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话
“我女儿怎么样?”慕肖扬搂着心急如火的妻子,等亚撒的检查刚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说实话他很想宠着那孩子,就想整天捧着他的小宝贝,半点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可是女儿却总不让他cao心,有什么事都一个人蛮干,等他事后知道时也埋怨不得,女儿的独立性是拜他所赐,谁叫在孩子幼时他不曾尽到过做父亲的职责。 他实在觉得愧疚,女儿曾今对他的指责一点儿没错,是他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把她卷进血雨腥风的世界,如果那孩子对他抱怨他还好受些,可是女儿却什么都不说,一直默默地承受着一切,让他看着心疼不已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亚撒安抚般地一笑回道:“身体健康,初步检查没有任何问题。” “你在开玩笑,她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奥斯顿立马质疑亚撒的能力,他告诉医生前不久她也出现过这样的症状,只是当时没有晕过去而已。“我当时看见她摇头并揉眼睛……” “揉眼睛吗?” “是的。” 对于亚撒的沉默龙君娴心知情况可能不太乐观,但仍然微颤着话语问道:“亚撒,告诉我最坏的情况。” “她的身体我检查不出有任何不妥,那么真要有问题的话很可能在这里。”亚撒指着熟睡中Heart的头回说,“脑内出现问题最不易察觉,而且症状通常也会体现在身体别的地方,比如头部受创就有可能导致失明,当然,这只是我的的猜测而已,一切还是要等下了飞机到医院我给她做详细的检查后才能确定。” “失明?她头部没有明显的外伤!”霜狼又检查了一遍回说。 “外部刺激只是导火索而已,对于Heart而言,我很早以前就说过,她是精神上的问题,她的战争创伤后遗症根本就没有好转,她只是将它隐藏的更深,骗了我们所有人而已。” “她很坚强不是吗?”奥斯顿轻抚着Heart的侧脸不可置信地低语。 “意志力越强的人,受创的程度就越深,这就好比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一道小小的割伤就算是受伤,可这种伤对于你们来说就无关痛痒,你们就是腹部捅上一刀也顶多皱下眉,这就是程度上的不同,同样是受伤,每个人能够承受的伤害程度是不同的,身体如此,精神上的也如此。在场每一个上过战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存在这种精神上的伤害,但是Heart和你们不同,你们从小就接受这方面的训练,投入真正的战斗前早有充分的准备,Heart是突然被带进这样的世界,她没有任何准备就已经开始为了生存在战斗,她是被动的在适应而不是主动去接受,她在排斥所以反弹得就更是厉害。” “会好吗?”奥斯顿又问,在场所有人都默然,大家都是在战场上混的人,当然知道这种精神侵噬对人的迫害,他们哪一个不是赚够了下半辈子的养老钱,只要放下枪就能安稳过日子,可是有几个人做到了,他们已经适应了这种喋血生涯,就像吸毒上瘾了一样,没有杀戮、没有血腥他们浑身就觉得被万蚁咬噬一般难受,他们是嗅着血腥生活的人,对战争趋之若鹜。 “这种伤害永远无法治愈。” “那要怎么帮她?” “尽量让她活得轻松些,不要再刺激她。”亚撒让妻子芙蕾西亚给Heart开了些镇静剂,随着她将药服下,机舱的单间内也跟着变得一片沉静,龙君娴默默地坐在床边照顾女儿,满眼都是自责,慕肖扬只能一面安慰妻子一面看着女儿心痛。 一群人从房间里退出,掩上门后霜狼一回身猛然一拳头砸在奥斯顿的脸上,后者直接被揍飞,扶住一旁的座位才勉强稳住,还没站稳,霜狼扑上来压住奥斯顿又是好一顿揍。 “都是你他妈的这个混蛋,当初要不是因为你那样对她,她会落到现在这种境地。”霜狼一向冷静,如今发疯了一般在奥斯顿身上发泄,要不是当初这家伙非要和慕肖扬对着干,慕肖扬要保护的人他就要伤害,是他把她的身份行踪泄露出去,让针对‘龙帝’的各路人马统统瞄向了毫无防备的她,他还推波助澜更是全世界悬赏一亿美金捉拿她,让她无路可走。霜狼生气并恼怒,他恼奥斯顿,更恼Heart那个白痴,奥斯顿曾今那样对她,她一转身就什么都忘了,还真把那混蛋当哥哥,可是这些都不是他真正生气的理由,他气得是自己,他曾今也是混蛋! “你没有资格说我。”奥斯顿扣住霜狼的后脑勺,额头迎头磕上霜狼的面部,一声闷响后霜狼面上已经血流如注,奥斯顿又接连几下泄愤般地反击,“你当初还不是想利用她杀慕肖扬,你对他的伤害少了吗?”奥斯顿抬手指着周围的一群人吼道:“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你们把她拖下水的,就因为你们自私。” 没有回答就是默认,猎人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惭愧之色,他们当初只是想让那个纯真的人儿留在身边,希望她能净化他们罪恶的灵魂,他们想融进她的生活,但他们却永远不可能像她那般活得单纯,所以,他们自私地拉她一起下地狱。 “我们能得到救赎吗?”猎人抱住前来劝架的娇妻问得茫然。 屠夫哼笑道:“你在说笑话吗?” 色鬼不以为意中又带着一股决然说:“当然不能。” “我不相信奇迹,至少它从没在我周围发生过。”亡灵望着布丁回得淡然。 