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话
“该死的女人!”Lee叫骂一声,阻止了正要朝我开枪的家伙,“她要是死了就没有诱饵了。”说话的同时一手抓住我握刀的右手,另一只手反手就是一掌重重的掴在我脸上,头脑翁然作响,脸颊一阵麻木,接着口腔内蔓延出一股血腥味,看东西都是多重影子。 晕沉中Lee重新把我制住,卸了我手里的刀,这时坐前排的家伙接到一通电话,然后神色慌张的将电话递给了Lee,Lee听了电话脸色很不好,挂机后狠狠的将电话摔了出去,抓住我的下颚就是一番狠鸷的低骂:“你的同伴真他妈的有能耐,炸沉了我刚出港的一条货船,你他妈的就是卖一辈子都还不上。”接着Lee又询问前排的人:“在泰国我们还剩多少人?” 前排的伙计有些难以启口,在Lee凶狠的瞪视下支吾道:“在这里的武装力量就剩现在这几辆车队,其余的……” “去港口!”Lee不等那人说完就对司机吩咐道,后又将我的双手铐住,这一次他将手铐的圈围收到最紧,在我犹豫要不要咬舌头的时候,Lee先一步找了将我的嘴堵上,得,现在是想咬都咬不到了。 我之所以会犹豫,那是因为咬舌这种方法在屠夫给我的所有自尽手法中排在倒数第一位,因为这并不像武侠剧里演的那样,咬了舌根立马就会死亡,舌根处的大血管被咬断会导致大出血,基本上都是失血过多而死,我经历过那样的折磨,至今都有阴影;还有就是因为舌部的神经直接由大脑控制,一旦受到强烈刺激就会直接致使中枢神经损伤,导致死亡。 然而我经历了严苛的训练,中枢神经所能承受刺激的程度比一般人要强的多,我不敢保证自己能死成,万一没死以后又不能说话,那我岂不是太倒霉了。 左肩还在汩汩的冒血,身体也渐渐凉了下来,这是身体为了止血而做的自身调节,没有发热算我幸运。 连续的折腾消耗了我的体力,晕乎间我看见Lee在为我包扎止血。 “何必呢,反正都是死。”我有气无力的说。 “我恨不得将你**了扔进海里喂鱼,你应该感谢你有个有钱的老子,他会弥补我所有的损失。”Lee在我伤处狠狠掐了一下,我立马痛的呲牙咧嘴。 那个男人让我陷入万劫不复之中,也在紧要关头保住我一命,我有些哭笑不得。 快到港口时,伴随着一道巨大的爆炸声,整个车都在抖动,前方开道的汽车被炸得四分五裂,不时有碎片飞溅到车前的挡风防弹玻璃上,发出咣当的声响,我所在的车一个急刹车,所有人都在惯性的作用下摔了出去,我幸运的压在Lee的身上,刚起身就看见一枚火箭弹拖着长尾巴发出尖啸声袭向最后的一辆车,这样中间的两辆车便被困住,身后车辆上的人看见最后面的车也被炸的米分碎,纷纷弃车逃命,刚下车我就看见几簇血花在逃命之人的头上爆开,一枪一个,真是酷毙了的枪法,单就被击中的人都没了半个脑袋这样的杀伤力来看,应该是亡灵做的狙击,如果是赤炎的话,那些人整个脑袋都没了,因为亡灵嫌弃赤炎的狙击枪太重,背着大家伙长途跋涉太耗费体力,所以选用的是杀伤力稍小的狙击枪,其实我觉得都一样,反正打中了都是死。 内心无比激动,他们真的来了! “开车绕过去!”Lee冲着司机吼道。 “可是万一前面有炸弹……”司机有些犹豫。 “有这女人在车上你怕什么。”司机闻言才发动汽车,从前面还在燃烧的碎片中开了过去。 靠!我讨厌被当做挡箭牌,在拐向港口的三叉口上,突然冲出一辆汽车,直接撞在我们的这辆车的副驾驶一侧,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我们整辆车冲出车道,跌撞在路旁的沙地上,满车都是浓烈的血腥味,副驾驶上的倒霉鬼头都被撞碎了,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不知死没死,我不禁低怨赤炎他们的动作还真是粗鲁,就不能来点温柔一些的。 Lee也是豁出去了,左手胳膊扼住我的脖子,右手拎着枪把我先推下了车,Lee的身材并不高大,我估计也就170公分左右,他完全是躲在我的身后,用枪口顶着我的颈窝把我拖着走。 