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涌动
火焰撞上了苏菲亚，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惨剧出现，原本聚成一团的黑火瞬间崩散开来，就如黑色的花瓣一样飘落。 挡在夜澈身前的苏菲亚感受到了黑炎的撞击，却并没有从撞击中感觉到丝毫热度。 “没事啦！外公！”苏菲亚欢快地对夜澈说，可当她的视线对上夜澈的眼睛时，却看到对方眼中的愤怒。夜澈的身体获得自由后，他第一个动作就是准备给苏菲亚个大耳光，苏菲亚见状小巧的肩膀一缩，低着头不敢看夜澈，可等了半天，夜澈的巴掌都没落下来。苏菲亚偷偷抬着头看了一眼夜澈，发现夜澈脸上的愤怒已经被无奈所取代，看来不管是夜澈或是苏罗丹诺，终究还是下不去手。不过夜澈还是愤愤地说道：“下次不许乱来！” “哈哈哈哈，我怎么会伤害公主殿下，礼物已经送给你了，期待下次相见。”半空中的克里斯扇动着两只黑色的火焰羽翼，冲夜澈挥了挥手。 “下次我会杀了你。”夜澈从克里斯的身上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很多关于克里斯的片段正渐渐被回忆起来，这些应该是哪一个或几个罪宗共享给夜澈的记忆，在这些不太清晰的记忆片段中，克里斯一直在纠缠夜澈和夜火爷孙俩，夜火也同克里斯爆发过剧烈的冲突， “那真是我的荣幸，再见啦！”克里斯的身影渐渐飞远，只留下嬉笑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嘁，黑炎真是麻烦。”夜澈看着刚刚散落在地面上的黑炎撇了撇嘴，这些超高温的火焰在大理石路面上无声无息地燃烧，发出了刺鼻的味道。 “据说如果不经使用者的授意，这些来自地狱的火会永远燃烧下去。”卡福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夜澈身边，本以为这么多年的努力可以使自己拉近和克里斯的距离，可没想到，在黑炎面前，自己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你是谁？”夜澈实在不喜欢这些没什么事长到两米高的人，和他们这种人说话，呼吸的空气都不清新，而且颈椎的负荷也是超载的，所以夜澈只好向后退了几步。卡福见状还以为夜澈对自己抱有戒心，也就停下了脚步不再向前，面对这个在学校高层中赫赫有名的学生，一个简单友好的自我介绍是必不可少的。 “我叫卡福，是塔里兹塔学院的老师，主要负责你们体术训练。” “哦，是老师啊。”夜澈听了卡福的自我介绍，知道对方是自己的老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一些奇怪的话也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虽说是老师，表现的也不怎么样么。” “什么？！”卡福听出夜澈话中nongnong的讽刺，自己刚刚面对克里斯时确实表现的差强人意，可那是因为黑炎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而夜澈作为一个一年级新生出言讽刺老师，实在是太失礼了。 卡福的双拳握的死死的，如果不是学院高层明令禁止和夜澈发生冲突，自己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吃吃苦头。 “呵呵，还不就是那样。”夜澈轻蔑地笑了笑，把头转向了苏菲亚，“来这边这么久，琉璃一定会担心的，我们回去吧。”说罢，夜澈自顾自地走了。 苏菲亚并不知道为什么夜澈对卡福那么不礼貌，对方毕竟是老师，所以苏菲亚冲卡福报以歉意的微笑，这才跟着夜澈走了。 卡福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夜澈两人的身影消失，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身前的空气说道：“他们走了，你们还不现身吗？” 