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怀璧其罪
孟南回家绝对是村里的大喜事,当晚宰鸡杀羊,盛情款待,人人脸上洋溢着兴奋神情,自不需多说。 席间,孟南问起与葛州纠纷的缘由,大富嘴快,便将经过一一道出。 果然如孟南所猜想的那般,那李老夫子那是大富的本家,在城里的一个大户人家做教书先生。而那葛州亦受聘为护院,偶然间见到李老夫子跟李三黑子讲解秘笈,由此便起了歹心,暗地里给李老夫子送了不少银子,要他作证,那些秘笈原是他葛家的,是被李三黑子等人偷了去。李老夫子见钱眼开,自然一万个同意。 李三黑子等人明知是那葛州讹诈,哪里肯将秘笈送过去?双方僵持不下,葛州便起了强抢之意,却不曾想,正让归家的孟南碰了个正着。宝贝没得到,反失了一双眼睛,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伊人听完,不禁气愤道:“那葛州欺压相邻,好不可恶,简直猪狗不如,妄为习武之人!” 那长胡子老者叹了一声,道:“多亏孟南及时赶了回来,否则咱们是要吃大亏啊!”原来的里长遭了难,便公推这老者为新的里长。 李三黑子道:“孟南,你这次回来,可得先教会我们本事再走,不然你不在家,乡亲们还得受旁人的欺负。”他本该回家养伤,但为了陪伴孟南,说什么也要来,众人无法,只好由他。 孟南迟疑了下,说道:“习武练艺,得需下些狠功才行,不练个几年,也不会有什么成就。我这次回来,就是看看大家,等两天还得去东海走一遭,这武艺还得靠你们自己练了。” 李三黑子道:“怎么,你还要走?”孟南点点头。众人不禁一阵失望。 大富道:“咱们都不识字,还得找外人帮忙,万一再碰上个像李老夫子那样的混蛋,可怎生是好?”众人均想这倒也是个问题,一时间都没了言语。 那里长道:“孟南是做大事情的,也不能老是因为咱们这点小事cao心。来,孟南,我敬你一杯,你该做事就去做你的事,老家这块,不用你担心。”杯中酒一饮而尽。 孟南也急忙喝下。他喝的是茶,酒是说什么也不肯喝的。 欧阳白清忽道:“那秘笈上都记的是什么功夫?拿来让我瞧瞧。” 阿茹面色一沉,低声喝道:“欧阳,你要做什么!”翻看别派的修炼秘笈,那可是大忌,江湖上颇多的恩怨情仇,大都与窥觊他派**脱不了干系。阿茹懂得这个道理,欧阳白清又岂会不知?但他这般说话,自有他的道理,阿茹也没太阻拦。 欧阳白清是孟南带来的,又狠狠地惩戒了葛州,给大伙儿出了口恶气,大富早将他当做了自己人,闻言急忙跑了出去。不多时,捧了一个包袱回来,将其放在桌上大开,露出几本书来。 欧阳随手拿起一本翻看,见上面字迹也算工整,每每字里行间还有一排排极是清秀的小字做注解,一望便知,这是由两人合写而成。 孟南看着他,问道:“欧阳兄,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欧阳白清不语,翻了几页,放在桌子上,又拿起一本。 阿茹见他如此毫无顾忌,不禁说道:“欧阳,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好了。” 欧阳白清也不理她,将几本都看过了,才轻叹一声道:“你们还是将这几本秘笈都收好了吧,再别让人瞧见了。” 李三黑子奇道:“这却为何?”欧阳白清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着不由嘿嘿地笑了起来:“归元派能够称雄当世,果真是有着独到之处。这些秘笈虽都是武技,但练至登峰造极,那也足够你们一生受用不尽了。别说葛州那等寻常的武夫,怕是一些成了名的神通能手见了,也难保不起贪心。” 李三黑子等人面面相觑,都想:村里没人识字,就连一些长辈也不过是会认些粗浅的文字,不找个有些学问的人帮着解读,怎么能行? 阿茹这才明白欧阳白清的心思,原来都是为了村民着想,倒不是又在针对孟南,不由冲着他一笑。 伊人好奇心起,伸手拿了一本,见无人阻拦,急忙翻了起来。只看了几页,忍不住惊道:“我的公子爷,您老可真够大方的,这些都是归元派的练功密法,你也敢写下来,随便送给人家!”
孟南道:“我自小学的就是这个,三黑子他们要学本事,我没时间教,只能写下来,要他们自己练。怎么,哪里写错了吗?” 伊人摇着头,啧啧有声道:“错倒是没有。我是赞那葛州倒是还有些眼光。”说着,将秘笈放下,嘻嘻笑道:“公子爷,你擅自将归元派的练功密法交给旁人,可是得到了掌门的许可么?” 孟南摇摇头。伊人捂嘴笑道:“那您老就等着挨罚吧!”孟南奇道:“我教人无功自办,以防再受强盗欺凌,这也要受罚?” 阿茹也翻看了几页,说道:“你要是教旁的,也就算了,清远至多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放在心上。可这些都是归元派最高武学啊,你随便送人,这可是犯了门规,不罚你,他清远便没法向历代掌门以及诸多弟子交代啊。” 孟南惊道:“有这么严重?这怎么办?” 伊人笑道:“别让他们再继续学了,不久成了。” 李三黑子失声道:“这可不成。堂堂男子汉,连点保护家人都不能,岂不是太窝囊了!” 孟南也道:“事情我已经做了,也不能当做没发生过不是?大不了我去和清远师祖坦白,他要骂要罚,我一个人承担也就是了。” 李三黑子道:“这更不行,你为了咱们去受罚,咱们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了!不行,再想想,还有别的办法没。” 欧阳白清白了孟南一眼,冷笑道:“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东西,可以讨价还价么!这可是关系到归元派根本利益,甚至说关系到一门一派的生死存亡,也绝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