在车上躺着我还没什么感觉,一旦下了地我才觉得双腿都是软的,低头看时才发现腿上的竟是凝固后的一条条血痕,虽然看着触目惊心,但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疼,早就麻木的没有知觉了。 不过我听见身后的海浪声和Lee疯狂的笑声。 我知道Lee那是绝望的笑,被压上来的赤炎他们包围,我想他是插翅难飞,不禁哼笑出声。 “妈的!谁他妈的敢再向前一步,我要这**陪葬。”Lee说着狠狠的箍紧了我的脖子,我顿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虽然隔着一点距离,我仍可以看见赤炎紧皱的眉头,我知道自己这一身是狼狈了一点,可是我真的很努力了。 身后传来游艇的马达声和破水声,停靠在了我们僵持着的小码头边,上面的人招呼Lee上艇,怪不得他要来码头,原来早准备了逃跑的路线。 眼看着我要被拖上游艇,我扭身挣扎并冲着伙伴们大喊:“我他妈的宁愿死这里也不要被这个变态带走,谁都好,开枪!”想想我可能会遭遇的折磨,我真的宁愿死个痛快。 赤炎抬着枪就没有放下过,只要扣动扳机就好了,他说过他会开枪的,他在犹豫什么。 “开枪呀!”我嘶声大喊。 “臭**给我闭嘴……”Lee的话在一身枪响后噶然而止。 听这个枪声我知道是小口径的手枪,是什么型号的呢?我……我想不起来了……左肋下被一股guntang穿透,浑身的力气好像也跟着喷洒的血液流失掉一般,我朝着对我开枪的银发男人勾起唇角报以一笑,然后无力的往地上坠去。
身后的Lee应该也中枪了,不过依照小口径子弹的杀伤力判断,穿透我的子弹最多也就是打在他的皮rou上,没我这么惨。 子弹的位置靠近心脏,那小子肯定吓坏了,本来快要把我拖上游艇的,但看见我胸口中枪,船在启动掉头时他干脆把我扔进了海里。 冰凉的海水很快把我吞没,本来已经涣散的意识在海水侵蚀到伤口而引起的钻心刺痛下又让我清醒了几分,无力的看着水面的波光渐渐离我远去,据说人在死亡前会看见自己最想看见的画面,上次飞机失事时我看见的是母亲温柔的笑脸,而这次,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母亲已经离我而去,我再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然而就在我绝望的时候,那个有着火红乱发的男人闯入我的眼帘,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我鄙视他。 赤炎有力的大掌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拉进他的胸怀,托抱着我浮出水面,带我上了岸,屠夫立即赶上来,二话不说就给我扎了一针“天赐恩典”,让我做最后的挣扎,很感谢他没给我注射宣判我死刑的吗啡,如果我没救的情况下,就会给我注射吗啡,好让我死的没那么痛苦,战场上军医对待没救的伤员都这么干。 药性很强,也很有效,伤成这样我都觉得自己又精神了,送我去医院的路上,赤炎一直没有说话,就只是将我轻轻地抱在怀里,潜行者解开我的手铐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起能动的右胳膊,掴了赤炎一耳光,低骂道:“没种的男人!以后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再说大话。” 我那一掌打的软绵绵的,更像是抚摸,对我开枪,他做不到,呵呵,甜蜜掩盖了我浑身的疼痛,这个白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