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该死的程家

    程凡摊开双手，胳膊肘撑在轮椅的扶手上，表示淡淡的无奈。

    “辰王殿下果然是知道旧事的。”

    “程公子是聪明人，本王不在你跟前做戏。”司徒烨回答的也很坦‘荡’。

    “公义，自然是要尽力守护。”程凡抬眼看向司徒烨，道，“草民相信殿下。”

    “你的意思是，让本王记住今日你在锦龙殿做的好事？”司徒烨冷哼，“你不觉得程家做的太少么？”

    通过程家之口，让他接手沈慕蓉的案子，是顺水推舟之举，要比他亲口向皇上请旨自然的多，也能打消皇上的猜疑，程凡的做法虽然聪明，但是这点小事与关系到他母妃之死的旧事相比犹如芝麻比西瓜，微不足道。

    “当年的旧事，父亲不会让我知道的太详细，或许我知道的并没有殿下知道的多。”程凡平静的道。

    “你可以坐在这里坦然的跟本王说这句话，但是本王不可能像你这般坦然的面对过去的事。”司徒烨冷冷的道。

    他的‘性’子之所以这么冷，是因为早就看到了人世间最悲壮的事，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妃为一个并不爱她的男人去陪葬，纵使那个男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也不能够释然。

    而之后，当他发现的更多，知道的更多，更是无法坦然面对他的人生。

    “对沈二小姐呢？”程凡淡淡的问，“殿下对沈二小姐又是怎样的态度？”

    “沈慕晴？”司徒烨双眸一紧，“程公子连这件事都知道，还能说比本王知道的少？”

    “仅限于此。”程凡轻轻一笑。

    就这点事，还是在沈慕晴救了他大嫂母子之后，他爹无意中叹息一声说漏嘴提到的。

    所以，他知道的真的没有司徒烨多，他们都是晚辈，能清楚多少被掩藏起来的二十年前的旧事？

    “本王要知道程家掌握的全部关于母妃的东西，包括她的那位嫁入靖昭侯府的‘侍’‘女’。”司徒烨盯着程凡，一字字的道。

    “殿下知道，程家的人不会为任何一方皇权势力所用。”程凡道，“但是，沈慕晴对程家有恩，程家会力所能及的保她。”

    “力所能及？在不威胁到程家利益的前提下？”司徒烨‘唇’角微勾，带着几分讽刺，“程家，不过如此。”

    十七年前，看着他的母妃不得已的“殉葬”，身为相辅的程家人无动于衷，那个时候，年幼的他就知道程家所谓的“公义”不过是一句空话，程家以忠于朝廷为名，忠于皇上，其实更忠的是他们程家的前途。

    “我请殿下来，不是来听殿下的吩咐，殿下的讽刺，殿下的质问，而是要跟殿下心平气和的商议。”程凡道。语气平淡，丝毫听不出任何被‘激’怒的起伏。

    “也就是说，在救沈慕晴的事情上，程家会听从本王？”司徒烨的情绪上也并未有明显的‘波’动，这么多年，他早已练就了以一个“冷”字应对各种。

    程凡又是一笑，明知司徒烨的话是一则语言陷阱，也故作不觉，“可以这么说，这件事，父亲已经‘交’由我来全权处理。”

    “很好。随时等候本王吩咐。”司徒烨用居高临下的口‘吻’命令道。

    “该死的程家！”

    大皇子府上，得知程凡将中毒的案子推给司徒烨去查之后，沈慕蓉气的是想又要大摔一通。

    可惜，她刚小产，总也是惦记着自己的身体，只是倒在‘床’上，气恼的双手抓起两手‘床’单，快要攥出两把的破‘洞’。

    “慕蓉，我的孩子，你可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专程跑到大皇子府来照顾自己‘女’儿的沈大夫人坐在沈慕蓉身边，眼圈通红，老泪一把，“你跟慕然这两个孩子的命怎么都这么苦，好好的两个孩子，可都是皇家的种，说没就没了……”

    “司徒烨跟沈慕晴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慕蓉此时还多留了一个心眼，问。

    “什么怎么回事？”沈大夫人一时‘弄’不明白。

    “程凡把案子编排给辰王，肯定是想着辰王那边做事对沈慕晴有利。”沈慕蓉道。

    “啊？”沈大夫人一愣，“毒是沈慕晴下的，还能被查出是乌托国的人干的，帮她脱身？”

    “娘，”沈慕蓉侧头看了看屋子，屋子里除了秀儿没有别人。

    秀儿领会，悄悄的站在一边说，“夫人，毒是小姐自己下的。”

    “什么？”沈大夫人脸‘色’瞬间泛白，“慕蓉，你……你怎么能……”

    能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孩子太小，我没觉察到。”沈慕蓉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夫人，您别怪小姐了，小姐是不知道，知道的话怎么都不会这么做。”秀儿在旁边安抚道，“都怪沈慕晴，若不是太难对付，小姐怎么会用这么狠的伤害自己的招儿？却不想……中毒之后，小姐才知道有了身孕，为时已晚。”

    “是，这笔账就得算到沈慕晴头上！”沈大夫人跟着恨恨的道，“我的两个宝贝外孙就这么没了，两条人命，我跟她没完！”

    “不过慕蓉，”沈大夫人语气一转，“这事儿肯不能让大皇子知道啊，要是被他知道……”

    沈慕蓉点点头，“不会的，木哩子是秀儿去青山寺后山采到的，我自己下的手，没有经受其他任何人，只要我们死咬住不泄密，没人知道。”

    “奴婢也很小心，乔装打扮后去的山里，没人见到，见到了，也认不出奴婢。”秀儿也保证道。

    “那就好。”沈大夫人点点头，“秀儿，你办事本夫人最放心，由你跟着慕蓉，本夫人也心安。慕蓉，亏得秀儿这么乖巧，你可不要亏待了秀儿。”

    “这个不需要娘提醒，我知道，”沈慕蓉看了眼秀儿，“我会给她选个好婆家，怎么着也得做个夫人，不枉秀儿陪着我。”

    “小姐，夫人，你们不要这么说，秀儿会一直伺候小姐，之后还要照顾小小姐，小少爷，才不会找什么婆家。”秀儿羞腼的扭过头。