众埋汰自家妹子，你是成心想要将她往死路上逼？满嘴的污言秽语这就是你学的礼数？传出去世人还以为你爹、顾家教女无方，哼！”田氏看着怜蕾一脸无辜的神情，恨得是直咬牙根，声色俱厉的一边说、一边再次扬起了巴掌。 怜蕾笑了笑，平静的再次退后一步道：“‘田姨娘’好大的火气，不过这里是莫府、而不是顾府，我提醒你收了你的跋扈，想想自己的为人妾的身份！就算我僭了规矩，失了体统，我上有祖母、父亲管着，‘出嫁从夫’莫天星也可指手画脚，可你？哼、和你有半点干系！” 怜蕾说完，一脸戏谑的看着田氏。妾，是田氏致命的短板。她倒要看看田氏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田氏神情一滞，扬起的巴掌半空之中顿了顿，看着怜蕾脸上的讥讽之色，田氏心里的怒意宛若喷发的火山般，难以遏制！她是在故意激怒我？心思虽明白，可手还是不甘的再次抡向怜蕾的脸颊。 莫天星急急跑了几步，抬手托住田氏的手腕：“田岳母，你这是做什么？” 田氏的突然动手有些超出莫天星的预料，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怜蕾，见怜蕾神色平静。 莫天星长出了一口气：“适可而止吧！我会给岳母一个满意的答复，岳母回府等待可好？”莫天星劝道，事已至此他只想息事宁人。 “这么说你是打算以平妻之位迎怜惜入府了？”田氏口气缓和了一点，日子还长，收拾怜蕾有的是机会。“你可要想想怜惜肚子里的孩子……”田氏出言点了点莫天星。 莫天星嘴有些苦，自己深谙中医一道，手一搭就知道怜惜肚子里确确实实是个儿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顾怜惜、莫天星或许舍得，可儿子……那是他莫天星的根呀！ “怜蕾，我也不逼你，你今天给句痛快话，怜惜进府做平妻，这头你是点还是不点？”田氏看着莫天星迟疑的神色，心里吃了颗定心丸，一脸得意的质问着怜蕾。 “我要说不行呢？”怜蕾冷笑着说道。“就算是站着茅坑不拉屎，可这个坑却是我顾怜蕾先占下的，嘿嘿……儿子？那是他莫天星的，和我有何干系？” “你……”田氏心头火起，手一扬再次抽向怜蕾的脸颊。“啪……”的一声脆响，田氏的巴掌重重的落在怜蕾的脸颊之上。“哼，抚养你一回，我还真就不信我田氏还打不得你了！” 怜蕾抬手捂着自己的脸颊，不哭不闹，神情一瞬间有些呆滞，像是被这一巴掌打愣了、又像是被吓傻了。不过嘴角却挂着一丝淡到不仔细分辨就很容易忽略的笑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田氏…… “岳母，你做的有些过分……”莫天星脸上浮现一丝薄怒，眉头紧蹙的看着田氏说道。 “莫郎，娘亲也不过是一时气急……”顾怜惜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扶住了田氏的胳膊，可怜巴巴的看着莫天星，柔声解释道。 “哼，装什么可怜？就和你那母亲一般无二，看着心头的火就大几分……”田氏厌烦的看了一眼怜蕾，说道。 “啪……”“啪……”两声脆响，田氏母女的脸上各挨了一个嘴巴。见怜蕾的手又扬了起来，莫天星一把将怜蕾推到一边，脸上的愠怒更胜了几分：“够了，回屋子里去！” 怜蕾笑了笑，并没有还嘴，手缓缓地在脸上拿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露了出来。眸子平静的看着莫天星，眼底的倒影里莫天星的形象更加扭曲、丑陋起来。 眼角的余光看见藏在门后探头探脑的轻舞，怜蕾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了几分…… “你们都是坏人，你们欺负娘亲！爹、你在娘亲挨打的时候为什么视而不见？为什么？轻舞恨你，恨你……”轻舞光着脚丫跑了出来，泪水涟涟的看着莫天星，小手指着莫天星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