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精灵

    “希尔，那个小法师有什么特别的。”

    小法师塔的四层，法师卧室内，只穿着一层丝绸睡衣的萝莉法师，任由金色的头发被身后的内务长编成各种花俏发式。

    一头银色的长发随意披在身后，也只穿着一身轻丝绸睡衣精灵法师并没有立马开口，只是耐心的把萝莉法师的金发编成一朵盛开百合花，满意的点点后才回道。

    “没感觉出来么，小小姐，他也是混血。”

    “哦，难怪味道那么好闻。”

    抖眉看着镜中的发式，吉安娜回味了片刻，嘴角微翘。

    “似乎他也知道点什么，我能感觉到整个聚会他都在刻意的避开我，希望提瑞斯最好能管住自己的嘴巴。那么这位小法师值得我们下注么？”

    “只是略微的关注，还不能清晰的确定他的潜力，不过肯瑞尔家不过只是个宫廷贵族，单光家族实力而言并没什么价值。”嘴上说着，精灵法师似乎又想起了一个新发式，散开刚结开的金百合，重新梳理起来。

    而此刻在奥星之塔的五层书房内，老法师与弟子相对而坐，双方都一言不发，桌上的茶散着热气，却都没有动过一口。

    “这么说，她只是看到凯尔，然后就提出来要来见我？”老法师首先打破沉默说道。

    “是的”

    “恩，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摸着苍白的胡子，老法师脸色有点低沉，提瑞斯则一直低头坐着，也不喝茶，只是有问必答。

    “是”

    看着稳稳关上的书房大门，老法师人摸着白髯，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过了半晌，才挥手撤下茶具，晃晃悠悠的转身走向自己的卧室。

    一夜无事…

    凯尔瑞斯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填满了自己的卧室，起床迅速的梳理下后，随意穿上一件白板法袍的小法师又走进自己的实验室，开始昨天未完成的工作。

    而此刻在法师塔的最高层，老法师面无表情的站在一个魔法阵外圈，这个法阵几乎占了整个顶层一半的面积，内中外三层的分割中，繁杂叠绕的符文充斥其中，给人一种既秩序又纷杂的感觉。

    内圈的法阵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老法师随脚踏了一下外圈的一个符文后，整个法阵都开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消瘦的身影在光芒中缓缓显现。紫罗兰色的华丽法袍在白光中显得格外明显。

    “米米希尔法师，欢迎来到奥星之塔。”

    等光芒散去，老法师着法阵中的丽人起了个法师礼。

    “布莱斯顿法师，怎么，不请我去你的书房坐坐？”高等精灵法师文雅的回了个法师礼，伏了下略微凌乱的秀发，施施然走出法阵。

    手不打笑脸，尤其对方还是位绝色的女精灵，老法师微咳一声，带着女法师到了楼下的书房。这里是老法师试验后思考的场所，平常只有一张青色的木桌，外加一张独椅，今天书桌的旁边舔着一把椅子。

    双方坐定后，老法师也没有传上什么饮品，显然没打算和女法师品足长谈。精灵法师却随手取出一个水晶酒瓶两个高脚杯，水晶表面纹刻着华丽的铭文，瓶内的淡青色在水晶的承托下晶莹剔透，给老法师和自己浅浅的上了一杯，精灵法师自顾自的抿了一口。

    皱眉看着眼前的高脚杯，老法师并没有动手，虽然单光凭散开的酒味就知道这是奎尔萨拉斯的特产月光葡萄酒，除了比普通葡萄酒更香醇外，长时间饮用可以促进精神力的增长，老法师自己就珍藏了两瓶，高等精灵帝国对这种魔法饮品的出口并不热衷，他也是在帮了一个精灵法师后才被馈赠了两瓶，平常都舍不得喝，只有碰到特别点的日子才会闵上几杯。

    对于一动不动的老法师，精灵法师并没有在意，只是一点一点的品尝着自己杯中的酒，直到看到老法师眉间忍不住的不耐烦后，才轻笑一声，收起酒杯。

    “那么，对于半精灵凯尔瑞斯，布莱斯顿法师，你有什么要解释的么？”精灵法师颜色一整，严肃的看着老法师。

    “肯纳瑞给出筹码，我抽空指导一下，如果侥幸成为一环法师，我就收入门下，就这么简单。”老法师瞪了一眼精灵法师。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奎尔萨拉斯有权利质问一位达拉然法师了。”

