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话
“我只是发烧又不是病毒感冒,怎么会传染。”我小声嘟囔,眼见奥斯顿坐起身,我立即倒退一步,大声警告:“你别过来!”看到奥斯顿的眉梢逐渐上挑,脸色由晴转阴,我又补充道:“嗯,那个……我的意思是你伤的比我重,天还没亮再躺会儿,你需要休息。”很虚情假意是吧,可是对奥斯顿来说就很受用,也许他因为枪伤而感到疲惫,所以缓缓的躺了回去。 “把被子给我。”奥斯顿不冷不热地说,我闻言‘哦’的应了一声,然后就提了自己的行李箱去了浴室,换上了迷彩服我才觉得心安,要是早穿上防刮防穿透的战斗服,身上也不至于会有那么多的小伤。 回到起居室将被子盖在奥斯顿身上,这个男人我本该很讨厌才是,可是现在看着他我却恨不起来,是血缘关系在作祟吗?帮奥斯顿掖被角时,他突然捉紧我的手,他没有任何言语只是紧紧注视着我,那眼神明显是在对我祈求‘留下来,别走’。 给不了的,就应该断然拒绝,犹豫不决只会给对方带来伤害,这是母亲在婉拒不知道是第几个追求者后对我的告诫,她对父亲就那样执着吗?爱的那么深又为何要离开?若换作是我,死都不要和克列斯分开。 只听得奥斯顿近乎哀求的一声“Please”,哇哦!这家伙居然知道我吃软不吃硬,捅我的软肋,太卑鄙了,害得我一句‘对不起’生生的在喉间打住,接着又被我吞了回去。 不敢相信,像奥斯顿这样瞧东西都不用正眼的人,居然会说出‘求求你’这样的话,他该不会也发烧了吧?还是我烧糊涂了? 我使劲抽回手,不敢去看他带着忧郁失落的蓝眼睛,我跑到一旁的窗台边,习惯性的撩起窗帘向窗外张望一番,至从学会用狙击枪,我就很少站在窗边,很害怕突然会有颗子弹打碎我的脑袋,好在酒店都是单面玻璃,总统套房内的玻璃更具有防弹功能,且又在最高层,视野可及范围内都没有与之平行的高楼,经过一番判断我才在窗台上抱膝而坐,望着玻璃窗外浅灰色的天空,轻声说:“坐在这里陪你,是我的底线,哥哥。” 一声哥哥叫的有些别扭,不管他承认与否,我只是想提醒他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室内响起奥斯顿的一声浅哼,显然他不会领我的情,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一时间房间内静的有些可怕,再过不久,我就听到奥斯顿平稳的呼吸声,看来他的伤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忽地,身上的手机传来呜呜的振动声,在幽静之中更显得响亮,我慌张的对着床上被惊醒的奥斯顿道一声抱歉,然后在他不善的眼神注视下接听电话,刚按下接听键,赤炎的吼声就如同雷霆一般劈了过来,我赶紧捂着手机上的扬声口,实在无法面对奥斯顿那一张臭脸,我一瘸一拐地走到会客厅,靠坐在沙发上后才拿起电话轻柔的说了声:“我想你了。” 呵呵,我很会哄赤炎哦,他刚刚还火气十足,这会儿电话那边就没声儿了,隔了好半晌才又听到赤炎的声音,这一次他稍稍放柔了语调:“宝贝,我也想你。”美妙的嗓音让我顿觉清馨舒雅,浑身的疲劳也一扫而光,赤炎的话就像一针兴奋剂,让我的心绪难以平复。“我想念你温软的身体,想念你动听的**,想念在你身体里时那种美妙的滋味……”我从不知道赤炎也会这么多废话。 “够了!”我轻声喝斥,我只想听第一句,靠,再让他说下去我就快兴奋了,这个该死的家伙,“你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就为了说这些?” “不是,先前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有接听。”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我之前陪同奥斯顿去了一个私人聚会,手机没有带在身边。” “没什么大事,我快上飞机了,任务时手机不会开,有什么事给我留言。” “嗯,知道了。”千言万语凝在喉间,最后说出来的却仅仅只是一句“多加小心!” 赤炎又停顿一小会儿,才又极其轻声细语的说:“其实,我是想在任务前再听听你的声音。”这家伙,也会不好意思吗?好腼腆的声音,不习惯赤炎的温柔。 电话那边传来屠夫他们的催促声和玩笑声,听得赤炎一一回敬他们一句‘Fuck!’才话音一转又对我说:“见面了我再好好爱你。” 我的脸瞬间有些发热,烧掉了我的理智,我竟抱着电话呵呵笑道:“我可不想**的对象浑身都是伤疤。” “Yes,Madam!”赤炎用一个士兵对长官的口气回道,我听了嘿嘿直乐,然后听到电话那边赤炎他们吼着‘生死与共’的响亮口号,再后来,就是忙音,这种声音听着好揪心,我暗下决定以后我要先挂电话。 我很宝贝地收起电话,然后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正要闭眼歇息,就看见奥斯顿阴沉沉的立在我身后,吓得我蹭一声就坐了起来。
奥斯顿绕到沙发前,向我伸过手来,被我躲开,于是他半跪在地上,再抬手抚摸我的脸颊时,我忘记了避开,他说:“我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十三年前被你逃走,这一次不会了。”低沉的声嗓中有着强烈的执念。 我惊愣,缓缓的问他:“在人贩子的船上我遇见的男孩就是你?”奥斯顿点点头,我又问:“那个穿白衣裙的美丽女人是你的母亲?” “不是,她是我母亲的亲meimei,也是她一手把我养大,姨母很宠我,她甚至还买女奴给我。”奥斯顿紧紧盯着我,我知道他所说的那个女奴是我。 我眼角狂抽,这叫变态好不好,一个变态的女人也养不出正常的孩子,奥斯顿这般阴阳怪气的表现,就是铁证。还好正在交易时罗伯特叔叔就赶来把我救走,要不落到他们手里,我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当时我只觉得姨母给我挑的女奴好丑。” “那你还点头答应?”我没好气的问,记得那时奥斯顿虽然不乐意,但最终还是点了头的。 “姨母说你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所以我才答应的。” 听奥斯顿这么说,我便可以大致知道当初我被绑架,幕后的主使者是谁了。 “知道吗,我真的很想把你撕碎,可是……”奥斯顿欲言又止,他眼里的情愫我称之为‘不舍’。 下一秒他凌厉的吻就压上我的唇,我不会让他得寸进尺,知道我们之间力量悬殊,于是我一拳砸在奥斯顿的伤处,他一声低呼松开了我,捂着伤口怒视着我,最后抛下一句:“有血缘关系又如何,我才不在乎。” 说完,奥斯顿步回起居室,然后重重的摔上房门,剩我一个人在会客厅里愕然。 爱一个人可以是甜蜜的,恨一个人也可以痛快的,但对一个人又爱又恨,那绝对就会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