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乎意料
对于上帝而言，杀死活人是一种罪孽，但杀死已死之人却无疑是一种荣耀。 上帝总是对除了其他人类以外的生物有所眷顾。尤其是丧尸，他们源自人类，有着和人类相差无几的相貌，却又不像人类，总喜欢玩自相残杀的游戏。他们活着，就永远铭记猎杀人类的使命。而人类活着，不光忙着躲避来自丧尸的猎杀，还要忙着毁灭自己。毕竟人类最擅长干这个活了，不然那历史又该如何书写。 对一名人类而言，昨夜楚原斩杀丧尸的数量已经十分骇人，足可踏入一流高手的门槛。但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突然出现的暴走模式之下，假如，在不能发挥命运火种神奇力量的现实世界，此刻的他已经恐怕已经成为这个城市角落里微不足道的一名丧尸新丁。 消防斧别在腰间有些太显眼，楚原从一具丧尸身上剥下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披在身上，这种均码的大衣对大多数人而言都比较合身。 扯了扯大衣的束带，手感不错，正好绑在斧柄上。一把出其不意的可回收飞斧就此诞生！ 从好乐迪KTV出来必须要经过一家大型商场的大门。KTV内的仅剩几盏电能即将告罄的安全照明灯，此刻已经十分昏暗。而楼道里只有采用夜光材质的安全指示标牌上绿色EXIT标志比较明显之外，能见度也非常之低。 即便是行走在黑暗中，楚原的速度也算不上慢。如果有人能够在黑暗中看清他的动作，一定会感慨，他的步态之中已然开始显现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气势。当然了，要感慨，那也得有这个眼力才行。 从地下KTV走到一楼商场总共三层，他很快就走到了地面一层的楼梯口。 楚原轻轻地通过楼道的安全防火门，再经过拐角的电梯口，就能看见进入商场二层的自动扶梯了。他心中暗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刻商场里恐怕都是丧尸了吧？段耿，杨明宇，你们可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他从不信上帝，但此刻他仍旧在为别人祈祷。尽管他认为那是于事无补的无用功。他明白，他耽误的时间已经太久，段耿他们如果此刻还在这商场之内，那恐怕也是凶多吉少。通常情况下，人群聚集的地方永远是疾病和病毒肆虐的最佳之地。 当然，这种地方此刻同样也是丧尸猎杀人类的绝佳场所。 楚原刚刚走到电梯口，耳中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喝斥声“再磨磨蹭蹭，老子就砍掉你们的脑袋去喂外面那些怪物！” 电梯口一片黑暗，楚原悄悄地探出头去，一个手拿砍到的胖子正用脚踢在一名大概十五六岁少年的大腿上，少年差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眼前的一刻却让他有些始料未及，居然没发现丧尸。远远向大门看去，只见七八辆各式车辆在商场大门口排成一排，小到面包皮卡，大到厢式货车、还有两辆大巴，甚至他还看见了加长林肯和路虎，还有一辆夸张的悍马“巨无霸”。这些车辆的车头一致朝外，后备箱和厢门都朝着商场的大门打开着。楚原从来没见过车子居然可以以这样一种极为古怪的组合出现在面前，顿时有些好奇。 几十个手持刀棍的青壮男子凶神恶煞地站在商场大门口两侧，而在商场里面，一群男女老少正被驱赶着从商场里走出来。这些中的成年男女毫无例外的双手提着沉甸甸的塑料袋或者背上扛着麻袋，而老人和孩子则都吃力地推着装满商品的购物车。在他们后面，还有十几二十个手上同样拿着利器的青壮男子。 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些地头蛇集聚势力的速度如此之快。看来商场内的丧尸倒很有可能被他们解决掉了。奶奶的，也不给老子留口汤水，留给我还能赚几个经验值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着这些男女老少走路的动作总觉得有些不对，但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来。这只队伍的队形太整齐了，整齐的好像经过训练。不，不对，这些老百姓根本不可能经过训练的。很快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了，他很快发现还有七八个穿着迷彩马甲的人站在车顶上。 这些人腰板挺的很直，站姿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军人，但显然不可能是现役军人，而更可能是保全公司或是雇佣兵，看来真正控制局面的应该是这些人的头才对。想想也对，光凭借冷兵器与这些活死人对抗，一般的地痞流氓根本做不到。