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故事
这其实是一个迷宫游戏，或是在中央部位，或是在某个偏僻的角落，肯定有通往登天宫的楼梯。 只可惜对于迷宫这种建筑，我只知道一条最简单的规律：一般而言，只要在出发点单手摸住一面墙出发，手始终不离开墙面，总可以找到迷宫的出口。 但是这条规律也有弊端：第一，不保证可以走捷径。 第二，并不适用终点在迷宫中央的迷宫。 第三，不适用有些路径走了会死人的迷宫。 我现在要找的并不是出口，而是另外一个入口，并且这里肯定会有一个中央部位，一些路径上走了也肯定会死人。就在我思考着如何走下去的时候，九儿突然对我说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九儿是那种很干脆的人，她既然现在要说故事，这个故事就肯定和这里有关。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九儿的太爷爷叫薛宫远，民国的时候是个土匪，武艺高超，手下有几杆枪。那个时候，土匪也不好做，老百姓都穷的要死，军阀又不敢抢，所以薛宫远明面上是个土匪，暗地里确带着手下的兄弟做一些倒斗的行当，这也是薛家祖传的手艺。 有一次薛宫远刚和兄弟倒了一个大斗，正准备找人出手的时候，被人找上门了。 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一个一身道袍，背上一把桃木剑，发髻高挽，眉清目秀。一个一身土褂，面色苍老，长发飘逸，看起来就是阴狠之人。 “不知二位……”薛宫远问的有些犹豫。 江湖上三种人不能惹，和尚、老道和女人。现在有道士找上门来，肯定不是好事。 “小道陈长生。”道士作揖报名。 “叫我余老哥就行。”长发人说道。 薛宫远看着两人，心里清楚这两人都不好惹，看走路的样子和身板，都是练家子出身。不过他手里有枪，下面还有兄弟，倒也不惧。 “上门呢，是想请你帮个忙。”余老哥说道。 薛宫远眼睛眯了起来，自己这个土匪就是个门面，这两人找自己帮忙肯定不是去抢劫，闹不好就是去倒斗。可是自己会做这个生意很少有人知道，今日要是谈不拢，恐怕要将这两个人留下了。 薛宫远想着，对手下的兄弟使了一个眼神，意思是准备放血了。 余老哥见他打暗号，嘿嘿一笑，“就你手下这几个驴蛋球子，都不够小道士一手捏的。别耍花花肠子，听了内容你不愿意，我们就走，愿意就跟我们走。” 薛宫远将二人让进屋里，外面人也不知道三人在屋里谈了什么，第二天薛宫远就跟着两人走了。 九儿讲到这里的时候，道袍人突然又说话了，“没想到你这个女娃竟然是薛家后人，接下来的事情我讲给你们俩个听。” “您是陈长生？”我虽然是问，但是内心已经确认了道袍人的身份。 “是我，长生、长生，还真的长生了。”陈长生说道：“我本来是喇嘛沟人，师父是邋遢道人。” 当初我们一行三人的目的地，就是这里。我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喇嘛沟人，但是从来都不知道这山里面还有一个钟乳石洞，更不知道里面还住着一个人。 这件事情还是师父临死的时候告诉我的，他说守灵村之所以叫那个名字，是因为守灵村的山里住着一个神仙。师父学道本为长生，听了这个传说才来的喇嘛沟。 我去过几次守灵村，那个时候道术尚浅，只是感觉那个村子阴森森的，看不出什么名堂。可是后来道术高了，我发现守灵村风水不好，九阴绝地。这种风水本该是全村死光，夜里鬼哭才对，可是守灵村的人确活的好好的。 不过当时我急着闯江湖，所以也就没有想着去山里看个究竟。出来以后，我走了很多地方，听了很多传说，交了唯一的朋友就是余庆。 余庆是我碰到的唯一身手还算不错的人，会易容，口技也非常玄妙。只是身上阴气太重，心也歹毒。我是从他的口中知道墓中人的事情的，于是就想起了守灵村的山里住着神仙这件事。 我们两个之所以去找薛宫远，是因为他有手绝活，叫土里钻。 我们三个当初来到喇嘛沟的时候，这里已经没人了，当时打仗我以为都搬走了，也就没有多想。按薛宫远的意思，是从喇嘛庙打洞进去，可是余庆确感觉麻烦。他说守灵村既然守着这里，就肯定知道进去的路，混进去呆一段时间就肯定能知道。 余庆确实是奇人，也够心狠。他将我们三个打扮成了村里人的样子，混了进去。 