    “可是我发现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是混血，布莱斯顿法师。”

    “这是肯纳瑞的事情。”见精灵法师还想开口，老法师挥手将高脚杯原封不动的送到精灵法师面前。

    “凯尔瑞斯现在是摩西可瑞娜学派的传人，其他的话我也不想在说了。”

    这种近似粗鲁的赶客方式，很容易引发敌视，但是女法师却只是轻快的收起高脚杯，有些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那么，打扰了，布莱斯顿法师。”

    “凯尔，来五层见我。”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将沉浸在法术构建中的凯尔瑞斯吓了一跳，分辨出是导师的声音后，只好放下魔法书，起身离开实验室。

    第一次来到五层的书房，凯尔瑞斯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巨大书架和魔法书籍。只是普普通通的书桌椅凳，想来是书房内侧的一道小门才是正真学派图书馆的入口，或者整间书房都是学派图书馆的入口。

    在老法师的示意下坐到他对面。

    “凯尔，你见过精灵么。”

    老法师并未立马开口，只是沉默了以大约一刻钟后才道。

    “昨天，和提瑞斯去参加一个小聚会，见到了…”

    听到导师的提问，凯尔瑞斯面色一苦，老法师虽然从不否认天赋在魔法学习上的重要，甚至坦然承认过其本人就是因为天赋的限制一直卡在六环上，但他却是标准的魔法苦修派，信奉艰苦不绝的研习和永不放弃的态度，对于年轻法师经常将时间浪费在秘酒吧或小聚会上自是深恶痛绝。

    “恩，奎尔萨拉斯的高等精灵传承自远古的暗夜精灵帝国，传说中的暗夜精灵拥有永生的力量，虽然奎尔萨拉斯的精灵失去了这种力量，但平均寿命人就保持在两千年左右，是实实在在的长生钟，而我们人类，除了职业者，一般很少可以活过七十岁。”

    老法师闻言，脸色平缓，并未显露怒色，只是接着道。

    “是的，我还听说，奎尔萨拉斯这几千年来才不过两代帝君，而我们人族已经沧海桑田，萨拉丁的帝国已经化为数国，各自的国王也是传承了不知道多少代了。”

    虽然搞不清老法师要讲什么，凯尔瑞斯还是耐心的接了几句。高等精灵的确是一个让人羡慕的种族，恐怖的寿命加上天妒的魔法天赋，两者相加所爆发出来的力量，造就了虽然人口甚至不及人类十分之一，但国力却能完胜整个人族的现状。

    “自从萨拉丁大帝帮助高等精灵打败巨魔已经过去了近3000年，人类与精灵的交往也有了近3000年的历史，加上达拉然的建立，很大程度上加速了高等精灵与人类的接触，而加速接触的最直接的后果则是混血出现，夹杂着精灵血统的人类一般都具有极高的魔法天赋，你应该看过达拉然纪元这本书，但你可能不知道，当初的第一位人类守护者就是一位半精灵。”

    说到这里，老法师抬头盯着凯尔瑞斯。

    “凯尔，你也是”

    “也是，也是什么。”听的有点迷糊的凯尔瑞斯下意识的抬头看着自己的导师，随即便反应过来，眼角微微抽搐。

    他，凯尔瑞斯，肯纳瑞的私生子，竟然是一个半精灵。

    这种主人公式的展开，确实让凯尔瑞斯足足愣了半分钟，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禁对记忆力那个记忆中模糊的男人，琼恩肯纳瑞伯爵有些佩服，只有中阶以上的精灵才会离开奎尔萨拉斯。高等精灵帝国的盛世凌人几乎杜绝了一切可能的捕猎精灵为奴隶的发生，更何况即使有一两只漏网之鱼，也不能是肯纳瑞这种小伯爵可以拥有的。所以凯尔瑞斯的出现只能可能是那个男人凭借自己的花言巧语成功拐到了一位外出游历的中阶精灵法师，还让对方心甘情愿的生下自己。

    “那么，导师，对于我的母亲，您应该有所了解吧。”

    虽然一时震惊于自己的血统，不过凯尔瑞斯毕竟是已经挂过一次的人，所以很快就想到一个可能，自己之所以在法师学徒期就被老法师收入门下的原因应该是出自自己的母亲，那位自己从未蒙面的，记忆中没有一丝痕迹的女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