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御前侍卫
赖家算是在贾府退台了，所有的亲朋好友有牵连的都进顺天府的大牢，即便是有个赖尚荣在外面，可书兰不认为贾府的那些管事会好心放过他，毕竟想要坑死一个人那些管事可是精通无比。【】 赖家鞠躬下台不仅仅在贾府下人里引起了震荡，在贾府主子那里也引起了震荡，原因就在于贾母找了一个借口将贾宝玉抱到她屋子里去了。 贾宝玉如今已经五岁半了，以世家礼俗‘男女七岁不同席’来看贾母也把持不了贾宝玉几年，而且以往贾宝玉就是贾府里的透明，即便是如今被贾母以‘长得像国公爷’抱养了去，大房也没当一回事。 可大房没当事，二房里就掀起惊涛拍浪来了。 一向跟着贾母走的贾政开始重视起贾宝玉来了，贾宝玉生的很好，这一世到目前为止除了王夫人外没溺爱他的人，因此开蒙读书什么的还是不错的，和当年的贾珠差不多了。这让贾政在尴尬之于内心狂喜，自己的两个嫡子都这么聪慧，日后贾赦有什么能比得了自己的。 这样的想法一出，就疯狂的在贾政的内心扎根生长着， 如今贾宝玉被贾母贾政那么一重视，贾珠心里那叫一个不爽。凭什么自己需要辛辛苦苦用功读书才能得到家里人的重视，而贾宝玉竟然只靠着一张脸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 贾珠脆弱的心里很不平，为此身子骨又消瘦了几分，唯一让贾珠欣慰的就是之前贾宝玉出生的时候他阴了贾宝玉一把，不然如今二房哪里还有他的位子。 不由得贾珠对贾赦有点感同身受起来，以前没觉得自己的父亲居住在荣禧堂有什么错，可如今有了贾宝玉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虽然以贾珠的立场来说注定不可能去帮贾赦对方自己的父母，可他也不像以前那样瞧不起贾赦了，有些时候现实就是那么的无奈。 贾母只顾着拉拢贾政，倒是忽略了贾珠那颗玻璃心，话说自从贾珠从会试被抬出来后，他就有了一颗玻璃心，凡事都爱多想多思，搞得自己劳心劳力还得不到好。 以上事情除了贾宝玉被贾母抱养外，书兰都不知道，如今林家头等大事就是林树玉考武举的会试，其他的事情都放到一边去，再者以林家的现状来说也没啥大事。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了腊月过了新年，迎来了会试的日子，还是老规矩先文考后武考。 林树玉最近有些鸿运当头的气势，会试直接进了前三十名，一个未及冠的少年和一群成年男子比试还能脱颖而出很是不容易，但谁让林树玉天生神力了。 会试中了前三十名，不出意外殿试的时候林树玉并没有被刷下去，相反因为皇上看重他年纪小天生神力，虽然并没有给他一甲的名次，但却钦点他御前侍卫。 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就像读书人想要入翰林院一样，这武人不当御前侍卫简直是一件遗憾终生的事情。 虽然御前侍卫和庶吉士一样都是没有品级的官职，可却没人敢轻易得罪。因为御前侍卫是能天天看见皇上，护卫皇上左右的人，一个不仔细小心别人给你小鞋穿。 作为皇帝侍卫的待遇很高，地位也非常尊贵。侍卫以天子侍从身份而得以使用，也是一种特殊的政治待遇，还有更重要的是侍卫的升迁调补途径比其他人员要宽得多，御前侍卫也算是另类的内廷近御之臣，并经常奉差执事。 林树玉得了御前侍卫的职位，可把林之孝和书兰高兴坏了，林树玉才十八岁的年纪，打死皇上也不可能让一个未及冠的少年领兵。因此林树玉如今算是得了最好得结果了，在皇上身边熬个几年，资历年纪都大些后，被放出来保不齐就是直接是四五品的大臣了。 别小看这品级，武官的官职原本就比文官低些，而齐国一品的大臣基本上都是虚职，在武官里四五品的官职已经算是握有实权了。 