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人难混
一瞬间，本来松懈下来的剧组人员们立刻转变了态度，纷纷投去目光。 杨欢顿时停止了哼唱，身边人的目光为程晓东等人指明了方向，立刻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你，给我过来！” 程晓东看到杨欢，脸色阴沉着，顿时愤怒地咆哮起来。 杨欢无声叹了口气，他也明白过来，在剧组拍摄的时候，说话都必须小声点，免得影响到收声以及演员的状态。 可他倒好，居然直接唱歌，这不是故意找茬嘛。 如果这关过不了，说不定就会被人赶出剧组。 对于这点，杨欢也不是太介意，反正学得差不多的，其他的还需要实践摸索。但这样灰溜溜地离开，总觉太丢人。 “你是什么人，不知道拍摄的时候需要闭嘴的，我草，你特么的故意的吧。” 程晓东咆哮着，脸色都有些扭曲起来。 这也难怪，导演本就压力大，加上头顶一个霸道强势的徐可。虽然合作多年，早就知道他是什么脾气，可有些时候依然受不了。 今天看着拍摄进度极快，本以为效率也会提高，哪想到居然还有人敢惹事，说什么都得好好教训一下。 杨欢年轻而略有点小帅的脸庞，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此刻被程晓东怒骂，脸色沉默着，并未有任何的忐忑和惊慌。 “抱歉，导演，刚才看到拍摄的剧情，心有所感！” “什么狗屁！你给我滚！” “等等！”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却是徐可从一旁走了过来。 程晓东看看徐可，有心说话，最终叹了口气。 他的性子本就有些温吞，徐可早就吃定他了。 “你说心有所感，刚才的曲子再唱一遍。” “徐生！” 徐可挥手阻止了想要阻止的程晓东，盯着杨欢：“试试，刚才我听到点曲子，也算是有点感觉。” “好啊。” 杨欢爽快的答应下来，捏了捏嗓子，眼角扫过走来的张国容和王组贤，唱道：“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 当年看《倩女幽魂》时，杨欢就对这部电影极为推崇，而主题曲自然也是极度喜爱。 只是那时候根本不懂粤语，唱时总有些歌词咬字不清。 如今接受了前身的一切，唱出时立刻有了不同。 他的嗓子不怎么样，甚至有些粗糙，但架不住歌曲的经典。 一首《倩女幽魂》清唱，依然让徐可和程晓东露出满意之色，特别是张国容，更是愣怔着，眼中尽是回味。 在场之中，也就只有他是正宗的歌手。自然听得出，这首歌的经典之处。 “这是什么歌？” “就叫《倩女幽魂》，怎么样？” 徐可点点头，低头跟程晓东轻声说着什么，程晓东脸色稍霁。 看了眼杨欢，转身回到了监控那，招呼着手下，开始接下来的拍摄。 张国容跟王组贤也都纷纷离开，临走之时，看向杨欢的目光也缓和许多，不再如之前那样冷漠。 徐可这才转过头来，冲杨欢道：“这首歌就做电影的主题曲，有问题吗？” 面对徐老怪的霸道，杨欢虽然心里头不爽，但也没拒绝：“没问题。” 徐可这才满意，冲着身后的一人招招手：“阿亮，拿五千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徐生，我叫杨欢。” “嗯，现在就去写好词曲。” 眼看着徐可就要离开，杨欢连忙上前道：“徐生，请稍等。” 徐可眉头一扬：“怎么？五千太少了？” 五千可绝对不少了，何况杨欢还是个新人。若非这首歌确实让他满意，否则有个一两千就已经很给面子。 杨欢连忙摇头：“当然不是，只是之前的拍摄，我了解了些剧情，感觉这部电影必定大卖。所以就写了本续集，希望徐生能指点一二。” 说话间，打开了身上的小包，从里面取出一本厚厚的剧本。 徐可冷哼了声，他很不喜欢杨欢这种顺杆爬的作为。何况现在是拍摄阶段，你一个打杂的居然都能把剧情弄清楚并且还写了续集，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有心发火，但想到主题曲还没写好，这才硬生生忍了下来。 “行，有空的时候我会看看。” 接过剧本，转身就走。 看着那拍打着剧本离去的背影，和那不以为然的态度，杨欢心头暗叹。 娱乐圈就是这样，新人难混，没有表露出能力，就不会有人信任。 偶尔绽放峥嵘，也无法长久，除非获得让人认可的成就。 但不管怎么样，今天的一切总算是成了。至于徐可拿走《倩女幽魂之人间道》的剧本之后会否阅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不给徐可，难道还能投给那些电影公司吗？那不但需要很长的时间去等待，而且还不定会被抄袭剽窃。虽然他也是剽窃，但这不是一个概念。 徐可的脾气虽然怪了一点，但还是值得信任的。这是一条捷径，总得冒点险。何况他拥有的剧本很多，冒险一次还承担得起。 “杨欢是吧，过来写曲谱。” “好。” 众目睽睽之下，跟随着助理来到一旁。 其他人也在程晓东的指挥下，开始下一场的拍摄。 坐在旁边不远的一张桌前，取过纸笔，斟酌了一下，道：“编曲我不会，我写出来的都是简谱，你们需要别人帮忙。” “嗯。” 阿亮面无表情，杨欢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开始书写起来。 也亏得前世学过吉他，有简谱在，很容易就能重新问世。 重生之后，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得到巨大的提高。前世看过一遍早就忘记的东西，都可以轻易浮现在脑海。 不仅记忆力、理解力，连学习能力都达到一种极为夸张的程度。也是如此，短短一个月时间的剧组打杂，他就从灯光师、摄影师、导演等人手头上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好些东西。 要换成以前，绝对不可能办到，想要得到这样的积累，恐怕需要五六年的努力学习。 这些发现，也是他接受现实的原因之一，否则早就不耐了。 没多久，曲谱和歌词就已经写完，递给了阿亮。 阿亮检查了一会，嘴里呢喃着，看样子也有些了解。 没一会，他的脸色好了许多：“不错，这是五千块。还有，这是版权转让协议，签个字吧。” “多谢。” 接过钱，也没数就收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合同，心里赞叹剧组还真是准备齐全，显然是考虑到了很多的情况。虽然这样的协议签订没多大的用处，没有律师、公证在，不过这些细节也无所谓了。 他也没多看，无非就是版权卖了而已，无所谓那么多。 阿亮收起合同：“好了，你可以走了。” “好。” “我说的是离开剧组，以后不用来了。” 杨欢耸耸肩：“当然。” 这一刻，阿亮这才诧异地看着杨欢。忽然间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比他想的还要成熟。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