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感慨
“她并没说错。” 然而飞弦苏格蕾皱眉拽起四民，看着韩弃：“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你……居然可以……” 韩弃见四民还点头一副得意的模样，对着四民抬手比划一下，一起生活时间不短，都还是孩子调皮一些，生活会更快乐。 四民嘿嘿笑着躲在飞弦苏格蕾身后，还对韩弃做个鬼脸。 韩弃也笑了，随即看着飞弦苏格蕾：“所以才要合作啊。” 停顿片刻，韩弃开口：“而且也必须要合作。以弃儿的身份，万年积累的猫狗不如的地位，再好的东西一听说是弃儿发明使用的，别说权贵，平民或许都不屑一顾。而如果要做生意，要积累财富和资源，要推广只能靠更高等级的权贵，然后指使下面的商人为主力流通渠道，慢慢的使用之后得到了用户体验，形成习惯慢慢通过对弃儿产品的满意程度，一点点提升弃儿本身的地位形象还有身份。” 看着飞弦苏格蕾，韩弃轻笑：“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赚钱吗？互取所需的话，他们赚他们的钱，我要我们想要的……当然钱也必须赚。” 飞弦苏格蕾眉头轻皱定定看着韩弃，拿起法杖就要比着韩弃的光头。 “喂！” 韩弃捂着头后退失笑：“你表达钦佩崇拜敬仰的方式很特别啊。” 飞弦苏格蕾别过头发，还定定看着韩弃的头：“我有时候很想知道里面到底还有多少东西，而且怎么运转的。” 韩弃摊手：“我从来没扒开谁的头看看里面想什么有什么，可我一样可以判断出对方的想法。” 飞弦苏格蕾歪头亮晶晶：“在炫耀吗？” 韩弃摇头：“在劝你面对现实。打不开对方的头而且能打开也不能全打开，就要试着自己去带入对方的性格，身份，背景，然后在大环境框架下思考对方怎么想，会怎么做。有什么条件和事件发生会让对方转变想法，有什么条件和事件发生不但不会让对方转变甚至还会更坚定原有想法……” 停顿片刻，韩弃摊手叹息笑着：“很复杂的。你以为那么简单？” 飞弦苏格蕾亮晶晶看着韩弃，疑惑示意四民：“听着还像炫耀。” 四民重重点头，被韩弃探身要拽过来。 四民咯咯笑着跑开，飞弦苏格蕾别过头发也看着两人玩笑。 只是等四民进屋之后，飞弦苏格蕾收起笑容，看着韩弃：“既然这样。至少花冠帝国，可以尽可能的接受你的东西，然后进行贩卖。我想以花冠帝国在魔法产品的知名度和声誉，带着你所谓的弃儿产品一起……” “哎不用！！” 韩弃赶忙打断她，无奈看着疑惑不解的飞弦苏格蕾：“就先不用了。顺其自然这挺好的。” 飞弦苏格蕾别过头发，看着韩弃：“你刚刚还说弃儿产品会被抵制如果不合作就……” 飞弦苏格蕾亮晶晶看着韩弃，等待他的回答。 韩弃沉默片刻，呵呵笑着：“是……不过我刚刚也说了过犹不及的。” 看看周围，韩弃探身过去：“那么你要知道。可以贩卖的，比如钢琴啊，六弦琴啊，果冻啊，或者以后有很多东西都可以。可是……弃儿也有很多是不能贩卖的。” 飞弦苏格蕾愣在那，讷讷不解。 “比如你看。” 韩弃开口：“数据模拟投影器，这能卖吗？” 飞弦苏格蕾恍然拍手，摇头看着韩弃：“我想，姑姑知道了数据模拟投影器的功用，恐怕不会希望别的国家或者势力也有。” 韩弃点头：“所以啊。这就好比每个帝国势力，都有些禁卖品。尤其关系不太好的，甚至对立的。肯定希望保持优势靠一些什么，而对方没有就保持劣势。” 飞弦苏格蕾打量韩弃，半响开口：“这么说……不止数据模拟投影器。你还有其他东西，可以让弃儿保持优势的？” 韩弃摇头：“不敢说保持优势。但是在弃儿不会魔法就注定没法生产魔法产品的情况下，某种程度可以替代。” 飞弦苏格蕾失笑：“既然这样，你还怕有魔法产品可以生产魔法产品的帝国势力学会吗？” 韩弃咧嘴打量飞弦苏格蕾，就这么看着。 飞弦苏格蕾亮晶晶和他对视：“干吗看我？” 韩弃叹息开口：“快点成长吧飞弦，不然本来也不笨也很有内涵和气质的你，会堕落成花瓶的……呵呵。” 没说完，被法杖砸了。 