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要么降,要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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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碰到许蝶这个与众不同的二奶,完完全全是件意外。莫名其妙被撞了车倒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许蝶态度诚恳点认个错,无论是董凌波还是李浮图,都不大可能和她一个女人多计较。可怀就坏在这娘们蛮横惯了,不认错也就罢了,还骂骂咧咧,下车张嘴就是一句你知道我是谁的二奶吗? 这他妈估计换作个平常人都无法忍,李浮图虽然很少对女人动手,但当时还是情不自禁的觉得这奇葩娘们有点欠抽,于是就派了花魁娘子下车。虞琴昕也没让他失望,更贴切说表现还给了他不小的惊喜,非常霸气的甩了对方两耳光,把对方嚣张的气焰全部压了下去。 本来事情到这就应该结束了,可许蝶忍辱负重做得也太不专业了,记车牌的时候被董公子逮了个正着,于是被逼出了背后男人的身份,然后就身不由己的被人强行带到了这里。 所以说,生活就是由一个个巧合组成起来的必然。许蝶落到现在的境地,看似自作孽,其实何尝不是冥冥中注定的命数。 田隆昌付西诺董凌波三人都留在楼下,李浮图只让虞琴昕作陪。许蝶被抓到这里又害怕又恐慌,战战兢兢,而李浮图本人又何尝有所准备。 他之所以会绑架许蝶,只是下意识觉得既然碰到了范东来的情妇,就不应该视而不见的放她离开,其实哪怕刚才给范东来打了电话,他现在都还没考虑好究竟该拿怎样的态度对待对方。当然,有一点他很清楚,现在这个阶段,还没有设鸿门宴的必要。 他端着茶杯,默默想着心事,虞琴昕也没打扰他,安静为他烹茶,手法专业优雅,极具观赏性,可许蝶却没有欣赏感叹对方真是完美女人的心情,搂着一个小男孩坐在不高不低的木凳上,强装镇定,不过眼神深处却明显带着一丝惊惧,虽然李浮图从开始到现在都没对她动手动脚,表现得异常君子,真像只是请她来做客的,但李浮图越是这样表现,许蝶越是觉得他深不可测,也越发的忌惮不安。 范东来来的很快,似乎挂断了电话顿都没打便立即出门。听到敲门声,李浮图瞳孔缩了缩,回过神,瞥了眼脸色明显一喜的许蝶,微微一笑,冲身旁的虞花魁颔了颔首,“去开门。” 花魁娘子放下茶壶乖巧的起身,拉开门笑容温婉的道了句范先生请进。 她若无其事,可范东来却满脸错愕,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古典瓜子脸,他的心中如狂风暴袭,顿时翻起了惊涛骇浪。 虞琴昕他当然认识,昨晚还为了她与范铮争锋相对过,可最后明明是被姜干戈带走,可现在怎么一转眼出现在了李浮图身边? 怔怔的盯着虞琴昕,孤身一人前来极具魄力的范东来半饷没有挪步,脑细胞急速转动起来,但奈何这里面蕴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一时半会,他根本理不出一个能让他自己能够接受的合理解释。 “范先生,你这么盯着我的女人看,实在是有些不妥吧?” 包间内传来的平淡笑语让范东来渐渐回过神来,强自稳了稳心神,对虞琴昕露出个僵硬的笑意,将心中翻滚的浪涛压下,面容沉稳的迈进了房门。 “李少言重了,只不过看到虞小姐的确让我有些惊讶而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晚的竞拍李少应该是放弃了,可为何……?” 李浮图笑了笑,也没起身,摩擦着紫砂壶杯沿,笑眯眯道:“姜少有君子成人之美之风,看我一片痴情的份上,所以将她转让给了我。” 即使用屁股想,范东来也肯定不相信这里面的故事会像李浮图嘴里说得那么轻松,但是看着笑容平淡的男人,他眯了眯眼,也没再多问。 “东来……” 虞琴昕重新将门给关上,看到范东来出现的那一刻,许蝶如同看到了救世主般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来,范东来撇过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沉声道:“给我过来!” 许蝶一怔,下意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李浮图,李浮图对他微微一笑,似乎没有阻止的意思。她心神一定,急不可耐的拉着儿子的手来到范东来身边,本以为找到了依靠,可谁曾想得到的却是一记势大力沉的耳光。 “贱货!” 范东来面无表情,一巴掌狠狠甩在许蝶脸上,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来回震荡,那位高级花瓶猝不及防下直接被自己的男人一耳光抽倒在地上。 许蝶捂着脸倒在地上,脸色茫然,似乎不敢相信范东来会如此对待自己,但仰头看着男人阴沉的脸色,她即使满心委屈,却不敢动弹丝毫,今天短短一下午的时间她就接连挨了三记耳光,这是她以往根本未曾想象到过的。她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即使哭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握着脸低下头无声呜咽畷泣着,谁也没注意到这女人低头的一瞬间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毒。 