像是察觉到了卡福此时极度不爽的心情，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没出什么大事就好，后面善后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你去休息吧。” “哼，你们这些高层永远都只会躲起来发号施令。”卡福愤愤地转身离去。 卡福远去后，几个老者的身影凭空出现，他们正是当初开会讨论是否让夜澈入校的那群老者。这些卡福嘴中的高层出现后并没有过多的交谈，很快他们就围在了还在燃烧中的黑炎旁边。一个老者看着已经被烧穿的大理石不禁摇了摇头：“黑炎确实是大麻烦。” “哼，好在这世上只有一个黑炎法师了，要不了多久，他们黑炎一族就要彻底绝迹了。”另一个老者不屑地说道。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克里斯会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要找上夜澈，他所说的礼物到底是什么？”之前的老者抚摸着自己花白的长须，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有人嘲讽道。 “够了，先办正事，”一个茶色法袍的老者出声打断了众人，他指了指地上还在燃烧的黑炎，“先通知所有学生下午放假，不允许他们靠近这里，封锁有关刚刚发生事件的一切消息，再把在校的五级以上法师都叫来，看看能不能灭掉这黑炎。要是没什么事，就散了吧。” “副院长，是否要给巴别家一些说法？”一个老者问道。 “哼，达尔。巴别是个蠢货，我们塔里兹塔没必要对一个蠢货负责，我会找桑坦。巴别说明情况。”茶色法袍的副院长冷冷地说道，“这些大家族都接到过院方的通知，却还敢对夜澈下手，出了事还想要说法？” 此时的夜澈并不知道副院长一行老头儿们正议论着自己。刚刚苏菲亚说脖子有点儿怪怪的，夜澈也毫不避嫌的掀起了苏菲亚的马尾看个究竟，不过之后夜澈便没了动静，苏菲亚能清楚地感觉到夜澈呼出的热气，虽然夜澈身体中封印着外公，但此时他毕竟还是夜澈啊！自从认识了这个奇怪的男孩，苏菲亚觉得自己也越来越奇怪了。 “外、外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苏菲亚的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可没想到夜澈听到了，但夜澈回答的声音却冷得惊人：“别动！” 苏菲亚从夜澈的声音中听出了异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夜澈一边拎着苏菲亚的头发不敢乱动，一边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着克里斯。苏菲亚白皙的后脖颈上竟然有一丝浓墨般刺眼的黑炎！夜澈看着那诡异的火毫无办法，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这黑炎离开苏菲亚，虽然它看起来并没有对苏菲亚构成什么伤害。 “咦？外公，我的脖子好像感觉热热的。” “我现在心到是凉凉的。”夜澈心想要不吹吹试试？ “啊！”苏菲亚突然一缩脖子惊叫了一声，这一声把夜澈吓了一大跳，以为黑炎出了异状，于是出于本能的，夜澈一把抓向了那一缕黑炎。 “哎哟！”夜澈的指尖刚刚接触到那一缕黑炎，就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接触处传来，随后那黑炎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顺着夜澈的手指蜿蜒而上！黑炎经过的地方都传来一阵阵难以平息的灼痛，夜澈咬着牙试图抓住那缕黑炎，可后者的速度实在惊人，在极速爬上夜澈的手臂后又横向蔓延开来，不过这一次，黑炎停了下来。夜澈只觉得自己锁骨上传来无法形容的疼痛，仿佛这一生中的痛苦此时都集中在他两根锁骨上。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此时夜澈脑海中像是炸开了锅，无数画面从不断爆裂的记忆海中甩出，冲击着夜澈的意识。夜澈慘嚎了一声，跪倒在地，前面的苏菲亚听到夜澈的声音，连忙转过身来看个究竟。