自己的儿子成了武进士还得皇上的青睐成了御前侍卫，办，得大办酒席才行！ 这一次林家举办酒席虽然称不是什么十天的流水席，可也比之前的规格高了不少，就连张夫人和王夫人都屈尊降贵的来了贾府，宁国府也让婆子送来一份贺礼。 “哎哟，大太太二太太您二位怎么来了？”书兰真的很是意外，贾府的两位当家太太，张夫人有些清高，而王夫人有些嫌贫爱富的，再加上荣国府的牌子，之前让珠大奶奶琏二奶奶来了，已经算是给林家面子了，书兰可完全没有想到这两位大佛会来。 只是人家既然都来了，书兰也不可能将人给赶出去不是？只能客客气气的迎了进来。 “你家哥儿被皇上钦点为御前侍卫这么大的喜事，我们怎么能不来沾沾喜气。再说了如今府上也没个大事，正好出来松快松快。”张夫人笑眯眯的说道。 书兰心里一思索，也是，过了四月贾府就没人过生日了，如今也不是收租子的时候，总得来说也就是五六月贾府的当家太太奶奶们能轻松一下。 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书兰亲自奉这张夫人和王夫人进来，张夫人和王夫人还是第一次来林家，瞧着林家的花园虽不及自家的，却也十分齐整宽阔，泉石林木，楼阁亭轩，也有好几处惊人骇目的。 “我瞧着你这花园倒是和其他家得倒是不大一样。”王夫人奇道。 书兰抿嘴笑道：“我家哪里比的上二太太出入的人家呀，那些贵人府上的园子恐怕有我家大了，自然是磅礴大气的，我家小门小户的也就只能学着江南小户人家往精致里弄了。” 京城的园子讲究一个大气，而江南的园子讲究一个精致，各有各的美，只是要看适用于什么人家了。 “精致也不错。”张夫人浅笑不语。 又有客人来了，书兰向几人告罪一声，就匆匆的出去迎接客人去了，她可不敢过分的刺激张夫人和王夫人，谁让贾珠因为身子不好不能去考会试，而贾琏这次也自己放弃了会试了！ 贾琏放弃会试的原因很简单，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学到家，遂放弃了这次春闱，只等着再苦读三年后再战，反正以贾琏的年纪三年后再去考会试也还是年轻人。 想到贾琏书兰思维散发的想到了林哥哥林槿来，他也就比贾琏小一岁，年前听说他也高中了，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问了交情好的周瑞家的。 周瑞家的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林大爷和咱们府上琏二爷一个心思了，说是学问不到家要苦读三年考下一次春闱了。” 哦！ 书兰挑眉，心里有些明白了。 所谓树大招风，科举考上了的确算是大喜事，但却并不足以让人鲤鱼跃龙门，需知之后还有考试和补官了。 三年一次科考，每次科考至少会有一百人高中，一届一届的下来这得多少进士呀！再说了，还有如贾政这样懵祖宗余德的。大齐大国土再大，也没有这么多的位置让这些人全部都当官呀！ 有身份背景的，或者是得皇上重臣青睐的还好说，那些没家世没背景的或许一辈子都在替补的位子上呆着。 因此很多人家只要上面的长辈在朝廷上做大官，一般底下的小辈是不得出仕的，当然有能力的科举还是会考的，有个秀才举人的身份也好议亲，但最后的春闱是不会去考的。 林如海的确如今还没有坐到巡盐御史的位子上，但他已经是兰台寺大夫了。在大齐兰台寺就是主管纠察、弹劾官吏的御史府。大夫，是古代高级文职官阶。 以书兰的了解这是正三品的官，是地方上除了总督、巡抚、布政使外最大官了。再加上林家显赫的家世，林槿为了避嫌不上京考春闱也是能想象得到的。 至于为什么要去考乡试，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成亲的时候面上还看一些呗，前两年林槿中秀才的时候书兰就听说林如海和贾敏给林槿订婚了，让贾母既开心又叹息。 