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冥烟探灵
Knockknock算是个笑话的开头，不过实在是有够无聊，余景山和我都没往下接。但我觉得还是应该笑一笑，毕竟她真的很美。 我裂开嘴，露出一个自认为完美的笑容。 不过对方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这让我以为刚刚根本不是她在说话。 她轻轻抬了抬下巴，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哪个是余景山？” 哎，为什么不问哪个是石承志呢，我心里小小的感慨了一下。 余景山问“你是谁？” 那姑娘道“你老板叫我来的，走吧，咱们去看林嘉和陈宏的尸体。” “老板？”余景山被她说的不明所以，他又不是哪家公司的职员，哪里有什么老板。 还是我反应了过来，她说的老板应该就是指余景山的上司，我就跟余景山说了一下，那女子也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站在门口，等余景山带她去看尸体。 不过余景山心里还是存了一分警惕，掏出手机给领导打了个电话，几句话便确认了她所说属实。虽然我从他的表情中看出来他并不怎么相信这个女孩，不过还是走出去带路。 余景山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我“你也过来。” 我？ 我愣了愣神，不明白他叫我去干什么，我又不是法医，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帮助辨认尸体，但那几具尸体又根本不需要辨认。 话虽如此，我还是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两三分钟的路程，我们几乎受到了警察局一半警员的注目礼。不管是男是女，无一例外都被我身边的女孩吸引了过去。说一半，是因为另外那一半要么出警要么在办公室里待着。 我也是个俗人，逃不脱这一列当中。他们只能匆匆的瞧上一眼，但这一路上我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她扎着马尾，但头发不算长，放下来应该刚刚到肩膀的位置。T恤短裤运动鞋，简单运动，而且一水儿的白色。 不过…她很白，是那种病态的白，看不出一丝血色，再搭配上她这一身行头，漂亮倒是漂亮，但总让人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至于她具体的长相……我只能说以我匮乏的语言尚不能完美的形容出来，不过我估计就算是阅尽天下美女的皇室帝王看见了她也会有惊为天人的感觉。 我还没过完眼瘾，三人就来到了一间名为刑侦实验室的科室，还没进门就有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面而来，险些将我呛了一个跟头。 反观另外两人，余景山是一名老刑警，想必早已习惯于这种味道的侵袭，而那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女孩竟然也面无表情，对于这味道丝毫没有抵触的感觉，不禁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几张床前。余景山指了指最角落的三张床说道“就在那了。” “怎么多了一个。” “有一个是我们刑侦科的法医，他在检查陈宏尸体的时候离奇死亡，我们怀疑与他们俩的案子有关，所以还没有通知家属。”余景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明显带着悲痛的表情，怎么说也是共事了好久的队员。 不过……因为怀疑这几人死亡有关联就没通知家属，这就有点过了，要是被死者家属知道，就算你们曾经共事，家里窗户也得被人砸喽。 余景山掀开每一具尸体上所覆盖的白布，一边问道“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找你过来，一个民间的所谓专家，难道还会比手下从事了一辈子刑侦的警察更值得信任？” “但是余警官不还是带我来了么？”她这简短的一句话就直接把余景山驳的哑口无言，虽然可以用上司命令这种理由说通，但未免有些牵强，毕竟这种案子是不可能让无关人等随便来跟的。这也就变相说明了，余景山应该已经在心里面同意了让她一个平民百姓来参与到这件案子当中，因为以他的本事很可能没法真正了解这件案子，到最后变成悬案也说不定。 她究竟是什么来头 想必余景山心里也有着同样的疑问。 不过这疑问在短短一秒钟之后就被完美的解决了，因为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 我凑过头看了一眼，上边写的东西让我嘴角一抽。 民间事务调查委员会 副主席：白小小 下边是一排小字。 北昌市民间事务调查委员分会会长 再往下就是固定电话和手机的联系方式。 