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女人心计
他更不能把心中担忧的意思传递给洛颜，他宁愿一人顶下去。 至少，要从夏胡口中挖出点什么，再图后计。 殷涯心中稍稍安定了下后，对墨尚白留存的，只有深深地敬佩。当日墨尚白一席话，让他不要小瞧乱世人间，已经让他暗自有点警醒，如今大事来临，他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倒是没有多少慌乱。由此可以见得，这位苍龙城的监司，实有大才。 洛颜在很久很久之后才等到殷涯，见面之后看殷涯面色有些不太好，洛颜试探着问道：“发生什么变故了？” 殷涯点头道：“我们传不回消息去苍龙城了。别说唐长老的秘传术法，就连最基本的五行遁术都已经失效，我们接下来得靠自己了。” 洛颜听到不能传讯回苍龙城后吃了一惊，急急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殷涯笑道：“稍安勿躁，我们该干嘛就干嘛，其实不能传讯回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唐长老所给出的建议，也基本和我想法无差，这西川之地除了九曲宫，其他都是小菜一碟。你那边如何了？” 洛颜听到殷涯如此回答后方才放心下来，道：“陆子城……怎么说呢，应该就是个小孩子吧，我进去之后层层压制，分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把他说的昏头昏脑，顺势就把夏胡派在这的眼线去掉了，现在他想反悔，恐怕也来不及了。” 殷涯奇道：“咦，听你这么说来，好像说服陆子城很容易的样子？仅仅有两个捕风捉影一样的缥缈证据，如何能说服他？我都对自己没什么把握，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洛颜笑道：“有时候，真正的破绽就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在对手身上。仅仅在一个照面，我就能看出许多端倪……比如说他反常的装束，以及擅长的武学等等，我也能瞎蒙一些出来，加上他还是个小孩子，不光被我气势所迫，不敢直视我眼瞳，还将说话的机会屡屡让给我，那我也只有层层逼问，让他应接不暇，把我从他身上猜出来的东西，加上我们从王必应那里得到的消息真真假假掺在一起一股脑抛出去，管叫他真假难辨，他在如此震慑下，自然无暇去逐一思考我说的到底对不对，只会觉得我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神人，对他的老底清清楚楚，这种敬畏之心一旦下来，就很难再消除了呢。” 洛颜开了个头就停不下来了，将她分析陆子城的各个细节一一抛出，让人有点难以置信，如何在一个照面内就能猜出这么多的故事？ 说完洛颜还有点小得意的道：“如何，我出马比起公子亲自去游说，不差了吧？” 殷涯叹服道：“这比我去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不过……等等！……” 殷涯说完后满腹狐疑的看着洛颜，看得洛颜心里也有点毛毛的，不禁问道：“公子怎么了？” “你在碰见一个人后，都会这样观察，在心里做出判断？”殷涯问道。 “当然啊，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秦庭是什么性格，又怎么说服王莽长老的？靠市井流传的小故事么？”洛颜很不解，一副理所应当的口气回答道。 “那我当日见到你的时候……你是个啥评价？” “哦~~”洛颜反应了过来，掩口笑道：“原来公子是想知道这个啊……不过……你真想知道？” “快说快说！别卖关子了。”殷涯从不知道洛颜还有这等能耐，这只在片刻之间就几乎能将人挖透的功夫着实不一般，对上城府不深的人几乎是一个照面就能将人看透。 洛颜回忆时下意识用手指点着嘴唇，双眼往上望，一副出神思考的样子： “恩……当日月上树梢之时你才到亢上，与父亲通知我的时候不符，那就说明你道行过低，上不了铁索云桥，并且你面色被冻的通红，可以得知你在护城大阵外待了很久，原因嘛……应该就是一遍遍的从铁索上摔下吧……” “道行不高，光头无须，而且还用了岳将军的脂粉……” 殷涯大惊，连忙打断道：“什么？！等等！什么脂粉？我哪会擦什么脂粉？” 洛颜疑道：“你不知道吗？当日你脸上能反出月光来，而且闻上去有一股淡淡的桃木花香，必然就是天部女子中极为追捧的脂粉了，由于这等脂粉不用洗，存效时间长，可以掩盖伤疤，并且在防风防沙上功效非凡，深得天部女弟子喜爱。联想到是岳将军带你进城，所以你能接触到的天部女弟子，只有她了，不是她还有谁？” 殷涯目瞪口呆，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就几乎要喷出来，原来当日岳珑所言能掩盖尸斑的东西居然是脂粉！而他却对此毫无所知，任由岳珑施为…… 洛颜看着殷涯目瞪口呆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继续听，道：“这脂粉男人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我原以为公子有什么秘密想要隐藏，后来才知道是公子体质特殊，阴气会化尸斑显现。不说这个了，当日公子与我对视时，情绪变化的极为平常，从惊讶到疑惑再到平常的姿态只在一瞬间，所以我断定公子并不会是以貌取人之徒，至于其他的，也就没有更多可以看到的了。” “仅此而已？”殷涯追问道。 洛颜道：“第一次见面仅此而已。我对公子的认知是一步步建立起来的，直到现在，公子有些行为依然出乎我的预料，让我感到惊喜，人心都是复杂的。其实我只是更多的喜欢观察，并不是有什么大能耐。” 殷涯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洛颜看到的不是很多，这也能侧面印证殷涯还是有点城府的。 不过洛颜这能力还是太过于可怕了，以前殷涯只是好奇，洛颜对人心的揣测何以能这么厉害，现在算是将答案展现在殷涯面前了。 对于这个谜一样的女孩，给殷涯的感觉也是在一步步的加深认识，也在不断地给殷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