开心的是林槿未来媳妇的家世很不错，是应天府府尹杨大人的嫡女，这杨家和林家一样是书香之家，当朝一门三翰林显贵得很，更让林如海看重的是杨家子孙繁茂，林家一根独苗的情况必须解决呀！ 林槿有这么一门好亲事，贾母自然是高兴的。林槿好了，林家的未来就好，林家好了对贾府来说也是一份助力，毕竟她底下三个孙子要做官，皇宫里还有个孙女等着出头了。 叹息的一是贾珠贾琏没找到这么好的媳妇，二是贾府和杨家没啥交情，林槿的媳妇日后必然是向着自己娘家的。再加上林家已经南下江南十几年了虽然平时礼节没差，可感情到底不如以前在京城好了。贾母也担心林家有了这么一门显赫的亲家，日后亲近杨家疏远贾府来。 有了这么一门亲事再加上自己家的底蕴，林槿不说延后考一届，就是延后考几届也没什么问题。背后有人，自己又有真凭实料，在官场上升起来还是很快的。 不过想到林槿当时让书兰心里触动了一下，如今自己儿子也有出息了，也是十七岁的壮小伙了，未来大事也该考虑起来了。毕竟在古代只有加了冠或者是成了亲的人，才会被人看成是成年人，重视起来。 可一想到还没成年在后世也才初三的儿子马上就要看媳妇娶妻子了，书兰不开心起来，每每想着都有些心塞。 每个女人无论在明智，在遇见有关自己孩子的事情的时候总是会犯傻。因此接下来招待客人的时间里，众人就看见书兰一副晕乎乎的样子，还以为她高兴得昏头了。还好这次来的都是亲朋好友大家也都能理解书兰的心情，丝毫没有想到书兰心里想着得是另外一件事。 等着晚上和林之孝钻进被窝后，书兰就和林之孝说起这事来，这对于林家来说不亚于林树玉考武举的事，毕竟闺女养坏了日后那是别人家遭殃，可这儿媳妇要是娶错了，那就是自己遭殃了。 林之孝一听立马就提起精神来和书兰商量起来，只是奈何林家之前打交道的虽然有大户人家但多是管事之流，如今要林树玉娶一个管事的女儿，林之孝是万万不愿意的。 他虽没有嫌贫爱富之心，也没想过让自己儿子娶高门大户的小姐吃软饭什么的，但至少也得找一个门当户对，对自家没啥坏影响的，自家好不容易脱籍了，难不成还要反着回去找一个奴籍的儿媳妇吗？ 开什么玩笑。 两人窝在被窝里商量了好一会儿，都找不到一个好的人选了，不是太低就是太高了。要说高门大户的穷亲戚如原著中的邢岫烟那样的女子，林树玉还是能配得上的，只是林之孝和书兰又哪里知道人家有什么穷亲戚呀！ 商量了半天都是无果的结果，林之孝和书兰都干瞪眼起来，好在男子不比女子拖个几年晚成亲也没什么，不说其他的那林如海就比贾敏大了六七岁了，还不一样抱得美人归了。 如今他们也只能临时抱佛脚开始打听京城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来。 却不想，几天后林树玉给他们来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有惊无喜！ 书兰闻言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一脸惊恐的说道：“你……你说什么？” 林树玉也一脸如丧考妣的垂着头说道：“皇上将陈德妃的meimei指给我了。”说着还将皇上赐婚的圣旨放在了林之孝和书兰面前。 即便是心里再怎么的不一样，书兰也不能当做没看见那金灿灿的圣旨。 ‘啪！’的一声书兰像是浑身没有力气一般坐了下来，整个人都懵了！ 乍一听被皇上赐婚而且还是四妃之一的meimei，对于林家的家世来说简直是天下掉馅饼的事情，可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早餐、午餐、晚餐和宵夜。只要了解这其中内幕的人，都会对这位陈家小姐避之不及。 “好好的，皇上怎么会想起给你赐婚了？”林之孝皱着眉头问道，他虽然没有做过官，可好歹当年那么多年贾府的管事，见识不凡，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其中的猫腻之处。 “唉！”林树玉叹了一口气“父亲也是知道了，我以前救了侯家公子，这次他也考上武进士了，名次还在儿子前头，也被皇上钦点为御前侍卫。正巧今个我们两在御前当差，也不知道皇上怎么的突然心血来潮问起他的婚事来。 父亲也是知道的，他和我差不多大但有个后娘，哪里会给他张罗婚事呀！皇上闻言后便做主将刘太师家的姑娘指给了他。然后又问起我的婚事来，在皇上面前我哪里敢说谎，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却不想皇上当媒人起了性子，也要给我指婚，或又知道我家世不好，因此便将陈德妃的meimei指给我了。” 林树玉一脸的委屈，他觉得自己完全是躺着都中枪。侯家是皇上的心腹，之前义忠王造反全靠侯家死拼才没让义忠王得逞，皇上要加恩于侯家也是想得到的。可自己了，又不是什么名牌上的人物，皇上肯定是怕别人看出了他的痕迹，才多嘴的问自己的。 结果谁知自己还真没娶妻，他之前给候君珞指了婚事也不好不给自己指婚事，不然那更明显了。偏偏皇上记得的人家都是高门大户功勋世家，这些人家的姑娘自己哪里配得上。然后皇上左思右想的，便将宫里的老大难扔给自己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是是未到伤心处呀！ 林树玉此时就想要泪奔。 “这……这……”书兰只觉得一团天大的烫山芋砸了下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不由地心里暗自诅咒起皇帝来，没事做什么媒婆呀！没事找事。 “唉！”林之孝闻言也叹了一口气，事实上这事他们再怎么郁闷，还是得认了，皇上的圣旨都下来了，难不成他们还能抗旨不尊吗？ 只求外面的那些流言不是真的。 流言！？ 什么流言？ 呵呵，若不是外面有某些流言，这四妃之一的亲meimei又怎么会让林家这样的人家都嫌弃了，实在是那些流言蜚语太难听了。 要是这陈德妃呀，在后宫也是一个传奇。 陈家最初只是一个暴发户，后来祖坟冒青烟了出了一个武进士也就是陈德妃的父亲陈大人，但当时陈家上面没人提携因此陈大人官运不怎么好，做了几十年还是五品的小官。 原本这陈大人就是娇生惯养的，加上他娶妻是在考取了进士之前，读书人是最爱面子的，他怕毁了自己的前程也不敢休妻，但美貌的姨娘小妾通房丫头什么的却一个比一个多。 陈德妃并不是陈夫人所生，她是陈大人的柳姨娘所生，而且更加不堪的是这柳姨娘还是陈大人从青楼赎身的女子，算是贱妾。但无论在哪里后院的地位都是由得不得宠而定，也正是因为柳姨娘是青楼女子出身因此她把陈大人迷的团团转，将陈大人吃得死死的，加上陈夫人身下又没有一儿半女的，倒是让柳姨娘成了陈家暗地里的当家太太了。 陈夫人是没有儿子，可陈大人又有只是都是庶出，都是姨娘，柳姨娘也不过是仗着现在颜色好得宠而已，有儿子傍身的姨娘可不怕她。偏偏这柳姨娘又只生下两个女儿来，没个儿子，如今让柳姨娘低头那是不可能的了，她作威作福怪了。 这柳姨娘倒还有些见识，知道日后两个女儿出嫁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一来两人是庶出，二来陈家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因此咬了咬牙将自己浑身的本事都交给了大女儿，瞒着陈家所有人将大女儿送入宫中了。 也不知道是柳姨娘走运还是怎么的，这位陈家大姑娘一入宫就受到了皇上的宠爱，从最低级的才女一路升到了美人的位子上，所花时间不到三年，比当初的甄贵妃还厉害。 之后爆出自己怀了龙嗣，皇上认为这是喜事冲淡了皇宫里的霉气因此大笔一挥升为了婕妤。她运气好手段也好，平平安安的给皇上生下十五皇子来，皇上大喜过望，原本就宠爱她便将她升为了九嫔之一的昭媛。 