野兽憨直地摸着头,直视着不远处的Michelle和她怀里抱着的孩子,眼底温情与恐惧并存,“我害怕失去他们。” 霜狼站起身来抹去鼻端止不住的血回道:“最开始我没有这样的意识,直到Heart出现时我似乎看见了希望,那时我坚信我们可以得到救赎,可是现在我觉得不能,因为Heart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希望在哪。”他很希望自己就是Heart眼中的那点光芒,然而,“若是赤炎那小子还活着就好了。”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完全替代克列斯。 霜狼的话让尤里暮然一震,他只想过拿走她身边的一切,让她再无可依,可是却忽略了她是不是会难过会伤心,那一刻,他对自己的行为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然而,当他回到座位上望着窗外茫茫云层,一霞金光照耀进机舱,将金色的光辉拂照在他身上时,他唇缝的阴柔被化开,勾起暖暖的笑意,眼里也又有了坚定。 他当然能得到救赎,只要他得到她,那就是他想要的救赎。 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飞机飞抵沙特吉达国际机场时我已经醒了过来,不过一个多小时的休息并没有让我恢复太多的精神,我仍然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只是当我看见奥斯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阿道夫的鼻子也被包扎起来时有些吃惊。我指着霜狼的鼻子正要开口问怎么回事,那家伙颇不耐烦地将冷脸撇向另一侧,沉着声嗓说:“不小心撞伤的。” “撞伤?” “你昏睡时有一阵飞机颠簸得厉害。”奥斯顿正拿冰袋敷脸,听了我的疑问后补充着,却不知这叫越描越黑。 “哦!”我故意拉长了声调,然后调侃道:“我猜那个时候阿道夫的拳头不小心撞到了你脸上,而你的胳膊肘也非常不小心地碰上了阿道夫的鼻子,对吧。”我这可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那两人同时低哼一声,接着沉默不语。我只能叹口气继续躺着,忽而瞄向尤里,四目相对时,尤里那种成熟男人专有的温沉眼眸隐隐含着笑意,他眼里的东西我很熟悉,那是男人在坚定某种信念时所特有的锋芒。 尤里在执着什么? 下飞机时奥斯顿过来正要搀扶我一把,霜狼二话不说就将我横抱起来,那姿态超级强硬,因为霜狼的动作幅度很大,所以我很自然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大家都看着,你给我悠着点。”我僵硬着身子小声嘟囔。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给我闭嘴,再废话老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干你。” 我怔然,很识时务地蜷缩在霜狼的怀里,他人高大而我比较纤细,他这样抱着我让我觉得他是在抱小孩一般。手掌撑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强壮,若是我今后的归宿是这个男人结实精壮的胸怀,我想那一定是件很美的事,偷偷抬眼凝望他近乎完美的侧脸,他此时的脸上凝着一股冷然又暗含薄怒,我又不禁唏嘘男人变脸也可以变得这么快,我睡着之前他还笑着和我开玩笑,一觉之后就甩我一副冷脸,我又不欠他钱。 虽然我和霜狼之间的事大家心里都有数,可是阿道夫突然这么大胆还是让所有人惊讶,那帮衰人缓过神来时纷纷欢呼雀跃。 “小狼狗终于发威了。”吉娃娃怪叫道。 “他再不动作我还以为这只狼狗阳痿了呢。”猎人也在嘈杂的声浪中冒了一句。 色鬼眼睛直瞄向霜狼的下半身,然后像发现新大陆一般高声大叫:“阿道夫他下面硬了耶,Fuck!” 窘!我脸上暮然一热,满腔热血直冲上脑门。 “Heart你惨了,霜狼这小子一晚上能折腾三个,还保管个个干晕。”亡灵似笑非笑地摇着头,故作一副忧心状,‘好意’地向我揭露阿道夫的兽性。不说话中霜狼的壮举多惊人,单就亡灵那渗人的嗓音就让我哆嗦一下。 我泛起冷眸睇向阿道夫,带着求证似的语气酸了一句:“三个?” 霜狼那家伙也不解释,面无表情地掷来一句:“那是曾今的事,以后我就只负责干晕你……” 我赶紧捂着这只禽兽的嘴,别说话了,丢不丢人,平时就咱们这群胡天胡地的人随便胡诌就算了,现在这么多的外人在这里他们也敢胡言乱语,安然和Michelle她们一帮女人倒是听惯了我们这些粗言粗语,只在一旁装聋作哑。我老爸脸上已经开始变色,要不是老妈拉着早发作了,奥斯顿完全就是锅底脸,就是尤里也是眉头打结一脸愕然。 屠夫还不顾场面的火上浇油,搓着手贱歪歪地笑道:“伙计,你准备什么时候上?要不要到时候我帮你把Heart按住,保管你一杆进洞,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怎样?” “哟呵!一杆进洞!”一旁野兽闷头闷脑地喊口号似的吼道,等Michelle扯他耳朵让他闭嘴时,二队那帮混蛋在准星的唆使下叫得那个欢呀。 我靠!又不是他们“进洞”,高兴个什么劲。 霜狼抱着我刚转身,我就竖起中指挨个问候那帮贱人,稍低头看见霜狼抱着我的一双手也显露了和我一样的动作,心里不禁笑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