老百姓怕这些人是因为他们背后的势力，丧尸可不怕他们，咬死一个是一个。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是绝对不会干的。 现在出去就是找死，先看看什么情况再说。末世才开始一天而已，这些无政府组织就发展到这种程度。这他娘的什么试炼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 更让人惊讶的还在后头，楚原居然还看到几条军犬在四处转悠，我滴个乖乖！其中有一条军犬的眼睛比鼻子还厉害，眼神甫一看到楚原就开始狂叫起来。一个背着国产老95式步枪的瘦高个立刻走到那条军犬旁边蹲了下来，顺着军犬嚎叫的方向朝楚原藏身之处看来。这家伙绝对是华夏退役军人，因为没几个雇佣兵会喜欢用国产步枪。这种枪加个瞄准镜用来打远程目标绝对准，但人体工程学一直做的不怎么好，尤其不适合左撇子。 楚原心中暗道不妙，很可能被发现了，还是走为上计。他转身就往楼道口疾步走去，口中骂道，“妈的，这些畜生都是什么人教出来的，眼睛比鼻子还灵，敢情功夫专练到眼睛上去了！” 他哪里知道，这几条军犬颇有些来历。一般军警部队中不管是黑背还是马犬，抑或是昆明犬，的确通常将训练重心放在训练听觉和嗅觉感知上。这是因为这些军犬常常被用到缉毒、搜捕或者排爆的行动中。但上过战场的人就不这么干了，在他们的眼里，把这些犬当作真正的战友。这些军犬跟随主人经常参与战斗和演习，经常在野外作战，尤其夜间作战的频率极高。而普通没有经历过夜间作战的军犬，弱光能力得不到训练，是没法充分发挥它们的全部才能的。 楚原几步并作一步跳到楼梯上，攀住楼梯扶手，几个漂亮的极速腾跳动作，已经到了三楼。做这些动作之前他想都没想过，但是身体却告诉他能做到，事实证明，这无疑是最快的方式。 “黑子，黑子慢点!”瘦高个几乎是被这条军犬拉着跑过来的。一人一犬的声音经过楼道的回旋扩散传递到三楼已经减弱了不少，但楚原还是能清晰地听见。他的感知能力变得越来越敏锐，这一点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楼道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和军犬的喘气声，时不时还发出短暂而刺耳的吱吱声，楚原知道，那是急促转弯时脚下力道过大发出的摩擦声。 不行，在这迟早要被发现，得赶紧离开这里！ 楚原踱着猫步，贴着墙壁急步而谨慎地向走廊尽头的通风窗靠近。该死的，这窗户只能开一丁点，连个小孩都钻不过去这玻璃的厚度起码超过一公分，要敲碎这样的玻璃可不是件容易事！更别说现在砸玻璃曝光位置的风险太大。 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说不定马上那个瘦高个的军人就要带着他的军犬找到他附近了。 解决他？还是找地方躲起来？现在楚原必须马上做出抉择！ 下意识里他还是不想杀人，尤其是不想对华夏军人动手。这时他突然看见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水器，灵机一动，扯过一条擦玻璃的毛巾，洒上一点玻璃清洗液，用打火机将其点燃。他闻到这种玻璃清洗液里nongnong的酒精味，这是绝好的助燃物！ 看你的了！他轻轻地说道，然后将点燃的毛巾凑向喷水器。 “叮铃铃！”顿时整栋楼内警铃声大作，无数喷水器的喷头向下喷洒出大量的水。这些储藏在恒温水塔中的水远比冬日的气温要高的多，瞬间整个楼道内就被白色的水蒸气所笼罩，为他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楼下突然响起了几声枪响，原来是突然引发的火警惊动了人群的sao乱。 “强子，你干啥呢？” “刚刚黑子好像发现了什么，我带着黑子现在在楼上呢！” “哎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别管了！赶紧下来吧，任务完成了，我们马上就出发了！” “明白了，我马上就下来！”瘦高个很快带着他的军犬从楼道上下去了。 呼~楚原悬着的心总算松了下来。娘的，刚才太险了，他现在可没把握手无寸铁跟一个带着军犬的全服武装的职业军人动手。 他悄悄地走到楼梯之字形中段的缓冲地带，身子侧贴在墙上，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几辆越野车以“巨无霸”为首，正缓缓启动，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军人登上车之后，车队加速向十字路口开去，随即迅速地消失在楚原的视野里。 待这些全副武装的军人一走，这些拿着冷兵器的地头蛇们好似得到解放般开始狂叫起来，将一众老弱妇女押到一辆双层大巴里，而其他手无寸铁的青年男子则被手铐铐住后被押到几辆箱式货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