原本以陈家大姑娘的家世九嫔也到底了，眼瞧着后宫又有新人入宫了，她也不再是皇上的独宠了。可偏偏义忠王造反了，陈家于是也跟着倒霉了，先是宫外面陈家被叛军端了一个底朝天，接着靠着裙边关系挤进侍卫堆里的陈家大少爷救驾身亡了。 唯一逃脱的就只有入宫来看望jiejie的陈家二姑娘了。 虽然陈家大少爷并没有做出多大的贡献，但好歹他挡那一刀还是替皇上拖延了一下时间的，因此也算是有功之臣。偏偏陈家一家全没了，唯二的两个血脉都是姑娘，皇上只能加恩于陈昭媛身上，正好甄德妃被册封为甄贵妃了，德妃的位子空了出来，又是四妃最末的一位，皇上就赏给陈昭媛，并许陈家二姑娘在宫里住在，日后他给她选门好亲事。 短短六年的时间陈家大姑娘就从一个小门小户的庶女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德妃娘娘，这不是传奇是什么？ 但这事怎么说了，陈德妃如此的受宠皇上又只有一个，陈德妃得宠了必然其他嫔妃被冷落了，这其中不乏大家出身的嫔妃。自然是对陈德妃羡慕嫉妒恨的，这心里嘴上都没什么好话，一来二去的就传出陈德妃是妖媚的狐狸精转世，专门勾引男人的贱货了。 原本这只是一个笑话，大家听听也就算了，可偏偏有一件事给大家了佐证。 陈德妃的meimei不是被皇上特许在宫里住嘛，皇上想要娥皇女英也就罢了，毕竟是千古美谈，而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偏偏瞧上这位陈家二姑娘的不是皇上，而是皇上底下的几位皇子和宗室亲王郡王的世子。 以陈家如今被灭门的情况来说，陈家二姑娘又是庶女哪怕就是给这些皇子世子做庶妃都差点身份，就更不要说做什么侧妃正妃了。 但偏偏人家身后有陈德妃这尊大佛，而且陈德妃不仅得宠身下还有十五皇子，虽然十五皇子如今只有五六岁，可就是因为年纪小日后或许搀和不进去夺嫡的事情，那么他日后一个亲王的位子跑不掉。亲王的姨妈这身份还是很高贵的，必然不可能去当什么小妾姨娘之类的。 陈德妃是有心给自己的meimei找一个好人家，可偏偏流言传了出去，说什么她们两姐妹都是狐狸精转世，一个迷得皇上神魂颠倒，一个勾引的众皇上世子大大出生争夺，总之没什么好话。再加上陈家一个人都没有了，纵有陈德妃和十五皇子别人也瞧不上。 毕竟后宫不得干政，而十五皇子如今还小长不长得大都是问题了，即便是十五皇子长大了，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位上的那位还是不是这位都是一个问题了。 如此一来陈家二姑娘的婚事就成了陈德妃的心事，所以说林之孝还真误会了皇上，他并不是躺着都中枪，确切的说是候君珞躺着中他的枪，因为人家的目标一开始就是他。 要说这陈德妃怎么看上林树玉了，还得宠陈家二姑娘的婚事说起，因为别人看不上陈家二姑娘因此陈德妃对男方的要求是一降再降，当然不可能降到扫大街的去了，可即便是如此还是没人赶着上来提亲。 眼瞧着meimei一天比一天大了，总是在皇宫里住着也不叫一个事，而且陈德妃也害怕皇上突然兴起将自家meimei收了，这后宫可没有什么姐妹可言的。 再加上那些和皇子世子不清不楚的流言迭起，真是让陈德妃冷汗直冒。义忠王才没了，这时和皇子绞在一起就是找死，而且皇家最忌讳的就是几个子弟争一个女子，兄弟之间为了一个女人而反目成仇。 还好现在只是流言蜚语，要是是真的，那等待着不是什么皇上赐婚成全某人，而是直接将那个女子赐死。 陈德妃自然不愿意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被赐死，因此那择妹夫的标准是一降再降，可偏偏她是后宫之人平时也见不到什么外男，那里知道什么人好什么人不好了。 就在陈德妃伤透了脑子的时候，春闱开始了。