刚刚她那一声惊叫只是因为看到了不远处的琉璃和真冬九，虽说两人对苏菲亚和夜澈诡异的关系已经习惯了，但毕竟苏菲亚是未来的精灵女王，随时保持一个帝王仪态的端庄还是很重要的，要是被别人看到自己被人族男子提着头发站在那里，实在不太好看。 “外公你怎么了？？”苏菲亚手足无措地看着痛苦不已的夜澈。远处的琉璃和真冬九看到这边出了情况，也匆匆赶了过来。 琉璃从苏菲亚那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她和真冬九对视了一眼，后者脸上也挂着凝重。刚刚真冬九尝试搀扶起夜澈，可跪在地上的夜澈就像被钉死在地面上一样，真冬九用尽力气也无法拉动他。 “痛.”夜澈的声音已经沙哑，浑浊沉重的字符从他的喉间滚动出来，“好痛.” “我们去找老师帮忙。”琉璃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夜澈出了什么问题她不知道，但夜澈对于很多人很多势力都很重要，绝对不允许发生什么任何意外。 “不。”真冬九缓缓站直了身体，脸上竟是琉璃从未见到过的庄重。 “目前只有老师能帮助他！”琉璃有些焦急，平时真冬九就嘻嘻哈哈没个正形，这种关键时刻竟然站出来发表意见，最要命的是他那严肃的表情，怎么看都是很可靠的样子，这样的真冬九，实在太陌生。 “相信我，这次只能靠他自己熬，况且.”真冬九拉起蹲在夜澈身边的苏菲亚，走到了琉璃旁边，安抚性地拍了拍两个女孩的肩膀，继续说道：“况且我敢保证，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一个老师会让我们找到。夜澈现在就是最大的麻烦，任何他惹上的麻烦都不如他本身，校方不会插手任何和他相关的事情的。你们没发现四周有什么异常么？” 经过真冬九的提醒，琉璃和苏菲亚这才发现，他们四人所处的地方，本应该是人群涌动的校园主干道，可不知道为什么，四周此时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卑鄙的人类！如果外公发生意外，精灵一族一定向人类宣战！”苏菲亚并未察觉到自己话中的人类也包括身边的琉璃和真冬九，愤怒已经燃尽了她的理智。琉璃和真冬九看着怒火中烧的精灵公主，一点劝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如果夜澈在这里发生意外，恐怕不仅仅是精灵一族向人类宣战那么简单。就在琉璃三人无奈地守在夜澈身旁时，遥远的飓风帝都中，一些事情也在发生着。 奢华的皇宫正殿中此时只有两个人，整个身体陷在王座中的是一个托着下巴的年轻男子，男子狭长的双眼凝视着殿内的一角正做神游状。另一个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面向着王座，微低着头，看不清容貌，他身着雪白色的长衫，后背上有一个被冰雪覆盖的山峰图案异常显眼。两人就像是两尊雕像，都静止在那一动不动，空旷的大殿静悄悄的毫无声响。 温暖的阳光从大殿华丽镂空的殿门中散落进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斑驳的光点最终爬上了男子的脸颊。男子略显病态的白皙皮肤在微光的照射下泛着白玉般的光泽，仿佛是被阳光唤回了神游在外的思绪，男子擦拭了一下眼角，伸了一个懒腰，轻柔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父亲大人已经走远了呢.” 老者低沉厚实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蓝帝又想起先王了。” “是啊，每到这样的日子，总是会不经意想起当年父皇抱着我坐在这里发呆的样子.”年轻男子从王座中站起身来，微笑着走向老者，“还有，冬一大人，叫我蓝佐就好。” “老臣不敢！”老者见蓝帝走向自己，态度越发恭敬起来，身体也弯了下去。蓝佐走到真冬一身边，轻轻叹了口气：“冬一大人，有时候我真的觉得，父亲也许更向往不一样的生活。” 真冬一听了这话，身躯一震，竟然直接抬起头来，直视着蓝帝，虽然鬓发银白，可真冬一的面相却很年轻，微圆略阔的脸上几乎没有皱纹，皮肤也不像寻常老者一样粗糙，反而纹理清晰有着活力健康的光泽，平静如水的眼眸中透着睿智威严，结实坚挺的鼻梁让人能感觉到他的性格中的执着坚毅。 “陛下，这种话万万不能再说。”真冬一神色中不只是严肃，还透着一些紧张。面对此时的真冬一，蓝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完全没有一个帝王的威严，笑的真冬一也有些摸不到头脑，不过片刻之后，真冬一倒也轻笑了一声：“老臣失态了。” 蓝佐轻轻拍了拍真冬一的后背：“冬一大人与我情同父子，以后不要总是低着头和我说话，也不要叫我什么蓝帝，我就是蓝佐。” “.陛下，老臣名真冬一.” “哈哈哈哈，真是个倔老头儿。” 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蓝佐肆无忌惮的笑声，这里就是飓风帝国权利的最中心，而殿中的两个人都是有能力左右整个帝国乃至整片殇歌大陆未来走向的人。蓝佐，年仅二十岁的飓风新任皇帝。本不是皇长子的他封土远在万里之外，可当上任飓风皇帝病危之夜他突然出现在皇帝的寝宫，手下的“四佐”春衍家、夏末家，秋夕家和真冬家四大家族更是完全封锁了皇宫，第二日，原本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德尔。威德仑宣布放弃皇位，并称先皇口述传位于蓝佐，整个威德仑家族愿意遵从先皇意愿，追随蓝佐，此事一出震惊飓风。虽然有原皇长子德尔。威德仑亲自出面作证，可还是有很多人认为，蓝佐是通过什么特殊途径谋取了皇位。因为毕竟他的出身最低微，他的母亲不过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宫女，得先皇醉酒临幸才得以飞上枝头。许多自称见过蓝帝母后的人说起，蓝帝的母亲生性散漫，不喜欢受到约束，行事完全随性而为，所以很快就惹得龙颜不悦，被贬回母家，蓝佐也因为过于孤僻，在得到一块偏远的封地后被“请”出帝都。所以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讲，蓝佐都应与飓风皇帝这个位置无缘，可结果却就是这么有戏剧性。原本竞争力最大的皇室威德仑家选择了支持蓝佐，六大公国的大公也几乎同时向蓝佐致贺，甚至最不可能寄来贺词的艾拉密斯教众国教皇也亲笔书写了贺词。原本蠢蠢欲动的反动派在震惊之余选择了蛰伏，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可世界上谁能把这么多错综复杂的势力都揉进这乱七八糟的局，又让他们彼此之间不会因为利害关系而破坏至少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平和的局面？ 至于殿中另一个人真冬一，当今真冬家的家主，身为蓝佐的首席智囊，心思缜密，性格沉稳，被称为飓风的“不动之峰”。从蓝佐登基开始，一切对内改革和对外势力的发展方向都是由他协助蓝佐，性格沉稳厚重的真冬一出使过飓风帝国最大的竞争对手—艾拉密斯教众国，并得到了艾拉密斯教众国教皇的赞誉，此事被视为飓风帝国与艾拉密斯教众国达成和解的关键符号。之后真冬一更是出使从飓风分裂出的渡鸦公国、蝎心公国两大公国，被称为当世枭雄的渡鸦大公和蝎心大公都作出了表态，那便是“即使仍需要双方不断协商，但只要蓝帝承认渡鸦、蝎心两大公国在大陆上的政治地位，两大公国愿永世做飓风帝国的盟友，做抵御外部侵略者的坚盾。”除此之外，真冬一更是代表蓝帝拜访了冰风谷的冰霜女王、月光之森的精灵女王，更有人传出，其实连南荒兽盟的新任兽王都通过真冬一和蓝帝达成了某种协议。这些都仅仅是真冬一在外交领域上所做出的政绩，他在帝国内的人才发掘培养、推广星言炼金术、减轻民众生产压力，对佣兵团体进行收编等一系列举措都获得优秀的回报，这一切使政权交接过渡所产生的动荡被极大弱化，但无论维护手段做得如何完美，隐而不见或刻意为之的瑕疵还是存在。在一次真冬一拜访后，原本帝国六大公国之首的巴别大公主动退隐，并将家族中最富庶的封土缴回，这一行为在所有人眼中都显得不可思议，因为即便是蓝帝，也没有能力和魄力将全盛时期的巴别家连根拔起，巴别家这树荫下，实在栖息了太多人，况且在如此敏感的政治环境下，蓝帝也不可能对巴别家下手，巴别家在飓风帝国所代表的符号就是军权，从建国伊始，飓风帝国的元帅一职便一直由巴别家人担任，从未发生变更，帝都军事学院中所有军事教官也都是巴别主家的成员，而且巴别家对帝国也确实是忠心耿耿，所以巴别家才能拥有离帝都最近最富庶的一大块封地以及飓风帝国最大的魔晶产地—南镇。