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范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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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人世间最极致的悲痛莫过于此。 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儿子凄惨的死相就这么血淋淋的摆在自己的面前,刘彪心中的悲怆和愤怒可想而知。在这个关头,能够一句话将他的从理智崩溃的边缘拉回来,足有显现来人身份之显赫。 十几号猛男鱼贯而入,秩序森然在大门两边负手而立,肃杀气势弥漫将太平间里弥漫的寒气都微微压下。 一个两鬓斑白的男人踱步而入,穿着宽松武士服,身材略显矮小,但走动间却有一种不怒而威的上位者气势,尤其是从左眼角到眉头的那道近三公分的狰狞刀疤,让他的相貌自添三分凶恶。 一众医院高层微微垂下头,根本不敢直视来人阴翳的视线,心神惶恐,大气不敢喘。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金陵这座江湖跌宕起伏这么多年,各路英雄好汉上演了崛起落幕的壮阔画面,可浪花淘尽后,在最接近盟主宝座的山巅上,已然只剩下了两人还在僵持厮杀。 燕南天,范江覃,道上如今最炙手可热的两位大佬。其实若要论起资历,十多岁便出道的范江覃显然要老于半路出家的燕南天,在道上摸爬滚打三十多年,只要没被人砍死,没被抓去吃枪子,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可以混到如今的地位也不足为怪。甚至有坊间流传,在一次酒局上一个市府挂副职的大佬不知道是喝醉还是什么原因,在推杯换盏的时候,面对范江覃,都笑称范爷。 或许只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但足以彰显范江覃在金陵地头上拥有怎样的威势和惊人能量。 稍稍恢复冷静的刘彪扭头,看了眼和自己拥有多年生死交情的范江覃,沙哑的叫了声:“范老哥。” 范江覃点了点头,宽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扫了眼那些低着头的医院高层,摆了摆手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包括院长在内的一众医院高层如蒙大赦,恭谨的点了点头,都知道此刻避免惹祸上身最好不要多说什么,理智牢牢闭着嘴心有余悸的离开了这个压抑而危险的地方。 待医院方面的人全部离开,范江覃转身,面朝十几具尸体的方向,面无表情道:“彪,你认为是谁下的手?” 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但警方内早已经有人将情况通报给了他。一夜十四条人命,十三条都是跟着他范江覃打拼多年的好手,尤其是陈向南,出道之始便跟了他。即使其人无论智谋还是武力都不算出众,但这么多年的忠心不二,范江覃早已经将他当做肱骨心腹,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位列十一太保之首。这么惨重的伤亡,多少年了,他范江覃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遭受到如此重大的损失。 火灾意外? 别搞笑了,即使不用去检查尸体上的伤痕,他范江覃也很清楚,这绝对是一起极端恶劣手段极其狠辣残忍的屠杀事件。 望着一具具白布覆盖的尸体,范江覃清楚,金陵一直以来的沉寂将于今晚被彻底打破。 对方拿十四条人命,吹响了这场战争的号角。 “留守的十二位兄弟都是一打一的好手,但是临死的时候都没有一点消息传出,凶手更是没有一点一滴的痕迹留下,我们甚至根本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少人。” 说话从来都中气十足的刘彪此刻语气显得有些无力,他刻意撇着头,不忍再去看自己儿子的尸体。虎毒不食子,即使他再对不成器的刘志远如何不满,但终究还是自己的独子。刘志远此番遇难,让他第一次涌起就算倾尽所有也要弄死凶手的强烈欲望。 “医院方面也没有任何情报?” 范江覃拧起眉头,面上看不出多大的杀气和愤怒,执掌干戈多年的大人物,自然有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气度。 “没有。” 刘彪摇头,勉强提起点精神,“对方显然早有准备,提前避开了医院中的所有监控,没有一点影音留下。但即使这样,在他们下手到离开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人发觉,他们人数肯定不多。” “无人发觉痕迹,而且那些留守的兄弟到死都没来及传出消息……” 范江覃默默呢喃,随即皮笑rou不笑道:“看来是高手所为了。” 刘彪眼神一亮,脸色阴沉如水狰狞道,“敢对我们动手的,在金陵满打满算不过五指之数,而且有如此实力敢闹出这么多条人命的更加屈指可数,莫非是燕南天下的手?!”
范江覃沉默片刻,摇摇头道:“不见得。他虽然有这个实力,但却没有动手的动机。谁都知道他和我过不去,我这边出了事,任谁都会第一个怀疑到他头上。他不会这么蠢。而且他也很清楚,干掉陈向南这些人除了会引起我疯狂反击外,根本不足以让我伤筋动骨。得不偿失,意义也不大。这么清楚的利弊关系他不会看不出来。” 刘彪虽然处于疯狂的边缘,但太平间内泛动的寒气还是让他的脑海残留了一丝清明,闻言,他也觉得范江覃分析得在条在理。 “这么说,是有人刻意在其中煽风点火,想要挑起我们和燕南天之间的斗争,好坐山观虎斗收渔翁之利?” “下这种结论现在还为时尚早。金陵的水不深不浅,要是真藏有这么条狡诈深沉的蛟龙,只怕不用等到现在,早就露出马脚了。” 范江覃默默摇头,扭头看向刘彪,沉吟了一会,凝声道:“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这或许不是一个势力的谋划,而只是个人行动?” 刘彪一怔,一开始还没理会范江覃究竟是意思,和他对视片刻,脑海中突然一道惊雷闪过,一个被忽略的人名赫然闯入他的视线。 “你是说李浮图?!不可能,他有这么大的胆子吗?而且他不可能拥有这种实力。一个人绝对做不到这种地步,而且如果没有长年累月训练有素的默契配合,绝对不可能无声无息做到如此程度。” 李浮图的名字刚一浮起,又立马被刘彪下意识否决。 范江覃冷冷一笑,“那你想到过他第一次见面就敢对志远下那么重的手,而且接下来还肆无忌惮的废了向南的双手吗?” 刘彪语气一滞。 “不管是不是他所为,以他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手段和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他嫌疑最大。” 范江覃重新转过头,望着满眼的白布与死尸,眼神锐利而阴冷。 “看来不得不会会这个年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