后宫里的人也爱八卦，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大家总会对新科文武进士品头论足一番的。历届春闱都不乏有些家世不好却又金榜题名的人，陈德妃转了转眼珠子便将主意打到了这上面来。 不过这金榜题名什么的都是成亲的青年多少年少，没成亲没定亲的就更少了，这选择的范围一划，就没剩下几个人了。再叉掉几个歪瓜裂枣的，剩下的人几相对比，林树玉就突出重围了。 林家的家世不能算好，但吃穿不愁，meimei嫁进去不用吃苦，穿金戴银丫头婆子什么的都少不了。要是林家嫌弃自己meimei，还有她这个做德妃的jiejie在上面压着了，不怕林家虐待了自己的meimei。 当然更重要的陈德妃感觉皇上对林树玉特别的看重，林家的家世说出去是不怎么好听，但人脉多，分分面面的人林家都打过交道有些交情的，因此觉得林树玉未来一片光明，meimei日后少不了凤冠霞帔加身。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而言，凤冠霞帔加身就是最大的荣耀了。 自己的母亲一辈子最遗憾的不是没有生出一个儿子来，而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嫁人，凤冠霞帔加身。自己是不可能完成母亲的心愿了，那让meimei来完成也不错。 因此陈德妃便敲定林树玉了！ 事实上家世比林树玉好的，适合陈家二姑娘的人也不是没有，毕竟京城这么大了，怎么可能挑不出来，总有一些人家会打着抱大腿的主意捏着鼻子上的。只是陈德妃到底是妇道人家，又是宫妃不可能像宫外面的那些当家太太奶奶什么的到处去打听人，娘家也没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才便宜了林树玉。 等着陈德妃向皇上说起这事求皇上给个恩典赐婚的时候，皇上也觉得这事不错。皇上也怕死怕失去权力，因此对于陈德妃找了林家这么一门不显的亲戚心里倒是挺高兴的，谁让之前某些嫔妃之前那么上蹿下跳的就是要给自己的儿子找一个家世雄厚的皇子妃了。 虽然皇上也想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好媳妇，可是却不希望义忠王那一出再一次的上演。到底皇上也是自私的人，最先想着的还是自己，因此即便是脸上没有露出不满了，心里却心塞得很。 这会儿见陈德妃这么识相，心里安慰极了，只觉得陈德妃没有辜负自己对她的宠爱，因此大手一挥准了，不仅准了，皇上还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给陈德妃作为她meimei的嫁妆。丝毫忘了陈德妃不是不想选择一个家世好的，而是家世好的看不上她们。 那些高门大户人家陈德妃惹不起，不敢让皇上赐婚，害怕meimei嫁进去不到几年了没了。可林家这样的小户人家，陈德妃就敢随意的欺压了。 惹得林家众人心塞不已。 “得了，皇上圣旨都下来了，咱们也只能照办了。”林之孝一脸无奈的说道。 苦中作乐的往好处想，陈德妃是皇上的宠妃又有十五皇子在，忽略掉对陈家姑娘的那些流言蜚语，这门亲事还是他们沾了便宜。 “是！” 书兰也是一张苦脸，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只能认了。 只是自己亲生儿子的婚事，自己竟然做不了主，实在是太让书兰心塞了，若不是要顾忌脸面，书兰都想拿着一个白手绢做西子捧心状了。 林树玉见父母都是一副乌云罩顶的模样，心里更加不好受起来。别人的婚事就是人生的四大喜事之一，而自己的婚事就成了家里低气压的来源了。 心塞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