韩弃揉着头后退笑着，看着亮晶晶面无表情的飞弦苏格蕾：“是你自己思维没转过来，怪我咯？” 飞弦苏格蕾还是看着他。 韩弃探身开口：“那你说内功，我为什么教会给查理斯，让他培训弃儿军队。并且还特地不教给狂战帝国，什么原因？罗曼帝国也有法师和斗气士，也有自己的军事力量。多个弃儿军队为什么？” 飞弦苏格蕾别过头发：“当然是因为正常的军事力量不足以抵御狂战帝国，所以建立弃儿军队学习内功来缩短差距，甚至反超。” 韩弃点头：“那么同理。弃儿为了弥补不会魔法没法生产魔法产品的劣势，希望可以研制出另外一条不需要魔法的各种产品。可是如果对方也学会了，那这差距不是跟没缩短一样吗？” 飞弦苏格蕾恍然，今天都恍然好几次了。 不过也习惯了，跟着韩弃，总是有很多恍然的机会。 “那你……” 飞弦苏格蕾意识到原来的问题就是，韩弃想要合作，又不想过多合作。想要权贵的支持，又不需要全部权贵的利益捆绑。 韩弃笑了笑，眨眨眼示意：“如果弃儿的名声随着弃儿产品的推广全部扭转过来，以后不管什么，对方都过来要求合作。弃儿拒绝就会引发对方不满甚至翻脸和强制打压，如果同意呢，对弃儿又不利。” 咬了口果冻，韩弃开口：“就这样正好，范围内的合作，又依然有对弃儿的鄙视不屑和抵触，知道是弃儿的也持怀疑和抗拒态度。顺势的，我们自己也姿态放低，不想给对方的就直接表示这是我们弃儿使用的，权贵大人们用了丢脸，掉价……” “喂！！” 飞弦苏格蕾皱眉失笑：“为什么我越接触你越觉得你这人对人心的把握真的是个妖孽。让人害怕的程度。” 韩弃点头笑着：“惯得。” 飞弦苏格蕾不解：“什么？” 韩弃叹息看着她：“我说你这是惯得。” 飞弦苏格蕾歪头亮晶晶。 指着抿起嘴角的飞弦苏格蕾，韩弃轻笑：“你，皇储，三大美女。你上面有姑姑女皇撑着，身后有整个苏格蕾家族支撑。你一辈子不考虑这些都没关系，还有花冠帝国的亿万国民中选拔的大把人才帮你料理得妥妥当当。” 沉默片刻，韩弃起身抻着懒腰，还顺便捶了几下：“穷人孩子早当家，我不多想这些谁帮我想？” 背对飞弦苏格蕾，韩弃仰头看着太阳。 “我懂得多，我会内功。可我总说没什么用。因为我懂得多，靠我一个人不行，得有专业人士去刻意刻苦投入专心的研究才能有出路。我会内功，自己会再强能有多大作用？还得教会更多更多的人，才可以发挥能量。” 手遮着额头，韩弃眯着眼睛，任由光芒照射。 白色吟游长袍配合此时他的身形，飞弦苏格蕾，看得出神。 “真希望啊。我也有人可以帮我撑着，让我专心和弃儿一起发展壮大，扭转现状。” 扯起嘴角，韩弃出神看着太阳。 “一样的太阳和月亮，一样的人。为什么要分三六九等？为什么连最起码的尊严和自由都没法保证？” 飞弦苏格蕾咬着嘴唇，支着下巴看着喃喃自语看着太阳的韩弃背影。 温和笑着，单手行礼，韩弃回身看着飞弦苏格蕾：“做个好皇帝吧飞弦。珍惜拥有的一切……做个好皇帝。” 韩弃直视看着飞弦苏格蕾，轻笑开口：“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功，如果不会……对花冠帝国的弃儿好点。” 眨眨眼轻笑，韩弃看着她：“也许那时我已经掩埋在历史尘埃，不会再有人记得曾经一个光头弃儿给这片大陆的历史浪潮带来丝丝涟漪和点点水花。” 飞弦苏格蕾回过神，院子突然起风了，吹乱她的头发。 微微拢起，飞弦苏格蕾看着韩弃，弯起嘴角：“是……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韩弃一愣，骤然惊讶：“终于正式认证自己的皇储身份了？” 飞弦苏格蕾亮晶晶看他不语。 韩弃摸着下巴，看着飞弦苏格蕾上下打量：“话说，我每天跟一位三大帝国皇储，三大美女在一起，我都没想过真的好荣幸啊，好有福气啊，好……好喜欢打人啊你现在？” 韩弃指着又拿起法杖的飞弦苏格蕾：“小短身终于不打了，你现在出手越来越频繁……喂你还来？” 欢声笑语不至于，可是轻松的氛围一直在。 至少，是短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