这样一个忠心有能力的家族是否因为皇帝的命令才自毁前程，外人已经不得而知，但有一件事却是所有人都认定无误的，那就是真冬一的拜访，让巴别家失去了曾经辉煌的地位，虽然现在名号还在，巴别家却早已今非昔比了。 “陛下，根据下面报上来的情报，‘容器’已经启动了。”真冬一看着坐回王座的蓝佐，这才开始公事的汇报。 “哦，好像比进度慢了许多。”蓝帝斜靠在王座中，左手托着脸颊说着。 “因为‘容器’并不干净，所以导致进度有些慢。这也是最初的意外造成的。” “没关系，启动了就好。” “陛下，关于‘预言者’，老臣有.” “冬一啊，我有些累了，你退下吧。”蓝佐打断了真冬一的话，伸着懒腰站起身来，口中哈欠不止。 “陛下！万望陛下已国事为重！儿女情长不过是过眼烟云。千秋万代的基业才是.” “好啦好啦，明白明白，老生常谈啦！”蓝佐脸上又挂上了玩世不恭的笑意，他冲真冬一摆了摆手，真冬一无奈地摇着头退出了大殿。 真冬一走后，大殿中再次寂静下来，蓝佐围着王座慢慢地走了一圈，细长的手指在王座的边缘轻抚着。国事？民生？这些事情，真的那么重要么？这一切如果没有充沛的野心做动力，只会成为钳制自由的沉重枷锁。蓝佐轻叹了一口气，漫步到大殿门口，大殿外是守卫森严的皇城，大殿内是他孤寂的心城。不知道那个远方的她，到底是靠什么做动力坚持着. 术都国主府。 房间中一切都是耀眼的红色，窗帘、地毯、书架、床铺、桌椅甚至乱糟糟丢在餐桌上的餐具。一头火红色长发身着红色软甲的女子正靠在墙上擦拭着手中的长刀，火红的瞳孔随着轻薄的丝绢拭过刀身，精致的面孔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那赤红的瞳子偶尔会闪动出灼人的红芒。 “国主！末日之渊的封印松动，好像又有魔族突破限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一个士兵敲响了房间门，不过士兵并没有等他口中的国主答复便很快离去了。房间中的女孩把披散的长发束成马尾，长刀入鞘后站起身来。窗外的阳光很温暖，女孩凝视着空中的太阳，直到双目都留下泪来，这才低低地说了句别人听不到的话后走出房间。 当一身赤红的身影出现在国主府门口，早已等在外面的人群立刻迸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浪，所有术都的国民或是外地赶来的人都在期待这一刻，这一刻也被称为术都最具代表性的一幕。 红发女孩扫视了一下人潮，原本嘈杂无比的人群竟然瞬间没了声响，所有人的精神全都绷了起来，气氛一时凝重到极致，仿佛空气都有了让人无法承载的重量，重重地压在场中每个人身上。 “魔族蠢蠢欲动，欲以它们蛮荒的足印践踏我们的土地，嗜血的利齿撕咬我们的族人。今日无论你们来自何处，出身贵贱，能力强弱，你们都代表我人族对抗魔族不可动摇之意志！今日我们洒下的血，便是燃尽魔族之红莲！”说罢，女孩平举起手中的长刀，右手缓缓拔出了长刀。一股炙热无比的气息从刀身上迸发出来，灼热的热浪就像无形的火龙瞬间席卷全场，所有人都在一瞬间闻到了自己毛发散发出的焦味，灼热的起浪让他们睁不开眼，耳边传来热空气的呼呼声，钻入鼻腔中的热气刺得他们剧痛无比，本已压抑多时的情绪瞬间迸发开来。无数人挥舞着手中各异的兵器，口中嘶吼着无意义的音符。红发女孩举着手中的长刀，指向末日之渊的方向，口中仅仅说出一个字：“杀。”整个人便化作一团燃烧的烈火，向末日之渊疾驰而去。她身后跟着的，则是无数人族的战士，杀声震天的冲向末日之渊。直至国主府前没了人影，一个身影才慢慢浮现出来，一个全身都藏在巨大披风下的人悬浮在半空，他/她缓缓伸出了一只手，像是在感应着空气中的什么，片刻后他/她看着自己的手，分不出性别的声音从他/她口中传出：“术都国主—真红；长刀。红莲，确实是无法忽视的顶级战力。看来是时候揭开序幕了.” 第一卷终 作者日记：因为小说名字的问题，始终不想继续更啊，怎么这么倒霉，当初刚开始写的时候，没考虑到这层麻烦啊。名字还能不能改啊啊啊！原来写的是十罪宗啊，可坑爹的输入法打SZZ结果就变成现在这XX名字了，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