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 浑浑噩噩
“你应该知道你在说什么?”淼说这话,并不是因为可怜了这些人,只不过是有些看不懂了眼前这个孩子 蝶熙点了点头,表情肃然的没有一丝苟笑,“我要带子然走,所以你要带空走。” “你为什么认识空?” “你很想知道?”蝶熙当然知道淼很想知道,前一次她就想知道,只是被自己岔开了话题罢了。 淼点了点头,当然是很想知道的。她知道空,是因为子然跟着空,从子然嘴里知道的空是孤寂而空漠的,又怎么会和一个大家闺秀扯上了关系。 只是淼的眼睛又在蝶熙身上上下的的打量着,大家闺秀吗?这个孩子倒也的确不太像。 “只是机缘巧合,就这么认识了。”能做了空的徒弟,当然是靠着机缘巧合,只是这是孽缘,谁都不愿回忆起那些事情。 “是吗?”看,她果然还是不愿意说。 淼不再逼她,走去一边靠着一棵树滑坐下来,脸上的神情因为放松而显得有些虚无。 “你刚才说的赌注还继续吗?”淼看着前方,眼神空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着前方。 “继续啊,买定离手,我赌……神威会输。”蝶熙坐在她的不远处,却看着淼,炯炯有神。 “是吗?那我得想想给你做些什么了。”神威当然会输,这种组织最怕的难道不就是内部出现了叛徒吗? “听说……鞭蓉糕不错的。”蝶熙依旧这么看着她,却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鞭蓉糕呢。那可不是一般的难做。”淼的嘴角勾了勾,立刻又恢复了那种虚无的表情。 鞭蓉糕呢,也不知道师父是不是喜欢呢。这件事情过了之后,自己再也不要被牵扯进了这些糟心的事情里。 蝶熙慢慢合上眼,就着披风的浅浅暖意进了一个浅浅的梦。 梦是浅的,却也是甜的,留在唇畔的那个笑意让旁人见着也是要跟着勾起嘴角的。 淼见她是睡了过去,这才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伸手比了比她的额头,烧的还是guntang。好像那一副药下去什么效果都没有。 这个孩子。真是没有一点戒备心。 她重新坐回去树下,看着河的对岸,那一阵阵的喧嚣已经安静了下来。这个孩子说的没错,这是个很小的村子。但也是个很好的村子。如果自己是神威。也一定会选了这样的地方。 就这么看着,希冀着,直到了天亮。预想中的那个信号还是没有来。子然是真的被抓了吧,也许这个孩子是对的,她一定是经过了些什么,才会在一样的情况下先于自己判断了形式,只是之后她的举动又是奇怪的。 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她说,苍兰县内神威的逆党们根本就不喜欢她,恨不得杀了她,可是她为什么还要过去,过去了,难道不是送死吗? 蝶熙被射下的阳光挠的有些不高兴,紧紧的闭了闭眼,才让透过眼皮的白光遮蔽了些去,只是这么一来,什么睡意都没有了。 慢慢转醒过来,整个人酸乏的厉害,头也更疼了几分,看来是这病又重了些。 淼递上了些干粮,指了指里头对她说道:“早上烧了些热水,你也能舒服的梳洗一番,药也是在煎了,等妥当了再过去。” “还挺关心我的,去年你还想杀了我呢。”蝶熙揶揄了一句,撑着身子往里头走去。 去年,你还是个精怪的惹祸精,可是现在呢?谁又知道你要做些什么。 淼见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从自己的袖里翻出一只小小的箭弩,朝天空放去一箭。那支小小的箭矢在最高的地方一下炸开,闪烁着一个忽明忽暗的小小的红光,很快就隐匿去了日光中。 蝶熙没有停下脚,却不由的勾了勾嘴角。看,淼就是淼,还是这样沉不住气。 听淼的话,喝下那碗苦的发涩的药,蝶熙皱着的小脸扭曲的厉害,这次可轮到淼一脸的戏谑,一副“这样就受不了了,等下你可怎么办哟”的表情。 蝶熙灌了好些水,才压下了一股股反胃的酸水,这才再次跟着淼要往河对岸去。 天亮了,新的一天来了,只是这一天的苍兰县又会是怎样的呢? 蝶熙听着身后响起的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响,想要不在意,却不禁停了停脚步。
“怎么了?”淼心中戒备心气,看着蝶熙的脸上也是神情严肃,手中已经摸去了自己的长针。 蝶熙却只是停了一停,便继续的往前走去,“怎么怎么了?” “没事就快走。”淼不想再去在意,心中那种反过来被人当了棍使的不悦慢慢占据了心头,脚下的速度更快了一些,“不是还想要去救空吗?” “哦?救空?难道不是救子然?”蝶熙跟在她后头,气息有些不平的样子。 她忽然走的快了,让自己这个身子怎么吃得消。 “是我救空,你要救子然。”淼是不高兴的,就是被当了棍使了,就是被当了棍使了,还是被一个孩子,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蝶熙不答她,反而咯咯的笑了起来,这个淼啊,还是这么没脑子。 被带进了苍兰县,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疲惫的倦意,看来昨天晚上没睡好的人数量还真是不少。这里能动弹还能说上话的也就是杜承喆了,两个姑娘被带去了村里的祠堂,说是个祠堂,里头却什么都没供奉着,这么一来,坐着的淼倒也没什么奇怪,只是被逼着跪在地上的蝶熙却是诡异极了。 祠堂也不是亮堂的,就这么跪在冷冰冰的地方,一股股的寒气顺着膝盖不住的往全身窜,蝶熙的背脊都开始冒起了冷汗。 杜承喆呢?他是去找师父了吗?一会师父如果过来的话,看着自己这幅样子会做什么呢? 蝶熙的脑子开始浑浑噩噩起来,前一世这一世的记忆混淆着在脑中走起了灯,是呢,师父也是见过自己发着烧的,那个时候的时候可凶了,说是自己还不出作业来还提着桶冷水让自己清醒呢。 那个时候的结果是什么?蝶熙的眼前开始有些模糊,像是烧的太过才起的白雾,却也像是想着当时的情景而起的氤氲。 说好了不要再有感情的,在河的对岸就下了决心要做回无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