范东来甩了甩手,冷冷的看了许蝶一眼,他这种地位的人物,自然不会因为一只可有可无的花瓶来冒险,他所作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此时吓得哇哇大哭的小男孩而已。 一手导致了许蝶如今的凄惨的李浮图至始至终不为所动,像个局外人般默默的看着,甚至连脸上的笑意都没有变化一下,虞琴昕又重新坐回他身边,淡淡的看了眼倒在茶几边那个女人,没同情没怜悯,脸色淡如茶水。既然选择做二奶金丝雀,就要有男人翻脸不认人的觉悟。出卖rou体本来就是一锤子买卖,既然换来了金钱,还指望着男人对你百依百顺呵护有加,别搞笑了。 抽了情妇一耳光,心中堆积的火气似乎发泄出去不少的范东来牵着孩子坐在了许蝶刚才的位置,没再看地上的女人一样,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皮笑rou不笑道:“不知道李少今天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李浮图一脸茫然,很无辜的看着范东来,表情惟妙惟肖。看得范东来眼角抽搐了一下,但又无法发作。 “你请我女人跟儿子来这做客,总不会只是想让我过来喝杯茶这么简单吧?” 范东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不愠不火,人到了他这个地位,多半很少有事情让他动怒,制怒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但如果连自身情绪都控制不住的话,怎么做所谓的上位者? 李浮图微微眯着眼睛,半晌才突然笑道:“范先生是范家的长子,对吧?”
李浮图当然不会当着人家的面说你是私生子,话说得很隐晦,但范东来闻弦而知雅意,从李浮图简单一句话里面大概已经揣摩出对方的意思,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高级花瓶,他挥了挥手,平淡道:“带着孩子,滚出去。” 许蝶立即照办,她只不过是个弱女子,没家世没背景,充其量有点小聪明,她今天能开宝马住精装公寓,都是这个男人给的,所以就算范东来要求玩些变态的情趣游戏的时候,她也会咬牙答应,百依百顺,乖巧的不像话。 许蝶带着孩子来到包厢外,坐在楼道的椅子上,犹豫半晌,才从包里掏出一支笔跟一张纸,在上面匆匆划了几下,然后将字条握在手里,表情已经恢复平静。 包间里面,李浮图跟范东来相对而坐,范东来将许蝶赶了出去,可李浮图却依然任由虞琴昕坐在这里,这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差别了。而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差别,也就导致了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别。 虞琴昕帮李浮图添了杯茶,眼神温柔。 范东来看在眼里,眼神又不禁收缩了下。 李浮图点燃一根烟,玩味笑道:“范先生是个做大事的人。” 范东来将视线从虞琴昕身上收回来,面无表情的道:“李少,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大费周章请我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李浮图笑了笑,没立即回话,静静抽烟,范东来也不急,坦然和李浮图对视,他知道这个时候就是比拼定力的时候。 直到一根烟抽完,李浮图才掐灭烟头,看向范东来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欣赏,不愧是当哥哥的,就是比弟弟强上了不少。 “归顺于我,我助你坐上范家家主之位。“ 李浮图语气云淡风轻,却让范东来勃然变色,甚至下意识猛地站起身来,目光收缩如针尖,死死盯着李浮图,脸色阴晴不定。 李浮图不动声色,淡然饮茶。 “我凭什么相信你?” 范东来深深吸了口气,故作镇定的说道,但张嘴吐出的话语还是昭显出他如狼的野心。他清楚李浮图和范家的矛盾,但是他不相信李浮图真有助他登顶的实力。他和范江覃是父子没错,但是这么多年饱受非议和白眼的生活以及再努力也比不上吃喝玩乐的范铮得到的资源的落差感让那点本就微博的父子之情变得几乎荡然无存。 自古无情帝王家。豪门无亲情可不仅仅是一句玩笑话。 “你可以不信。” 李浮图没甩出什么让人心痒难耐的诱惑条件,看着站起身来的范东来,嘴角渐渐勾勒起一抹锋锐的弧度,那张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温温和和的面庞终于显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冰冷傲然,睥睨天下。 “可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降,要么陪范家父子一起去死。” 李浮图眼神近乎空洞,神色漠然,如俯视众生的神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