守灵村没有坟地，这也是余庆发现的，死人当天死，第二天尸体就消失了。不举行葬礼，没有棺椁，就如同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有一天晚上，余庆来找我们两个，说是带我们去看死人。 死的是村里的大户，院子里很多人，不过都用麻布裹着头。他们将那死人扒光，给那死人灌东西。你们没有看到当时的场景，不知道有多诡异和震撼。 那人已经衰老的皮肤竟然慢慢的复原，并且开始有了生气。说实话，当时我们三个人，都是从死人堆里走过来的，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但是还是被吓住了。 那人活过来之后，既不是正常人，也不是白毛鬼魅一类。好似一具行尸走rou，开始向着山里走，那些麻布脸也跟着一起走。 我们三个就在后面跟着，没想到半路的时候被他们给发现了。我们仗着身手不错，就和他们打了起来。可是谁知道，这些麻布脸身手都不错，并且没有疼痛感一样，被打到了，一会就能爬起来。 我们三个见势头不对，就向山里跑。跑进山里我们才发现，那里麻布脸更多，并且山里的山崖上开了两扇门。没错，就是两扇门。那门如果关上，外面看上去就是山崖，可是开着就是两扇门。 当时我们三个来不及细想，就跑了进去。 里面有长明灯，还算明亮，不过确和迷宫一样复杂。那帮麻布脸似乎是害怕里面，所以只追我们到门口，见我们进去就急匆匆的将大门关上了。 我用道术撒青烟找到了中间大厅，确看到了喇叭沟整整七十三口人全部都在里面，都已经变成了行尸走rou。当时我就想出去，将守灵村的人杀个干净，我有道术在身，只要我想就肯定全都能将他们杀掉。 可是他们两个确将我拦了下来，他们两个想要弄清楚，这行尸走rou到底还是不是人，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来。或许，这里是我家乡的缘故，或许是我有道术在身，他们两个找答案的时候，我确发现了上去的路。 呵呵，这世间哪里有什么神仙，不过是一些怪物罢了。 后来我们三个出来了，不过我确已经发誓，以后一定会再回来，镇压那怪物，让她不再为祸苍生。 出来以后，薛宫远去参军了，余庆继续倒斗。我做了几年游方道士，最后在奉天省碰见了余庆，他告诉我又找到了墓中人。我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不光有一个怪物，于是将这里的发现告诉了他。 余庆是个聪明人，也相信我说的话，就答应我不再寻找墓中人。我则是回到了这里，来完成当年的誓言。 陈长生说道这里，不再讲了，显然应该讲给我们两个的已经讲完。 我听完故事看向九儿，她冲我点点头，看来陈长生并没有编瞎话。 “陈前辈，我太爷爷并没有违背当年的誓言。”我朗声说道。 接着，就将我知道的一些故事说给了他，并且将爷爷是如何进入地下昆仑的，我又是如何卷进这件事情的，也说给了他。 “回铜棺处，逢双左走，逢单右行，你们会进入中央大厅。去了大厅看了以后，你们两个在决定是不是上来。”陈长生说道：“路上会有危险，切记不可伤人命，她快醒了，我不能离开。” 我一听有危险，犹豫了一下，说道：“陈前辈，可否将手枪还我？” 头顶上有洞，手枪要是在他的手中，可以通过那个洞扔给我。路上碰上什么危险，有枪在手，我也不至于拖九儿的后腿。 “什么手枪，我只是将你打晕，并没有拿任何的东西。” 我心一惊，立马感觉极度的不好，我身上的纸条和手枪都不见了，如果不是陈长生拿的，那…… 我转头看九儿，她直到被我拉走的前一刻，还在幻觉当中，不知道她是不是还记得谁拿了我的东西。 九儿明白我看她的意思，摇了摇头，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从上面下来。” 不能通过九儿得到答案，我只能猜测了，我醒来的时候，只有于铁芯在我身边。如果是她拿了我的东西，应该不会暴露九儿的身份，毕竟她坑了我一次，会有一些愧疚，当时也没有说出去。 如果不是她拿的，就可能是张凡拿的，他同样不受彼岸花的影响，醒来的也比我早。不过，如果是他拿的，那他也没有拆穿九儿的身份，这让我有些想不明白。 难道他真的不是张凡，而是别人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