我和余景山对视了一眼，都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余景山尴尬的咳嗽一声，说道“那就开始吧，陈宏他们的尸体都在这了。” 白小小点点头，却没有走上前去仔细观察尸体，反而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来。那是一盒女士香烟，很细的一根，整体呈白色。 她将烟嘴含在娇嫩的唇瓣当中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大口，却没有吸入肺中，而是将烟雾含在口中，这个状态大概持续了十秒钟左右。而后她又将烟雾全部吐了出来，最后还颇为厌恶的掐灭了烟头。 紧接着，让我和余景山目瞪口呆的景象发生了。 烟雾在半空中分为四团，像是安装了GPS定位一样，其中小的三团向陈宏他们的尸体缓缓飘了过去。 至于那最后一团几乎比另外三团加起来还要浓密，它现实在三具尸体上面幽幽的飘荡了几圈，像是迷了路一般。最后突然一个急加速，猛地向我袭来。 我被这一下弄得手足无措，天知道这团烟是个什么鬼东西，另外三团都是朝着尸体飞过去，这团最大的飞到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愣神的功夫，这一团烟已经撞在了我的身上。不过我先前的担心并没什么必要，它就是一团普普通通的烟雾，在撞到我身上之后砰的一下四散开来。 余景山和白小小两人一起把眼神转到了我身上。 余景山是那种不明所以的眼神，而白小小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更多的则是洞彻的光芒，她似乎想用眼睛把我从里到外瞧个通透。不过说实话，我看她的时候何尝不是这种眼神呢？只是这两种眼神的意义，明显完全不同。 这种寂静持续了大概五秒左右，白小小开口道“余队长，你不是要在这儿杀人吧？” 我闻言一愣，将眼神重新放在余景山身上（不好意思，即使在刚才那种情况之下，我的眼睛还是一直在白小小身上）。 嘶… 当我看清了余景山的动作之后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他的右手放在裤兜里，整条胳膊因为用力而青筋浮现。口袋里的东西不言而喻，那应该是一把枪！ 在不出警而是在公安局内部的情况下，他竟然偷偷在身上带了一把枪！他要做什么可想而知！ 这孙子真够狠的，心里认定了我是杀害这三人的凶手。就算不会真的用枪杀了我，也会那这把枪顶在我脑袋上，然后把我揍个半死。我还在想他为什么要带上我出来一起查看尸体，原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听了这话，余景山并没有松开拿枪的手，他稍稍向后退了两步说道“你不清楚，这个石承志与本案有重大嫌疑。林嘉和陈宏死亡时他都有做过关于这两人的噩梦，这两人的死因与他在梦中所看到的一切基本吻合。而且他曾经坦言，就是自己在梦中亲手杀死了林嘉。他还是陈宏公司的员工，就在陈宏死亡当天，陈宏还与他发生了口角。还有，今天早上他又做了一个梦，虽然他说这只是关于他自己的噩梦，但我无法证实这点，我们的法医也正是死在今天！” 余景山说完这话之后，索性把手枪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对准了我的头部后开口说道“白姑娘，我不知道你刚刚所做的那些有什么作用，但其中三团烟飘向尸体，最大的一团却飘向了他！这无异于从侧面证实了我的想法，你快让开，他是个非常危险的….东西。” 说到最后，余景山几乎不把我当成一个人来看待，而是直接称呼我为东西。 他这几句话气得我直咬牙，但从某种反面来说，他很正确，就连我自己心里也会这样认为，我的嫌疑甚至可以说是最大的，而且除我之外也没有人和此案关联如此之多。 白小小却很淡定的走到我身边，美目流转，上下扫了我几眼“余警官说的也并不无道理。” 我一听这话浑身一紧，生怕下一秒余景山就会开枪把我击毙。 “但是…余警官也信这些迷信的东西？” ‘我的姑奶奶啊，你说话能不这么大喘气么。’我很想吐槽她这么一句，但眼下的情况我连眼睛都不敢眨，更别提开口了。 余景山说道“我从警多年，或多或少总会遇到这方面的东西，实际上还是相信的。况且……你不就是灵异方面的专家么？” 原来余景山和领导打的那通电话里已经说明了白小小的身份。 他说完之后，白小小却眉毛一挑“你还知道我是专家？那么凶手是谁当然由我说了算，你这简直就是在挑战我的权威。” ‘她这么说不是盼着我被打死吧？’莫名的，我心里竟冒出了这一想法。 余景山冷哼一声“除非你能证明石承志不是凶手，不然我就是冒着脱掉警服，以命抵命的风……”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在房间当中回荡。 余景山直接张大嘴愣在了那。 不过被打的并不是他，而是我…… 白小小揉了揉手掌道“你看，我证明了，他没什么威胁。” 说着，她又给了我一巴掌，用力之大以至于我在接下来的好几个小时之内脑袋里一直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